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辰在市裏停留了兩天。
剛到店門口就碰見了沈生。
“你小子,可算是迴來了。”
“二叔,有什麼事嗎?慢慢說。”
沈生見王軍也在就沒多說。
“王軍,你爸呢,不是跟你們一起去的嗎?”
“二叔,這車上都是貨,我爸先迴家了,卸完東西再把車開迴家。”
王軍說完就去卸貨了。
“二叔,您說吧,什麼事?”
“今天早上我去山上收套,結果又套住了一頭野豬,我一個人也弄不迴來啊,時間長了,再被其他的東西啃了。”
“我們現在就去,王軍一個人卸貨就行。”
王軍倒是幹的賣力,一天兩塊錢。
“子辰啊,你既然都幹了個體,就不要打獵了,我已經把你山上的套都收了。”
沈子辰原本也沒想長幹,可他想做的最後一件事還沒做呢。
王強現在還遠遠不夠。
他要讓王強淒慘的過下半生。
“二叔,我知道,您放心吧,我做完我想做的就不會打獵了。”
兩人迴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剛把豬放到院裏,王英就找來了。
“二嬸,今晚就在我家吃吧,燉豬肉。”
王英皺著眉頭。
“子辰啊,就不吃了,我爸媽過來了,沈力,快跟我迴去。”
沈力一聽說老丈人來了,連忙就跟著迴去了。
“二叔,咋跑的那麼快?”王軍笑著問道。
“等你結婚了,你媳婦兒喊你,你也跑的飛快。”
兩人合力把豬弄進屋。
“王軍,二狗子是不是能殺豬?”
王軍的袖子一擼,“我就行,你把給他的殺豬錢給我。”
沈子辰驚訝的看著這個家夥。
“你還會殺豬?”
“我爸會,我當然會。”
王軍看著沈子辰詫異的樣子就特別滿意。
“看什麼看,還不去弄拌子燒水。”
沈子辰笑著就出去抱拌子,弄冰進來了。
“王軍,你還真別說,這屋子好幾天沒人住,也沒冷到哪兒去。”
“那是當然,這房子當初可是單位蓋來用的,本來想蓋磚房了,可後來磚不夠了。”
殺豬需要很多的熱水,王軍又迴家去取了大鍋。
當沈子辰收拾完家裏一切的時候,王軍才迴來。
“子辰,子辰,聽說你又抓了一頭野豬啊?”
王建全笑著就跟王軍抬著鍋進來了。
“喲,這麼大啊!這可是我見過最大的野豬啊!”
“來來來,我家夥什都拿過來了,水燒好了嗎?”
王建全拿著鋒利的刀就準備動手。
一聽王軍說要殺野豬,他趕緊就過來了。
他對沈子辰的印象很好。
那隻鹿他給的價錢本來就低,沈子辰還讓了他三百,裏外裏他掙了五百。
這麼多錢一般人是不會如此讓的。
“王叔,這給我和王軍吧,您不合適吧。”
怎麼說人家也是領導,這就殺豬了?
王建全脫了外麵的棉襖,擼起裏麵的衣袖。
“說啥呢,合適,有啥不合適的。”
“哎呀,子辰,你就是厲害,能抓住這麼大的東西,這玩意兒跑的快,攻擊力也大,能抓住它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這麼大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沈子辰笑著說道:“這都是我的運氣好。”
“運氣也是分人的。”
“你看我家王軍咋就沒那麼好的運氣。”
“你們都差不多,結果你娶了個好媳婦兒,還抓了那麼多東西,打獵咱們這塊是沒有人比的過你了。”
“行了,咱們一起把野豬弄到盆子裏去!”
王建全來的時候,已經和王軍一起把盆子和刀都拉來了。
三個人把盆子放在了院子裏,然後一起把野豬抬了進去。
沈子辰和王軍一起往鍋裏倒水。
一桶一桶的熱水倒進了大盆裏,沈子辰又繼續燒水。
王健全和王軍一起脫豬毛。
野豬毛都蹭上了一層厚厚的鬆樹油,又堅又硬,必須用石頭砸。
三人忙活了兩個多小時,換了好幾次的水才把豬毛弄完。
王建全把野豬開膛破肚,內髒和身體分開。
手法刀工非常嫻熟,沈子辰看的特別帶勁。
“子辰,這豬你是打算賣了還是打算自己吃?”
王建全曾經聽王軍說過,沈子辰把野豬都拿到了市裏去賣,這一次既然選擇在家殺,那就一定是有算計的。
“我想賣一部分,自己留一部分。”
王建全拿著刀在野豬身上來迴的比劃著。
“如果放到陰涼處,可以一直放到4月底,我家老房子後院兒有一口水井放到裏麵,可以放到6月份。”
“實在不行還可以做成臘肉,但是要切成塊兒,我現在就能直接給你切出來。”
“王叔,您還真的是行家。”
王建全拿著殺豬刀,絲毫都沒有單位領導的架子。
“這可不是我跟你謙虛的,我家祖上那就是殺豬的,後來鬧饑荒,也就沒豬可殺了,但是這門手藝我可沒荒廢。”
“留下一部分,自己家凍上,其餘的都賣了,就不做臘肉了,麻煩王叔了。”
“不麻煩,不麻煩,反正我現在閑著也沒什麼事兒幹,你豬殺完至少有400斤的肉,能賣個好價錢。”
王建全手起刀落,豬頭和身子就分家了。
沈子辰和王軍看的眼睛都直了。
“爸,你這手藝太厲害了,我從來都沒見過。”
“你一個小兔崽子,我學這手藝的時候還沒你呢,不過我這手藝照你爺爺那可是差遠了。”
說到這兒,王健全歎了一口氣,心裏忽然有些落寞。
“怎麼了,王叔?”
王建全歎了一口氣。
“當年我爸可是有著一手的絕活兒,可是後來鬧饑荒,為了我們不被餓死到處找吃的。”
“後來為了跟別人爭奪吃的被人打成了殘疾,現在走起路來都不方便。”
王建全就想著帶著父親出去走走,我說最近父親的身體越來越不好。
前一陣子剛進了醫院,雖然沒住幾天就出來了,可到現在還在炕上躺著。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治好父親的腿,看著別人家老人都在外麵說說笑笑的嘮嗑,王建全也想著父親能有那一天。
也許到外麵能治父親的腿也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