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酒店等你,商量董事會的事兒。”溫兆東有些急不可耐道。
“好。”金隅南掛斷了電話。
溫總,你慢慢等吧,我是不打算趟這趟渾水了。
一千萬美金很多,但跟金盛安的案子比較起來,已經不重要了。
在這個關頭上,不能再跟梁歡起衝突。
金隅南在酒店休息了一會兒,起身前往中州省裏。他沒有直接去見梁歡,而是選擇先去見柳茂生。
柳茂生是中州的省長,金盛安的案子再急,他也得先去見柳茂生。而且,他還有一件事兒要求柳茂生。
那就是請他當中間人,調停他跟梁歡之間的紛爭。
他想的很細致。有柳茂生出麵,梁歡多少有些顧忌,不會獅子大開口。
到了省裏,柳茂生聽說金隅南來了,立刻和其見麵。
“柳省長,您好,我是金盛安的哥哥,金隅南。”
“哈哈,您好,金總,早就聽聞您的大名啊。”柳茂生跟金隅南握手爽朗地笑道。
雙方寒暄一番後落座。
柳茂生開門見山道:“金總,這次請您來,還是為了金鹿的事兒。金盛安金總暫時管理不了金鹿,金鹿的後續發展,還需要您來掌舵啊。”
金隅南點頭,道:“您說得對,我這次來就是響應您的工作要求,來規劃金鹿接下來的工作。”
“謝謝金總的配合。金總,金鹿未來有什麼打算?”柳茂生直奔主題道。
金隅南沒想到柳茂生這麼急,金鹿未來會怎樣,他真沒考慮過,這段時間隻關心弟弟的案子了。
稍作思考,他道:“領導,我的打算是讓金鹿和潔神合作。或者,讓金鹿並入潔神控股,成為它的一個子公司。這樣,可以依托潔神的技術和市場,讓金鹿快速運轉起來。”
柳茂生對金隅南的迴答感到很滿意,話鋒一轉道:“這個想法可以。金總,說到這裏,我想提一下貴公司和梁歡梁總的事兒。”
“我知道,梁歡梁總可能犯過一些錯誤,但終究沒有造成你們股東之間的經濟損失。”
“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已經和潔神控股即將成為一家,潔神控股的發展上,也離不開梁歡梁總的領導。金總如果和梁歡梁總之間能夠冰釋前嫌,攜手合作的話,未來可期啊。”
金隅南正愁找不到此行的契口,柳茂生便提出來了,於是道:“您說得非常對。梁總這件事,在最初我是極力反對的,但架不住弟弟的苦苦哀求。”
柳茂生點點頭,他就知道,梁歡進去,金盛安是主要推手。
“梁歡梁總的個人能力毋庸置疑,我們入股潔神控股,也收到了很好的效益迴報。我們家族裏,對此都很滿意。”
“在梁總身陷囹圄的最初,我就要求過弟弟,和梁總協商一下,隻要他願意,我們就撤掉案子,讓他恢複自由。畢竟,潔神控股雖然實質上屬於我們,但形式上,還是梁歡的。”
柳茂生一挑眉,沒有說話。
這種客套話,聽聽就行了。
金富盛好不容易將梁歡送進去,又要放出來,那不是自相矛盾嘛。
這其中,一定有極大地利益糾葛。
“我們希望能跟梁總合作,前提是他釋放一些潔神控股的董事會權力。但是梁總不同意,所以這件事兒就耽擱到了現在。”金隅南道。
柳茂生點點頭,問道:“聽說梁歡起訴金鹿債權的案子,法院受理了。而且,金盛安金總也因為錯誤被抓了。金總,現在已經是迫在眉睫,該行動了。”
“對,您說得對極了。我這次來,除了向您匯報工作,就是希望您能出麵,跟梁歡梁總談一談。我們想和解,但擔心梁總獅子大開口。嗬嗬,您知道他的性格。”金隅南道。
柳茂生聽完,立刻明白了。
這才是金隅南來見自己的主要原因!
至於金鹿的後續發展,恐怕沒有對方說得那麼簡單。
搞不好,金隅南根本就沒想過怎麼處理金鹿眼下的問題。他擔心的是梁歡如果被放出來,對金鹿實施報複行動,債權加市場打壓,金鹿可能就白送給梁歡了!
從頭到尾,金隅南的意思很明確,他們可以撤案釋放梁歡,也可以讓金鹿可以並入潔神,但梁歡必須在他們的掌控之下,聽從他們的命令,主動權必須要在他們手裏!
這種要求,擱誰也不會答應。
柳茂生算是明白梁歡為什麼不同意交換條件,走出監獄了。
雖然知道金隅南手黑,利益熏心,但他還是得幫!
畢竟,金鹿是中州的企業,產業鏈、市場、就業方麵,牽扯麵太廣。
“金總,我可以為你們之間的和解,做一個擔保人。但是,貴公司這邊也應該拿出誠意來才行。”柳茂生道。
金隅南立刻點頭,道:“我明白。我希望梁總能放棄、或者延緩金鹿的債務。或者讓金鹿加入到潔神控股,給一部分股份,用股息來抵消債權。”
“至於董事會方麵,我們是有實際資金投入的。但為了表現我們的誠意,我們願意退出潔神控股的管理和經營,全權交給梁歡梁總來處理。”
“我們隻當股東受益人。潔神控股,還是梁歡的。”
柳茂生眉頭緊皺,他覺得金隅南太自私了。
讓金鹿加入潔神控股,還要分股權,用股息來抵消債權,這種事兒誰會幹?
這就好比你把房子抵押給了對方,對方要收你房子,你卻拉對方一起用房子合夥做生意,賺了錢後再還債一樣。
對方明明就能直接把你的房子收過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怎麼用就怎麼用,為什麼還要跟你合夥?
好好地債權人不當,當合夥人?
傻子才會幹!
“金總,你的後半部分提議,我覺得沒問題,我可以跟梁總商議。但你對金鹿的處置方法不行,我實在是張不開這個口。”柳茂生直接道。
金隅南尷尬一笑,道:“領導,這些都可以商議的。如果梁總堅持要還債,那我們也隻能破產,用金鹿償還債務了,這些都不是問題。”
“不,我要你給出一個明確的態度。”柳茂生道。
金隅南低估了一省之長的洞察力,糊弄那一套,在柳茂生這裏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