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如劍鋒出鞘，掃過梁歡的臉龐，令他頓時語塞，冷汗淋漓。


    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梁歡，羅洪成像是明白了什麼，轉頭神色凜冽的看向高明海。


    高明海被看得有些慌了，不敢與羅洪成對視。


    “額嗬嗬，楊小姐說笑了。我身為高總裁的職員，為領導服務是應該的。倒是楊小姐不對了，一來就帶著質疑和挑刺的態度。是在懷疑我們香江潔神公司的實力嗎？”梁歡快速冷靜下來，沉穩的反擊道。


    楊婉晴抿嘴一笑，道：“梁總，你這是心虛了嗎？初次見麵，我隻不過是問問高總的產業，怎麼叫質問和挑刺？依我看，倒是梁總有些過於緊張了。”


    一旁的羅洪成聽到這裏，心裏的醋意全無，他似乎明白了楊婉晴為什麼要執意坐在高明海身邊的原因。


    或許，這高明海真不地道。


    “我緊張什麼。大家看出我緊張了嗎？”梁歡笑問道。


    “沒有、沒有。”方傑等領導人趕緊附和道。


    “哼。”楊婉晴冷笑一聲，算是迴複了。


    得想辦法把這娘們趕走！


    以楊婉晴的交際圈和認知，高明海的那一套早晚會被看穿的。


    但怎麼趕走？


    梁歡暗暗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高總裁，貴公司在香江什麼地方？那裏我熟得很，有機會去香江拜訪您。”楊婉晴道。


    這是要追問到底了！


    對於公司總部，梁歡倒是和高明海說過，但此時高明海的陣腳已經有些慌亂了。


    “額，我們的總部在香江中區、中環的金鍾大廈。”


    高明海說完，梁歡瞬間臉色蒼白，如墜深淵！


    因為高明海慌亂之下，說得是普通話！


    高明海還沒意識到。楊婉晴準確的抓住了這個破綻，笑道：“喲，高總裁的普通話說得很不錯嘛。要不是這身打扮，我都以為你是本省人呢。”


    高明海這才明白過來，驚慌地看向梁歡。


    “高總常年在國內考察市場，會普通話有什麼特別的嗎？”梁歡快速反應，鎮定的笑問道。


    “是啊，高總裁剛和我們交談的時候，用的也是普通話，沒什麼好奇怪的。”方傑趕緊附和道。


    楊婉晴笑了，道：“梁總，我沒問你吧？幹嘛上趕著解釋呢，我隻是誇高總裁普通話好而已啊。”


    “楊小姐說得對。”梁歡臉上笑著，心裏暗罵你個臭娘們，你給我等著！


    “金鍾大廈啊，我知道那裏，去年旅遊的時候，還和長江國際的王董事長吃過飯呢。”楊婉晴笑道。


    楊婉晴本打算再挖個坑給高明海，隻要他答錯了，她就當眾宣布這個高總裁就是個假的！


    無巧不成書，高明海在香江燒臘店打雜的時候，恰好對麵就是長江國際的辦公樓。長江國際不在中環的金鍾大廈，而是在紅磡！


    一瞬間，高明海的底氣又迴來了。


    他笑了下道：“楊小姐真會開玩笑啦，王董事長的長江集團在紅磡，不似在中環啦。”


    這迴輪到楊婉晴尷尬了，幹笑道：“是嘛，可能是我記錯了。”


    梁歡長鬆口氣，立刻反擊道：“依我看，楊小姐記錯的東西還不少呢。”


    楊婉晴轉頭白了眼梁歡。


    “高總裁，貴公司是家族企業發展而來，還是您白手起家？”


    “白手起家。當年我是紐交所的實習生，炒股賺得了人生第一桶金。十年前迴到了香江，開辦了香江潔神公司。”高明海逐步穩住情緒，緩緩道。


    “哦，您在紐交所呆過，那您對股票和基金一定很了解吧？”楊婉晴樂了，暗道這迴是你自己往死胡同裏走的，可怨不得我。雖然我也不太懂國外股市，但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楊婉晴不知道，高明海是不懂股票和基金，但有人懂啊。


    誰？


    梁歡！


    上次坑付清華的時候，梁歡不厭其煩的給高明海灌輸了一些股票、債券、基金的關係。


    高明海自信的一笑，把之前梁歡教的那些糅合在一起，胡吹了一通。


    各種專業術語、風險對衝、基金走勢以及美股預期，砸得在場的人除了梁歡，一個個都是懵的。


    楊婉晴那點水平連皮毛都算不上，她更聽不懂了。


    梁歡本來還擔心，因為高明海說得全是錯的，驢唇不對馬嘴，但看見所有人的反應後樂了，全給蒙住了！


    高明海越說越自信，道：“楊小姐，要不要給你推薦幾隻股票啦，我看好幾隻美股，推薦給你，指定賺錢得啦。”


    “嗬嗬，不、不用了。”楊婉晴尷尬笑道。


    “哈哈哈~”梁歡沒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楊婉晴不爽道。


    “我笑楊小姐不識抬舉。我們高總裁一般不向別人推薦股票的，你還不要。我們高總裁這是喜歡你，白給你送錢，你還不感謝一下我們高總裁。”梁歡道。


    “滾！”楊婉晴直接爆粗了。


    羅洪成一聽，翻滾的醋意直接把疑心給打沒了。


    “梁副董事長，不要開這個玩笑！”羅洪成黑臉道。


    梁歡剛想點頭，忽然之間，眼前豁然開朗。剛才還不知道怎麼把楊婉晴趕走呢，現在就來了呀。


    “嗨，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羅董事長和楊小姐又沒結婚，還沒有婚約。有婚姻自由權，您說對吧，高總裁。”梁歡笑著向高明海遞了個眼神兒。


    騙子都是非常聰明的，高明海瞬間明白了梁歡的企圖。


    “靚仔，不要開這種玩笑得啦。我似很喜歡楊小姐啦，但不能奪人所愛嘛。”高明海說完，伸手摸了下楊婉晴。


    光棍眼裏不容沙子！


    在羅洪成看來，雖然楊婉晴躲開了高明海的肥爪，但是可忍孰不可忍。


    “高總裁，請你放尊重點！”羅洪成站起來厲聲道。


    這一嗓子下去，讓整個宴會的氣氛尷尬起來。招商局的幾位同誌咳嗦一聲，把頭轉到一邊。


    楊婉晴氣惱不已，暗道羅洪成怎麼一點度量都麼有！


    你沒看見梁歡這是故意的嘛！怎麼這麼容易就上當了？


    “坐下，你太失禮了。”楊婉晴用眼神暗示道。


    在羅洪成看來，這熊娘們是又看上比他更有錢的了，他不但沒有坐下，反而指著自己的座位，道：“坐過來，馬上！”


    楊婉晴那個火啊，如此不知好歹！


    “你在命令我嗎？”她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