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世佳是值得信任的,你不能對他有偏見!”金隅南急道。
“我對郭世佳沒有偏見,但您能保證他在梁歡身邊,而不被梁歡利用?”金盛安反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金隅南沒法迴答,人心隔肚皮,連這個弟弟他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更何況郭世佳。
“哥哥,我會檢查產品的,您放心,我不會讓梁歡的任何陰謀得逞。”金盛安道。
“那就好。”
掛斷電話,金盛安眉頭緊皺,拋棄對郭世佳的偏見,他還是有些相信的。
自從趙立新來了之後,他一直懷疑對方的誠意。但細一想,梁歡就算是再能算計,也不可能算計到今天,那太長遠了。
首先,要驗證產品的問題。實驗室已經檢驗好幾遍,都沒有問題,剩下的就是市場上的表現了。
派人去市場調查,看看這種情況是個別現象,還是大範圍的出現。
如果是個別現象,倒是不用考慮那麼多。
如果是大範圍的出現,那就麻煩了!
牽扯麵太廣,迴收產品,間接等於自我毀滅!
“李秘書,通知所有人員開會!”金盛安拿起電話道。
“好的,金總。”
臨近下班,所有人都準備迴家了,趙立新也正在考慮什麼時候走。突然接到開會的同誌,令所有人都有些錯愕。
很快,管理層的人到會議室,金盛安已經提前到了。
“這次會議的主要目的,就是針對咱們產品的市場調查。有地區反應,咱們的產品在水中會有斷裂的現象~”說到這裏,金盛安特意看了眼對麵的趙立新。
趙立新人老實啊,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低下眼皮不敢跟金盛安對視。
“市場部,今晚上加班,去咱們的市場調查,明天一早,我要得到具體的調查結果。”
市場部的人一聽,當即就懵了,連夜跑市場?現在可是冰天凍地,路上很多冰都沒化,晚上出去太危險了。
雖然很多人抵觸,但看金總的態度,是非去不可了。
“記住,如果有地方出現類似大範圍的情況,馬上跟當地經銷商協調關係,封存金鹿的所有貨物,一件不能向外出售!”金盛安嚴肅道。
“明白。”市場部總經理率先表態道。
“出發吧。”金盛安站起身道。
市場部的人長籲短歎的離開了會議室,趙立新怕跟金盛安照麵兒,混在人群中走了。
金盛安望著趙立新的背影,把張誠留下來。
“金總,您有什麼吩咐?”
“今天開始,你就在廠裏值班,看住趙總。”金盛安道。
張誠看了眼門外,當即點頭道:“好的。”
傍晚時分,市場部傾巢而出,汽車噴吐著白色的霧氣駛入冰雪一色的世界。
夜深了,趙立新站在宿舍的窗口,看著金鹿的大門,眼神忐忑。
梁歡所預料的事,最終發生了。他已經堅持到了最後關頭,該走了!
廠區內跟平時沒什麼兩樣,他轉身摸索著穿上棉衣,戴上帽子,又摸了摸茶幾上的那一摞錢。
那是金盛安給的,他不想帶走。
或許是因為負罪感的原因。
他沒有開燈,怕引起注意。打開房門,他看了眼外麵,然後快速的關上房門下樓去。
出了辦公樓,踩著已經硬化的積雪,他走向大門口。
到了大門口,他來到傳達室前敲了敲窗戶,道:“王叔兒,開一下門,我出去有點事兒。”
一層霧氣的玻璃窗戶打開了,出現的卻不是看門的王老頭,而是張誠張副總。
剎那間,趙立新震驚不已。
“喲,趙總啊,這麼晚了,出去幹什麼?”張誠笑道。
“額、額。我、我出去吃個飯,天太冷了,有點扛不住。”趙立新慌忙解釋道。
“是啊,這鬼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張誠一笑,關上窗戶,從屋裏走了出來,身上還披著軍大衣。
趙立新感覺不妙,但還不能走。
“趙總啊,想出去吃點啥?”張誠裹了裹軍大衣,站在臺階上笑問。
趙立新快速冷靜下來,道:“火鍋,來點涮羊肉,暖和暖和。”
“嗯,好,這天氣就得吃點羊肉。”張誠點頭讚同道。
“那個,張總,您怎麼在這兒?”
“我呀,嗨,老王病了,我來替他兩天。你不知道,老王是我表叔。”張誠道。
“昂、昂。”趙立新點著頭,他可不相信張誠的話。他出現在這裏,目的很明顯,就是奔著他而來的。
“正好,我也凍得慌,走,咱們一起去外麵好好吃一頓涮羊肉。”張誠道。
“不了、不了~”
“哎呀,放心,我請客。”張誠走下臺階熱情道。
趙立新推脫不過,隻好答應了。
二人出了大門,步行來到一家羊肉館,點了一個銅鍋,十斤羊肉,又點了一瓶高度白酒和一些蔬菜。
張誠脫掉外麵的大衣,搭在椅背上道:“沒有再比大雪天吃一頓涮羊肉更好的了,趙總會享受生活啊。”
趙立新笑笑,算是迴答了。
肉菜上齊,銅鍋裏的水也已經燒開,張誠將切好的羊肉片倒入鍋內,又殷勤的給趙立新兌上調料。
二人開吃,酒過三巡之後,張誠拿著酒杯,深有意味道:“趙總,記得你剛來時,我跟你說過的話吧?”
趙立新看向張誠,想不起是什麼話。
“我說過,咱們金鹿啊,是中州的著名企業,養活著幾千人。它要是倒了,那咱們可就對不起這些人。金鹿要是出了問題,那可不是一般的小事兒,是大事兒,非常大的事兒!”張誠一字一頓道。
趙立新聽得有些發慌,點頭應對著。
“金總不容易啊,納稅,還要養活這麼多人。你說金鹿要是倒了,罪魁禍首應該是誰?”張誠問道。
趙立新尷尬的說不上話來。
“絕對不能是金總,因為他盡力了!”張誠似乎喝醉了,大聲道。
“是、是。”趙立新趕緊點頭。
“今兒我把話撂下了,金鹿沒事兒還好,要是真有事兒,我第一個站出來,誰他媽在背地裏搗亂,老子第一個捅死他!”張誠忽然猙獰道。
啪嗒~
趙立新嚇得手裏的杯子沒拿穩,掉在了桌子上,被子裏的酒散了一桌。
張誠醉醺醺的笑了,伸頭問道:“趙總,怎麼了,是不是嚇著你了?你沒做虧心事兒,你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