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辰帶著馬紅英來到了廠子。
剛到門口就看見了尚軍。
“尚軍,很久都沒見到你的,最近在忙什麼呢?”
“我能忙啥,咋也沒你這個廠長忙。”
尚軍看了看沈子辰身後的馬紅英。
“你這有客人啊?”
“就是來上貨的,你有什麼事嗎?”
尚軍一聽是來上貨的就有點著急。
“姐夫,我剛才看了看,你這庫房挺空的。”
“尚軍,你想幹啥,就直接說吧。”
尚軍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我,我也想上點兒。”
“尚軍,你那個樹皮隊的隊長可是正式工作,也想出來掙點外快。”
尚軍笑了笑。
“外快誰不想掙,可我也沒那個本事啊,我就適合扒樹皮,這做買賣,我也沒那個腦子啊。”
“那你來找我到底是想做什麼?”
“是這樣的,我朋友都是咱一個林業(yè)局的,是圖裏鎮(zhèn)的,那裏也挺大的,人家也不少,那裏的人也想從你這上點貨。”
沈子辰點了點頭,當(dāng)初他家的瓦還是尚軍弄的呢。
“行,好說,啥時候過來拉貨,就告訴我一聲,我提前留出來,你也看見了,我這如果不提前訂,還真不好弄。”
“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先來了嗎?對了,你現(xiàn)在除了她的貨之外,還有人訂嗎?”
尚軍指的的馬紅英。
“有啊,隻不過馬老板是來此等著的,還有沒來的,你是不是想加塞。”
“也不是加塞,我就是想著,如果到廠子來等著,是不是就可以提前裝車,不必等著排隊。”
“那倒是,馬老板就是來等著的,昨天就來了。”
尚軍笑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那就好,那我可就讓我朋友過來排隊了,這車也可以停在路邊吧。”
“當(dāng)然可以,前幾天省城的車也是停在路邊的。”
尚軍一聽沈子辰答應(yīng)了,迅速的就跑了。
“這是你家親戚。”
“是我小姨子的丈夫。”
沈子辰也沒提起李曉芳的欠賬。
什麼時候還什麼時候算吧。
沈子辰向大道上看了一眼,頓時就驚呆了。
“怎麼了?”
馬紅英也看向了沈子辰看的方向。
“這怎麼這麼多車?”
馬紅英像是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就跑進(jìn)了廠。
“王軍,是吧。”
“馬老板,有事”
“我是昨天就來拉貨的,沈廠長說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兩車的貨了,可以給我裝了嗎?”
王軍也沒懷疑,就答應(yīng)了,並招唿人把汽水裝上了車。
沈子辰則看著路邊停的十幾輛車。
“尚軍,你這是……”
“姐夫,你剛才可是說,可以給我裝的。”
這時,從車上下來一個青年。
“姐夫,他叫嚴(yán)廣軍,您叫他廣軍就行,他就是圖裏鎮(zhèn)賣汽水的,在當(dāng)?shù)匾残∮忻麣猓瑥V軍,這是沈廠長。”
嚴(yán)廣軍頓時就笑著拉過沈子辰的手,握手。
“早就聽說沈廠長年輕有為,今日一見,方知,那些傳聞根本就比不上沈廠長的風(fēng)采。”
沈子辰覺得,這家夥很會說話,比莫濤還會說。
“嚴(yán)老板客氣了,我就是掙點小錢。”
“這麼大的廠子還叫小錢,那我們可就別活了,別叫我嚴(yán)老板,就叫我嚴(yán)老弟就行,我就叫您沈大哥。”
沈子辰笑的有點尷尬。
“我看嚴(yán)老板好像比我大,我就叫嚴(yán)大哥吧,你就叫我子辰就行。”
嚴(yán)廣軍也真豁得出來,管一個比他小的人叫大哥。
“行,那我就托大,叫一聲沈老弟,來,抽煙。”
說著,就嫻熟的從兜裏掏出一包煙,從中拿了一支。
這時恐怕沈子辰不知道是什麼煙啊。
沈子辰對煙還真就不太懂,尤其是戒了之後,就更是不留心了。
“不必了,我不吸煙,謝謝。”
嚴(yán)廣軍的手懸在半空,看了看尚軍,他不知道沈子辰的這話是真是假。
“姐夫,我記得你以前抽煙了。”
“那是從前,後來,秀麗不喜歡,再說,有了孩子,我再抽煙,對孩子也不好。”
“原來如此,想不到,沈老弟還是個疼媳婦兒的。”
“嚴(yán)大哥,我這廠子昨天剛生產(chǎn)出來的汽水,可昨天已經(jīng)有人預(yù)定了,所以,現(xiàn)在恐怕要等了。”
說著,馬紅英就走了出來。
“沈老弟,貨我已經(jīng)裝完了,錢我已經(jīng)給了王軍,我先走了,你先忙著。”
馬紅英看都沒看嚴(yán)廣軍,反正她也不認(rèn)識他。
裝到貨才是最要緊的。
沈子辰總覺得馬紅英像是搶東西。
“行,那我就不送了,馬姐,慢走。”
嚴(yán)廣軍就這麼看著兩車的貨上了路。
“沈老弟,你看,那我們的貨?”
“馬老板是昨天過來的,才等到了兩車,你這麼多車,恐怕要明天晚上。”
嚴(yán)廣軍的圖裏鎮(zhèn)距離此處開車也要三個小時。
“行,那我等,別說是等到明天晚上,多等幾天也可以。”
沈子辰覺得有必要在哈鎮(zhèn)弄一個招待所,就是住這些來上貨的,也能掙點,這一來人就住他家,也不是那麼迴事兒啊。
沈子辰在廠子裏逛了一圈,嚴(yán)廣軍也跟著尚軍轉(zhuǎn)了一圈。
“尚軍,這次的事兒可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我還不知道排到啥時候去呢。”
“說啥呢,誰讓咱們是同學(xué)呢,再說了,當(dāng)初,我能做上這個樹皮隊的隊長,還是多虧了你幫著我找人呢。”
嚴(yán)廣軍看著廠子的規(guī)模,眼裏露出羨慕的目光。
“這麼大的廠子,如果我也可以做到這麼大,那就好了。”
“那你就努力唄,沈子辰也是自己一點一點做大的,對了,廣軍,你那個小賣部做的挺好的,咋又想起來做這個了。”
“尚軍,你想想,那個小賣部撐死能掙多少錢,我可是聽說,這個汽水在省城都銷售的很好,我就先把它弄過去,占個先機(jī),以後這塊的市場就都是我的。”
尚軍都不得不佩服嚴(yán)廣軍的經(jīng)商頭腦,他這輩子是不行了。
嚴(yán)廣軍看著在廠子裏四處轉(zhuǎn)悠的沈子辰。
“沈廠長是做啥起家的。”
“粉條,一開始就是得到了一些土豆,後來就做了粉條,然後就做大了,現(xiàn)在做粉條的車間也不小,你看,那個院子就是做粉條的。”
尚軍說著就指向了旁邊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