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豐一頓飯就看齊鴻不順眼,可齊鴻卻吃的很香。
“沈子辰,你有沒有興趣開公司?”齊鴻吃著骨頭隨口問道。
沈子辰對齊鴻提出這個問題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齊鴻是從國外迴來的,這個時候的國外早就已經是公司遍地。
隻是因為國內的情況特殊,所以還是廠子遍地開花。
可最近的國營企業(yè)改製讓所有人都看到希望。
齊鴻這樣的個人企業(yè)更是希望建立國外的公司模式。
“我還在考慮當中,開公司不是小事,要好好計劃”,沈子辰說道。
周金豐給了齊鴻一個白眼。
“沈子辰想開公司,你給投資還是提供讚助?”周金豐冷嘲熱諷的說道。
齊鴻對周金豐的態(tài)度根本就沒放心上。
也就是沈子辰,如果換一個人,他今天還真就不可能留下吃這頓飯。
沈子辰給他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他也很願意和沈子辰這樣的人交往。
沈子辰沒有廠長的架子,更沒有賺了錢就趾高氣揚的感覺。
按理來說,就齊家跟沈子辰爭搶立交橋的項目都已經是結仇了。
正常人都會對齊鴻和齊家冷眼相待,可沈子辰除了剛開始有幾句不太好聽的之外,其餘的時候,還真就挺好說話。
“如果沈廠長願意,我倒是很願意入股,就是不知道沈廠長肯給我多少股份?”
沈子辰本來是在吃飯,微微挑眉看向齊鴻。
齊鴻態(tài)度端正,根本就不像是開玩笑,而是非常嚴肅。
沈子辰低下頭繼續(xù)吃飯:“如果齊老板願意,我當然高興,隻不過,我暫時開不起。”
沈子辰說的是實話,因為立交橋的項目,他都已經掏空了家底,原本貸款的項目雖然可以用來開公司,但也不太寬裕。
“沈廠長,不管你什麼時候開公司,隻要你說句話,我就會帶著投資過來。”
“當然了,具體數額還要到時候再議,我想占股百分之十。”
沈子辰,江河,周金豐,三個人全部都微微一愣。
如此高的占股,可謂是來者不善。
“我認為不合適,子辰,公司是我們自己的,想如何操作也是我們自己說了算。”
“如果他占股百分之十,就會有一定的權利,到時候將會嚴重阻礙公司的發(fā)展。”
周金豐第一個反對。
“我也覺得不妥,如果占股太多,將會對公司造成一定的阻礙,我覺得,重要決策還是我們自己說了算的好。”
江河也說道。
沈子辰看向齊鴻,笑著說道:
“你看見了,不是我不同意,而是我的兩個副廠長都不同意,我也不能說什麼了。”
齊鴻笑道:“既然你們都擔心我阻礙公司的發(fā)展,那我就投資百分之十的股份,但是不參與公司的決策。”
“當然了,公司掙的利潤也要分我百分之十,我隻是年底分錢的時候出現,其他時候保證不出現在公司。”
“如果周副廠長和江副廠長還有所擔心,我們完全可以寫下合同裏。”
“不過,因為我不幹涉公司的發(fā)展,所以,我有隨時撤資的權利,當然,前提條件是,這百分之十會在貴公司放滿五年。”
沈子辰三人聽過就知道,這是齊鴻早就想好的。
計劃的如此周祥。
“幾位都在這裏,看看能不能商量商量?”齊鴻笑著問道。
周金豐倒是沒有懟他,隻要涉及到做生意的事情,他從來不會開玩笑。
“我有個問題,齊家掙的錢不少,你放到我們這裏是百分之十股份也許根本大家不掙錢,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周金豐的問題也是沈子辰想問的。
這樣做對齊鴻沒有任何好處。
齊鴻見幾人都懷疑,微微一笑,解釋道:
“齊家的情況比各位所知要惡劣的多,我有個弟弟在國外讀書,我媽的身體還不好。”
“可我媽卻不是我爸唯一的妻子,我爸對我媽的態(tài)度就是相敬如賓,根本就不關心。”
說到這裏,幾人都明白了。
齊鴻是為了自己的母親和弟弟留條後路。
如果有一天他被齊家人搞下去,他還有保住自己親人的能力。
“沈子辰,你是商業(yè)眼光的確獨到,我覺得,你做的生意基本上都不會虧錢。”
“我放到你那裏百分之十,每年都積攢,然後繼續(xù)投入下一年。”
沈子辰三人都不得不佩服齊鴻的遠慮,也不得不對齊家的內部事情重新估量。
所有人都說齊家的齊鴻非常厲害,年紀輕輕就得到了齊家主的位置。
可今天沈子辰才知道,齊鴻這個齊家主做的也是如履薄冰。
“齊鴻,你跟我個人交好,不是因為齊家吧”,沈子辰笑著問道。
齊鴻微微點頭:“對,如果是因為齊家,那就把你得罪到底,立交橋項目本來就已經結怨。”
“如果不是齊家半路殺出來,現在的立交橋項目就已經是子辰的。”
“可是我沒辦法,我是齊家主,又剛剛上任不久,我必須要做出點事情來,哪怕做不到,也必須給眾人一個態(tài)度。”
沈子辰突然明白,齊鴻就是讓所有的齊家人都看到,他是真的在做事,可能不能拿到立交橋的項目,是真是不重要。
“齊鴻,你這日子也不好過啊,我還以為你挺風光的,原來你也是個傀儡。”
周金豐幸災樂禍的笑著說道。
“我不是傀儡,你別胡說八道,周金豐,我是名副其實的齊家主。”
“隻是齊家現在什麼人都有,也都心思各異,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出點幺蛾子。”
“尤其是我二叔家的兒子,如果不是我,他們就有可能繼承齊家業(yè),可現在,他們的父親卻隻能躺在病床上。”
齊鴻的臉上全是冷漠。
沈子辰三人低頭吃飯,對於齊鴻的遭遇大概可以理解。
大家族爭權奪利就是這個樣子。
如果不奪,死的就是自己。
可如果選擇爭奪,那將會失去親情。
其實,像齊家這樣的大家族,親情這個東西本來就是奢侈品。
“他們不甘心,可他們也沒有辦法,所以,他們最近都出國給我二叔看病。”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二叔的病永遠也看不好,就是出國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