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萬，還有沒有人跟？”拍賣師對著喇叭喊道。


    “某某銀行出價三十萬！”牛行長的助理舉手示意道。


    現場嘩然，銀行都參與進來了？那這事兒指定靠譜！


    “三十一！”先前的中年人平靜道。


    牛行長用眼神示意助理繼續喊。助理伸出四根手指，用眼神詢問。他點點頭。


    “四十！你要是比銀行還有錢，那就繼續跟。”助理道。


    中年人沒脾氣了，不甘的看了眼牛行長這邊。


    “說得好，誰還能比我們銀行還有錢。我們某銀行出價四十一，牛行長，還跟嗎？”人群中，楊行長笑瞇瞇的問道。


    “楊行長夠豪爽。”牛行長笑了下，給了助理一個眼神。


    “四十五！”助理立馬會意道。


    “五十！”


    “五十五！”


    “六十！”


    兩家銀行杠上了，每次漲幅都是以五萬開始起跳，這把現場的人給震住了。誰能有這麼多錢？


    拍賣會場的後臺，梁歡正在歪頭瞅著，見銀行上套了，他懸著的心放鬆了一半兒。


    相較於普通民眾，這才是真正有錢的主兒。


    “六十五！”


    “七十！”


    兩家銀行輪番出價，拍賣師也鬆口氣，終於不用再說話了，嗓子都快啞了。


    幾分鍾的時間，價格猛地上漲到九十五萬！


    就在這時候，兩家銀行同時不喊價了，拍賣師一看，立刻出聲詢問，還有沒有喊價的？


    梁歡揪著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十萬是個坎兒，一百萬又是一個坎兒，過了這個坎兒，什麼都好說。但萬一過不去，那可就全完了。他立刻讓一個工作人員過去跟拍賣師說，暫停拍賣，以免出現人群冷靜，導致流拍的現象。


    工作人員還沒有走到拍賣師跟前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徹在寂靜的大廳。


    “楊行長、牛行長，這點錢都拿不出手了嗎？市某銀行出價一百萬！”


    非常突然地，另一家銀行突然跳出來喊價。


    牛行長和楊行長在人群中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歎口氣。他們很明白，來這裏就是撿便宜的，價格越低越好。大家應該保持理性，不再出價，讓價格迴落，這樣才更有利於自己。


    但現場並不是他們兩家銀行啊，省城內的銀行幾乎全來了，都等著分一杯羹呢。剛剛喊價的，就是省城的另一家銀行。


    “二百萬以內，照跟。現在距離拍賣結束，還有三個小時。超過二百萬，咱們就暫停喊價，然後看明天的情況。經過一晚上的降溫，大家都會冷靜下來。”牛行長冷靜地分析道。


    “好，那咱們出價？”助理道。


    “出，但記住，每次出價，以十塊錢為單位。”


    “明白，拖延時間。”


    “對。”


    “一百萬零十塊！”助理當即喊道。


    當這個價喊出，眾人不由得撇嘴，銀行這麼摳門的嗎？喊一次價，才十塊錢起跳。


    楊行長那邊聽到牛行長這邊出價之後，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在原基礎上，跟了十塊錢。


    銀行都是同行，都是玩錢的，牛行長這邊一帶頭，其他的銀行也明白了用意，開始紛紛效仿。每次喊價，十塊、十塊的往上漲。


    一時間，銀行方麵控製了拍賣會的節奏，之前參與的普通百姓成了看客。


    熱度驟然降了下來，梁歡眉頭緊皺。他看穿了銀行方麵的詭計，暗道如果銀行控製了節奏那可就不妙了。明天的拍賣會都開不好頭！他四周看了眼，拉過一個拍賣會的工作人員，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


    工作人員震驚的看了眼梁歡，猶豫了一下，換上普通百姓的衣服混入了會場。


    “一百一十萬！”


    牛行長眉頭緊皺，心說誰這麼不開眼，又往上提價？！


    看熱鬧的人群也很驚訝，因為這一次出價的不是銀行的人。


    “跟，還是十塊錢為單位。”牛行長道。


    助理會意，道：“一百一十萬零十塊！”


    “一百一十萬零二十！”


    “一百一十萬零三十！”


    “一百一十萬零肆拾……”


    “一百三十萬！”梁歡安排的人喊道。


    眾人吃驚無比，紛紛迴頭看向那人。暗道這誰啊，敢跟銀行叫板？


    牛行長等幾個行長紛紛看向那人，見那人穿著普普通通，也很年輕，不像是有錢人，頓時明白了，這可能是拍賣會見節奏太慢，派出來帶節奏的。


    “暫停出價！”牛行長冷冷一笑，道：“讓他自己喊去吧。”


    “對，喊高了，自己吃不了兜著走，那才叫熱鬧呢。”助理幸災樂禍道。


    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銀行都不喊價了，價格定格在了一百三十萬。


    拍賣師有些慌了，要是這個價格，那可跟預期差了十倍啊。要知道，他們拍賣行是靠抽成來運作的！拍賣的價格越高，他們的抽成就越多。而且，梁歡跟他們簽了協議，上不了一千萬，他們是免費服務的。一千萬以上，梁歡給的是百分之五的高額抽成！


    牛行長笑了，道：“拍賣師先生，您是不是該詢價了？”


    拍賣師砸吧了一下嘴，慢條斯理的看了眼單據，然後舉起木槌，道：“還有沒有比一百三十萬更多的？”


    他放慢了語速，拖延了半分鍾的時間，可現場依舊沒有人喊價。


    “拍賣師，你應該落錘了。”牛行長提醒道。


    拍賣會，前兩次落錘是倒計時，最後一下，就算是板上釘釘，無法更改了。


    唿~


    拍賣師被逼無奈，敲了下木槌，道：“拍賣第一次，還有沒有人喊價？”


    “第二錘敲響的時候，再跟十塊！”牛行長道。


    “明白，把節奏拉迴來。”助理道。


    會場內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小夥子身上，眼神中充滿了質疑，甚至還有幸災樂禍的表情。


    那小夥子也很慌，但牢記著梁歡的話，拱手咧嘴笑道：“大家不要這麼看我，我指定是沒那麼多錢。等我拿下潔神的股份，我轉手就賣給銀行。一千五百萬，我賣個一千萬，還能賺好幾百萬呢，哈哈哈……”


    一語驚醒夢中人！


    所有人都明白過來了，沒錢不要緊啊，隻要便宜，銀行一準兒收哇。


    那還等什麼，喊價！


    “一百三十五萬！”有人激動地高喊道。


    “一百五十萬！”


    牛行長氣得一拍腿，道：“壞了、壞了，全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