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頓時找到了主心骨。
“對,去報紙上告他們。”
“這是正辦,他們就怕上報紙。”
……
當這些人滿懷希望來到報社的時候,記者的態度讓他們感到有些心涼。
“行,知道了,我們安排版麵,你們等消息就行了。”
婦女聽完,追問道:“同誌,您不采訪俺們些證據之類的?”
“不用了,你們剛才說的,我已經記住了。”
婦女和親戚們對視一眼,都感覺記者的態度有些敷衍,但誰也沒到過報社,心裏有很多疑問,還沒法說出來。
“迴去等消息吧。額~你們這事兒啊,我們會跟進的,盡量讓孩子提前做手術,剩下的事兒,你們和金鹿再談。”記者也覺得自己的態度欠妥,補充道。
婦女一家人這才覺得放心了點,道了聲謝謝,趕緊迴醫院。
孩子的手術費還在湊,不能因為金鹿的事兒,耽誤了孩子治療。
等這些人走後,記者趕緊去找社長,請示金鹿透明皂的事兒該不該登報。
社長也愁,最近金鹿透明皂爆炸的事兒太多了,眼看壓都壓不住了,又出來這麼件事兒。
社長的答複,跟記者對婦女的答複一樣,‘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記者點點頭,轉身走了。
社長拿起電話,打給金盛安。
“金總,你們透明皂的事兒該處理一下了,那個被炸傷眼睛的家長都來報社了。”
金盛安聽後並沒有太在意,道:“謝謝李社長,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
“金總,咱們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奉勸您一句,要重視啊,這不是小事兒,能用錢擺平的就拿錢砸,這不是省錢的時候啊。”李社長道。
“嗯,放心。”金盛安掛斷了電話。
用錢砸?
要是隻有這一件事兒,或許他還能拿點錢出來,但問題是現在這類的事兒太多了。
一旦從這件事兒上開了口子,那會有更多的人來訛詐!
最關鍵的是,和潔神競爭以來,金鹿一直在賠錢。加上前期瘋狂的鋪貨,資金鏈已經拉長到無法想象的地步,一旦崩盤,資金鏈將徹底斷裂!
金盛安想了下,把張誠叫來。
“你去財務上領五百塊錢,去給那家人送去。告訴他們,不要聲張,有事兒好商量。要是他們敢胡來,一分錢沒有!”
張誠聽後道:“好,我這就去。”
下午的時候,張誠就去了醫院,見到了上午的那個婦女。
“大姐,這是我們金總出於同情,私人給你的五百塊錢,你拿著。以後的事兒呢,咱們好商量。你要是再去報社胡來,那這錢也沒有,明白嗎?”張誠威嚇道。
婦女急了,道:“俺孩子需要去北京做手術,得請專家,光手術費就得一萬多,給五百塊錢夠幹什麼的啊。”
張誠聽後撇嘴一笑,道:“大姐,做人不能太貪心。想要一萬,你怎麼不想想你買肥皂才花多少錢。”
“這不是花多錢買肥皂的事兒…”
“行行行,你愛要不要,我告訴你,金鹿家大業大,你們家要是頭鐵,那咱們就較量著來。”張誠說完就走。
婦女氣急了,喊道:“你等著,等明天你們上了報紙,我讓你們後悔都來不及!”
張誠聽後,連頭也沒迴,道:“行啊,我等著明天上報。”
“什麼東西!”婦女的家人道。
就在這時,醫生過來詢問婦女,是盡快轉院,還是在本地保守治療。
做父母的,都想讓孩子好,他們更偏向於去北京請專家治療,但問題是錢還沒湊齊啊。
“大夫,俺們能不能先欠著。您放心,俺們賣房子賣地,一定把錢還上。”婦女哀求道。
大夫歎口氣,道:“大姐,您這是跨省轉院,我們也無能為力啊。”
“那要是在本地治療,能有效果嗎?”
大夫搖搖頭,道:“您孩子的晶狀體已經…怎麼形容呢,馬蜂窩您該有直觀的印象了吧?這就是您孩子現在的情況。”
“肥皂的碎末嵌在您孩子的眼球中,而且是堿性的,一直在燒蝕晶狀體,必須及時取出來。我們沒有那個精密設備做手術,要想保住您孩子的眼睛,必須盡快去北京做手術。”
“那、那明天能來得及嗎?”婦女急道。
“為什麼要等明天?”
“明天俺們的事兒就上報紙了,它金鹿就得拿錢給俺孩子看病。”婦女道。
大夫一聽,把希望放在報紙上,恐怕難以實現吧。
但他還不能說什麼,畢竟金鹿那麼大企業,萬一良心發現了呢。
“那盡快,我們給孩子做眼部清洗,保持她的眼睛不被腐蝕。”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婦女趕忙道謝。
一家人就這麼煎熬了一夜,天不亮的時候,就去買報紙。
結果當然可想而知!
婦女陷入了絕望,嚎啕大哭。
孩子的父親火了,道:“哭什麼!到省裏告他個狗日的。”
“對,告它狗日的。”
孩子母親留下來看孩子,其他人在孩子父親的帶領下,出了醫院後直奔省裏。
此時天還沒亮,省裏還沒上班,一行人來到省裏後,蹲在大門旁等待著。
早上七點半,省裏的大門打開,工作人員上班了。
孩子的父親不認識省裏的人,但他知道,隻要來車了,那就去攔。
一輛普桑開了過來,孩子的父親二話不說,帶著人上去攔住車就跪了下來。
“青天大老爺,給俺們做主,救救俺孩子啊。”
普桑的車門打開,一個中年人下車,緊走幾步將幾人托起來,道:“老鄉,有什麼事兒可以去政務窗口辦理,這樣攔車很危險的。”
“俺不管,俺找不著什麼窗口。大領導,幫幫俺們吧,俺們孩子讓肥皂給炸瞎了眼,等著手術呢,可金鹿的大老板讓俺去告他,報社也不管,俺們實在沒辦法了。”孩子的父親哭訴道。
“炸瞎了眼睛?”中間人大吃一驚,道:“孩子現在怎麼樣?”
“說是要去北京才能治,要一萬多,俺們一家實在湊不出來啊。”孩子的父親擦了把眼淚道。
中年人點點頭,趕緊摸了下衣兜,頓時有些懊悔,道:“老鄉,先別哭,孩子的眼睛要緊。這樣,你們去門衛屋裏等一等,我現在就去給你們想辦法。”
“哎,謝謝。謝謝大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