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好，那行。”程華尷尬得掛斷了電話。
“咋樣，哥？”
“半島都市報說，他們跟潔神是合作單位，不能登。”程華有些氣餒道。
“認錢不認人，這他媽還叫報社！”邢元山一聽，火道。
程華眉頭緊皺，道：“梁歡給他們送這錢，他們總不能再罵他吧。再打！我就不信了，整個琴島還都潔神的合作夥伴了。”
“對，我就不信他能收買所有的報紙！”邢元山道。
程華翻出幾家報社的名片，挨個的打了過去。
報社的迴複不是千篇一律，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對不起，程總，最近市裏正在研究青化廠的改革，我們不方便在這時候報道此類內容，影響市裏的改革進度。”
“程總，這種事兒還是報警吧，找我們報社沒用。”
這些還都算好的，一些國字號的大報社，直接迴複沒興趣。
打了半個多小時，程華能找來的報社都找了個遍，沒一個肯報道的。
“他媽地，梁歡這小子難道把報社都買通了不成？”程華捂眉頭緊皺道。
邢元山不說話了，他想起了自己跟梁歡說過的那句話。
‘你還能隻手遮天不成？’
‘不服你就試試。’
現實的結果告訴他，還真能！
要不然，怎麼所有的報社都統一了口徑。
“唉，要不算了吧，這家夥有錢，社會影響力大，咱們鬥不過他。”程華煩躁道。
“就這麼算了？”邢元山很是不服道。
“那你想咋辦？也報警了，李曼麗也迴不來了，梁歡也沒法搞臭了。反正，我是無能為力了。”程華道。
連程華都這麼說了，邢元山就更感覺沒有辦法了。
“反正我是不會饒了他的。”
程華撇嘴一笑，道：“你能把他怎麼樣？”
邢元山沒說話，氣唿唿的離開了程華家。
迴去的路上，他買了一瓶白幹，幾樣小菜，這口氣出不去，那隻能喝點消消愁了。
梁歡跟報社領導和劉總吃完飯之後，又找到李曼麗，詢問了李建設現在在幹嘛。
搞定了報社，那接下來就得找到李建設，不能再讓他去找邢元山的事兒了。
要不然，一切都得前功盡棄。
李曼麗想了會兒，道：“我也不清楚，年三十的時候來過，送了點東西。騎了個摩托車，也不知道是誰的。我問他現在在哪兒，他隻說在市南那邊，具體什麼地方，他也沒說。”
“我去找找他。”梁歡道。
“發生什麼事兒了嗎？”李曼麗不知道報紙的事兒，追問道。
梁歡不想讓她擔心，淡淡一笑道：“沒事兒，就是想讓他幹點買賣，走個正路。”
李曼麗聽後放下心來。
“走了。”
梁歡說完下樓，租用了酒店的一輛凱迪拉克去了市南。
跟劉總一起喝酒，那不醉是不可能的。出於安全考慮，他沒有開自己的車。
八八年的琴島，市區很小的。
沒有香江東路，更沒有山東路。過了浮山，城市的輪廓就到頭了。
市南區，主要就是中山路一帶，範圍不過十幾平方公裏。
梁歡坐著車，在中山路周圍逛了一圈兒，也沒發現李建設的蹤跡。
年還沒過完，路上大部分是騎著自行車走親戚的人，要不就是一幫孩子沿街點鞭炮。
忽然，梁歡看見一個老胡同裏，幾個留著齊耳長發的小哥，抽著煙，旁若無人的在那裏打罵嬉笑。
看見這些人，梁歡想起了環灣橋下的那個晚上。
那晚上，就是這些人，大半夜的踩著冰碴，拿著板磚救了他。
他們應該認識李建設。
讓司機停車，他打開車門走了過去。
幾個小哥看了眼西裝革履的梁歡越走越近，不屑地往地上吐了口吐沫。
“哥幾個，跟你們打聽個人。”梁歡走過去道。
幾個小哥看了眼梁歡，沒一個人說話。
梁歡不在意對方的態度，道：“李建設你們認識嗎？”
小哥們你看我、我看你，突然笑道：“這傻叉說什麼呢？”
“誰知道啊，哈哈哈……”
梁歡沒有生氣，他知道，現在這個時代，無業青年太多，而且一個個都叛逆得很。
“我這有一百塊錢，告訴我，它就是你們的了。”他拿出一張百元鈔票道。
一個小哥瞅了眼梁歡手裏的錢，給另外幾個人使了個眼色。
其他幾個小哥立刻起身，將梁歡圍了起來。
“老子不告訴你，這錢也是老子的！”說完，他一把搶走梁歡手裏的錢。
梁歡無奈一笑，沒打算跟對方計較。畢竟，這類人曾經救過自己。
“行，給你們吧。”他說完，推開一個人就準備走。
“站住！”剛才的小哥喊道。
“還有什麼事？”梁歡迴身道。
“這點錢就把我們打發了？”小哥陰狠道。
“那你想怎麼樣？”
“把兜裏的錢都拿出來，老子讓你平平安安的出去。要不然，哼哼~”說完，小哥從兜裏掏出彈簧刀，彈出刀刃在脖子下麵比劃了一下。
其他幾個小哥，也拿出彈簧刀，在手裏比量著。
看見彈簧刀，梁歡立馬想起了李建設，他就喜歡用這東西。
“你們是認得李建設了？”
“認不認識，跟你沒關係，現在把錢掏出來，要不然你的小命就沒了。”小哥將刀在梁歡麵前晃晃道。
梁歡笑著點點頭，伸手去懷裏掏錢包。
幾個小哥第一次看見如此聽話的人，立刻得意地笑了。
梁歡拿出錢包，掏出裏麵的錢，接著用力一揮！
十幾張百元大鈔隨風飛揚。
“操，你敢扔！”
幾個小哥看見這麼多錢飛了，立刻顧不上梁歡了，轉身去撿。
梁歡借機抓住身旁小哥的腦袋，用力往下壓，然後提膝用力一磕！
小哥連個聲音都沒出，直接倒在了地上。
梁歡撿起刀，不分左右，揮刀亂刺。
“啊吼~”
“哦吼吼，媽地，你敢攮我……”
幾分鍾的功夫，幾個小哥被梁歡刺得遍體鱗傷。
“媽地，你到底是誰！敢闖我們李幫的地盤！”小哥吼道。
“我說了，我找李建設，認不認識！”梁歡沉聲道。
小哥咧著嘴，看了眼肩膀上的傷，道：“喜子，上樓去叫人，媽地，有人來踢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