“等什麼？”趙立新好奇的問道。
“我先問你，咱們的金桔洗潔精以及透明皂上市後，銷售情況怎麼樣？”梁歡反問道。
“根據琴島和省城那邊經銷商的反饋，效果很不錯，比之前的皂莢洗潔精和透明皂要受歡迎一些。但您知道，冬季是淡季，無法跟夏天那個時候的銷量相比。”趙立新道。
“金鹿的產品呢？”
“受咱們新品的衝擊影響，金鹿的產品在咱們省下滑的幅度很大。”
“這不就完了，金盛安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梁歡問道。
“配方啊，他要跟咱們競爭，就得推出同樣的產品…”趙立新說到這裏，突然間明白了，一拍腦門道：“您是說，他是在等王長生和劉總他們給他送咱們的配方？！”
梁歡笑著點頭，道：“我去參加蘇商商業聯合會之前，就覺得這兩人怪怪的。剛又聽你說他們在廠裏不走，還四處打聽生產的細節，那就指定是跟金盛安達成了某種交易。”
“那還等什麼，把他們趕走不就完了？”趙立新站起來火道。
“我去！我非把這兩個混蛋給揍一頓不可。”二皮擼起袖子，推開門就要去找王長生和劉世德。
“迴來！”梁歡喊道。
二皮轉過頭，疑惑的看向梁歡。
“既然他們要配方，那咱們就幫他們一下。”梁歡道。
“啊？”
“啊？”
趙立新和二皮都懵了。
“坐下。”梁歡一指二皮，接著道：“天下沒有永久的秘密。金桔洗潔精的配方，隻要金鹿的研發人員不斷地實驗，調整配方比和加工方法，他們遲早會知道的。既然如此，咱們為何不做個順水人情，讓劉總他們捎過去？”
“可、可在這個節骨眼上，咱們給配方是不是有些過了？前些日子為了對抗金鹿洗潔精的衝擊，咱們已經讓出了大部分市場，浪費很多資金了。”趙立新不解道。
“嘿嘿。”梁歡笑了，道：“趙經理，你什麼都好，就是腦子不夠靈活。咱們給配方，就一定要給個真的？”
趙立新一琢磨，當即明白了梁歡的意思，喜道：“我知道了，您是想順手宰他們一刀！但金盛安不是那麼容易上當的啊。就這麼給他們送過去，他會懷疑的。”
“你又笨了吧？演一出戲，給劉總和王總看，隻要他們相信了，金盛安就不可能懷疑了。而且這一次，我還要一分不拿的弄到那臺流水線！”梁歡陰狠道。
二皮和趙立新一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越了解梁歡，他們越感覺這家夥發狠的時候，無比的可怕。
“來，我給你們交代一下。”
梁歡招招手，二人快步走過來。
梁歡在他們耳邊低聲道：“你們明天這樣…”
趙立新和二皮聽得連連點頭。
第二天清晨，劉世德和王長生得到梁歡迴來的消息，開車進了潔神工廠的大門。
一下車，他們就看見趙立新氣唿唿的推著自行車往外走。
“趙總，這是幹啥去？”王長生問道。
“去糖廠！”趙立新火道。
“糖廠？”王長生和劉世德對視一眼，奇道：“糖廠那邊不是有人看著嗎？你去幹啥？”
“老子被貶到那裏去了！”趙立新火氣衝天道。
“啊？”劉世德驚了，道：“為啥啊？那這裏以後誰管？”
“哼！”趙立新支好自行車，看了眼周圍，道：“要說起為什麼，那還得問兩位老總啊。”
“我們？我們又沒幹什麼，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王長生納悶道。
“梁總說了，金桔洗潔精上市，配方要嚴格的保密！不許任何無關的人進廠和圍觀。兩位老總，知道為什麼了吧？”趙立新道。
劉、王二人一聽，頓時有些心虛，這是梁歡發現他們了！
“這、這話怎麼說的。我們和梁總是合夥人又是合作關係，我們不是無關人員吧？”王長生道。
“是啊，我也是這麼說的。但梁總身邊一個二皮在，人家更相信他說的，不信我的啊。這不把我給貶到糖廠去了，以後這裏就是二皮負責了。”
趙立新歎了口氣，埋怨道：“兩位老總，我勸你們啊，以後也少來，省得招嫌。他媽地，我也是幹夠了，我他媽真後悔放棄青化廠正式職工的身份，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以後這裏就是二皮管了？”劉世德暗道不妙。
二皮可是跟著梁歡南征北戰，最信賴的人，沒有之一！
“是，不說了，我去糖廠。奶奶的，大不了老子不幹了！”趙立新說完，騎著自行車出廠去了。
王長生和劉世德傻眼了，跟趙立新搞了這麼長關係，結果他走了，那配方怎麼弄？
正在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時候，二皮趾高氣揚的從辦公樓裏出來了。見到二人，口氣異常的豪放道：“喲，兩位老總又來了？告訴你們哈，從今天開始，外來人需要登記，且停留時間不能超過一小時。還有，嚴禁進入生產車間，明白嗎？”
嗬，當了官就是不一樣啊。
王長生還想套套近乎，道：“二皮兄弟…”
“叫我姚總，現在我是潔神茂城公司的總經理。”二皮嚴肅道。
“啊哈哈哈，恭喜高升啊。姚總，梁總在不在？”王長生心裏很是惱火的問道。
“在，你們找梁總什麼事兒？”
“還能什麼事兒，罐頭廠的事兒唄。放心，咱們都是自己人。”王長生道。
“別套近乎！”二皮嚴肅道：“現在是緊張時刻，誰套近乎也沒用。車間是不能再進去了，要是被我看到，二位老總，可記得我綠豆湯的味道吧？”
王長生和劉世德當然記得，三十多年了，他們再一次體會到拉褲子裏是什麼感覺。
“明白、明白。”王長生不願跟二皮這個渾人廢話，擺擺手跟劉世德一起去找梁歡。
二皮看了眼二人的身影，撇嘴一笑。
跟歡哥鬥？你們還嫩點。
進了辦公室，王長生低聲對劉世德道：“老劉，你說咱們這配方還弄不弄？梁歡已經發覺咱們了。”
劉世德皺眉尋思了一下，道：“先探探他的口風，實在不行，咱們去找趙立新，你沒看見嗎？他跟趙立新鬧掰了。你說趙立新要是迴到青化廠，他能想到是咱們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