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歡愕然，他不敢相信這是從謝市長嘴裏說出來的。


    這倆人可是同學啊。


    “別想歪了！”


    謝市長接著道：“老張那小子就是個強驢，上學時就那樣。他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動她閨女的心思嗎？”


    “你就不能順著這家夥的意思來，要不然，他不給你辦事兒。讓你去找老張閨女，就是要挾一下這小子，讓他老老實實的把事兒給辦了，而且，咱們也不找華東石化了，就找他的東海石化，讓這老小子脫不了身！”


    梁歡聽後咧嘴一笑，沒有說話。


    怎麼感覺自己又要當白手套了呢。


    “放心，這迴咱們雙管齊下。老張不是盼著閨女畢業後分配到東海石化嘛，他要是不答應咱們的條件，咱們就給他攪黃了！”謝市長敲著桌麵道。


    雙管齊下？


    梁歡嗬嗬一笑，道：“行，我試試。”


    “不是試！是一定！”


    謝市長眼中閃爍著光芒，道：“梁總，你的報告我和省裏的領導都看過，我們都相當有信心。這次，我們省和市裏裏給你做後盾，你就放心的去幹。隻要把老張惹毛了，調來了足夠的石油配額，廠子建設、工業用地方麵，你一概不用擔心！”


    梁歡聽後心裏覺得踏實不已，既然整個省都支持，那自己還怕什麼。


    “行，我試試。”


    “這就對了。”謝市長笑道。


    梁歡突然覺得，謝市長的笑，有點蔫壞的感覺。


    “謝市長，調查組走了？”


    “走了。”謝市長苦笑一聲，點頭道。


    “接下來，您……”


    “這正是我要找你的事兒。”


    謝市長接著道：“前段時間，調查組的到來，令一些投資者，對本地的投資環境失去了信心。任總、泰和的辛總，還有那七家對國企有投資意願的老總們，都暫停了投資。”


    “我希望梁總能出麵，請任總和辛總迴來，市裏已經重新研究了對策，並準備實施具體方案。”


    “這一次，我們市裏要進行徹底割舍，企業是企業，政商分離，無論我們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影響到企業的發展。”


    梁歡點點頭，道：“行，我來約任總。其他人，任總比較熟悉，讓任總約。他們要是問起來，那就以潔神為例子。潔神都安然無事，他們也沒必要擔心。”


    “說得對！”謝市長拍著桌子道。


    “下崗工人的事兒，您怎麼解決？上麵雖然走了，但現實問題還是要麵對的呀。”


    “我們也在研究。這件事兒，實行起來比較麻煩，而且不是一蹴而就的。慢慢來，等九家企業重新運轉了，總需要人的嘛。解決一部分，再解決下一部分。”


    下崗職工，是困擾社會十多年的難題。謝市長說得對，一時半會的肯定解決不了。


    又談了會兒，梁歡告辭。


    迴到公司，他去車間巡視了一圈兒。


    陳勇身穿無塵工服，在生產線上巡查。經過這次事件之後，他變得認真起來，確保潔神的生產管理製度，落實到每個角落。


    梁歡巡視了一圈兒，雖然硬件設施還不如潔神超級工廠，但已經好多了。


    迴到辦公室，他叫來劉嵐，讓她準備交接工作，過幾天離開。


    “去廣州？”


    梁歡點點頭。


    安慶的事兒已經告一段落，金總說廣州已經變天了，他要去看看，是怎麼個變法。然後再看看當地的投資環境，如果政策允許的話，他想建一座比河東潔神更大的超級工廠。


    計劃很大，夢想很大，能不能實施，要去了再說。


    安排完劉嵐，梁歡又給郭世佳打了電話，詢問省城那邊的反應。


    郭世佳告訴他，自那篇新聞出現後，省裏對潔神的態度起了微妙的變化。省裏對潔神不和寶潔合資，本來就不滿，再出了這件事，省裏已經是在爆發的邊緣了。


    省裏那邊，已經下達了明確要求，讓梁歡迴去談談。但都被郭世佳以聯係不上為由，給拒絕了。


    梁歡聽到這裏，眉頭微皺。


    現在的省裏，已經不是梁書記在時的模樣了。


    此時拒絕，怕是雪上加霜，以後的關係，不好處理啊。


    郭世佳告訴梁歡，和省裏的關係，已經降到冰點了。梁書記走後，你也跟著走了，省裏現在對潔神有些冷落，他們認為潔神會隨著梁歡的離開，轉移主要市場。


    所以，這時候還是擱置理的好。


    省裏那邊要求談話，自己會去，緩和一下省裏的關係，等迴暖的時候，讓梁歡再迴來跟省裏溝通。


    梁歡點點頭，郭世佳分析得也對。冷處理吧，反正省裏不會把潔神整倒了，利稅、就業崗位都是任何企業所替代不了的。


    愛說什麼說什麼去。


    郭世佳最後告訴他，關於撰寫那篇新聞的記者，公司已經起訴了。寶潔那邊起訴潔神侵犯專利的事兒，寶潔沒有應訴。前段時間申請的專利，已經批複下來，其他的都不用擔心。


    談完這些，又聊了些其他的，二人掛斷了電話。


    理清所有思路，梁歡想起張海燕來。


    她就是東海石油張建設張總的女兒，那個在洪城基液推廣會上，見過一麵的女孩兒。


    張海燕跟他還是同一個學校，都是廣東某工業大學。


    上一輩子，離開學校十幾年後功成名就，後來隨大流，迴校讀了個工商碩士管理學位，之後再也沒有迴去過。


    他還記得迴校讀這個學位時，晚上經常被一大批學妹敲房門~


    他不由得感歎，時代怎麼變得這樣了？知識改變人生，而不是用身體交換明天啊。


    如果你用身體的話，用不著來上大學，還是學的化工。完全沒必要啊！


    張海燕算起來，那是他的師姐，他是零四級，小了十幾屆呢。


    要不趁著去找張海燕的空檔，迴母校看看？順道招幾個應屆畢業生，為潔神的研發部門儲備人才。


    至於張海燕本人，梁歡倒是沒有多少印象了。


    隻記得她留著短發，喜歡披著衣服，有點大姐大的感覺，挺颯的一個人。


    如果把她拉到潔神來，倒是不愁跟張總搭上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