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們八九條大船疾馳航行,速度比一幫團(tuán)隊(duì)船隊(duì)航行時快了一半。
這一條航行的路,他們走過幾遍了,也熟悉,再加上葉耀東那44米的漁船打頭陣,哪裏有暗礁早就提前探測到,能避開。
幾條船全部都跟在遠(yuǎn)洋1號船身後,也不需要辨別方向,隻要負(fù)責(zé)緊跟著不要掉隊(duì)就行。
一隊(duì)的漁船從黑夜開到了白天,又從白天開到了黑夜,不帶停的。
原本預(yù)計(jì)開個2天,初七早上能到,實(shí)際上到得更早,初七淩晨2點(diǎn)就到了。
要放在以前,在溫市過一夜,到的時候都得初七黃昏了。
靠岸的時候三更半夜,全村都在熟睡,也沒人知道他們迴來,都以為天亮後才能到家。
還是葉耀東拉響了汽笛,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岸邊的一些屋子都陸陸續(xù)續(xù)都亮起了燈。
村子裏也零零散散亮起了燈光。
汽笛的聲音悠遠(yuǎn),拉響了後整個村子都能聽到,更何況現(xiàn)在三更半夜,一點(diǎn)點(diǎn)動靜都能放大。
等漁船停泊好後,村子已經(jīng)亮起了大半的燈光,離岸邊近的屋子都有人披上外衣走出來。
三更半夜的,葉耀東也沒卸貨,有綁著大紅花的小船開過來接應(yīng)後,就讓大家陸續(xù)的先上岸。
他們小船都沒開迴來,村子裏原本隻有小木船的,這條船還綁著大紅花,想也知道是剛交貨的,肯定是誰家年初時訂的船交到手了。
他們?nèi)陌賯人,一條船也得來迴好幾趟運(yùn)。
等全部上岸後,岸邊已經(jīng)占滿了半夜爬起來的村民了。
大家找到自己的親人,都興奮得噓寒問暖,說不停。
葉耀東跟他爹是最後才上岸的。
剛一落地,就被家裏人喜氣洋洋的包圍了,連葉成湖跟葉成洋都在。
“沒想到這麼早就迴來……”
“爹,你可迴來了。”葉成洋高興地說道。
葉成湖也興高采烈的,“爹,我們聽到汽笛的聲音立馬就起來接你了。”
葉耀東左手摸一個,右手摸一個。
遠(yuǎn)的香近的臭,這會兒覺得兩個兒子還有點(diǎn)可愛了。
“大半夜的爬起來幹嘛?又冷,都流鼻涕了。”
“爹,我們擔(dān)心你,所以聽到聲音立馬就爬起來了。”葉成湖難得懂事的道。
葉耀東拍拍他腦袋,“先迴家吧,碼頭上風(fēng)大,別吹感冒了。”
林秀清也笑著說:“走,趕緊先迴去,你們阿太還在半路上,打著手電筒別摔了。”
“大晚上的,她怎麼也還跑出來?”
“我讓她不要出來,坐家裏等,她非不,讓我們先過來接,她在後麵慢慢走。”
“走走,迴家去。”
岸上的人群早就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往村裏走了,他們這會兒上岸的時候,已經(jīng)空曠了不少。
“爹,你沒事吧,地震的時候,我們都嚇?biāo)懒耍雷佣荚诨危咳硕紡慕淌已Y跑出來……”
“是啊,是啊,全部人都站在操場上,還好爹你沒迴來……”
葉耀東笑著說:“難得啊,破天荒的還能關(guān)心我?guī)拙洌上н@一迴我沒給你們買禮物。”
“我們不要禮物了。”
“是啊,你迴來就好了,我們有好多別人都沒有的玩具了。”
葉耀東老欣慰了。
林秀清笑著說道:“這兩個還挺擔(dān)心你的,前兩天接電話的時候沒在,跑海邊去了,後麵迴來一直老問。”
“說明沒有白養(yǎng)。”
“這一次地震,村子裏有十幾條小船都被打沒了,基本都是比較破舊的,浪一衝就散了。周邊一帶也很多小船都打沒了,人倒是還好,因?yàn)楹[衝擊是在夜裏,而且強(qiáng)度也不大。但是半夜往近海靠的漁船倒是遭殃了,這兩天鎮(zhèn)上都能打撈上來屍體。”
“肯定都是聽說廣播海上有地震,然後害怕急匆匆的往岸邊趕,誰知道還有海嘯,自投羅網(wǎng)了,實(shí)際應(yīng)該往深海走的。”
“對,大家也這麼說。”
“村子裏沒事就行。”
林秀清又問道:“這一迴沒有什麼行李帶迴來吧?也就待幾天就又走了,被子明天拿下來曬一曬吧?”
“還有幾船的貨,現(xiàn)在三更半夜不好卸,等明天再卸,已經(jīng)交代好工人了。還有明天早上你也得準(zhǔn)備一下稱貨,在上頭賣剩的貨都曬成魚幹了,大家都帶迴來了,明天都稱過來,給家裏添一點(diǎn)庫存。”
“好,那我明天早點(diǎn)起來準(zhǔn)備一下。”
“魚罐頭廠咋樣?”
“挺好的,已經(jīng)慢慢上軌了。現(xiàn)在出貨也慢慢多起來,剛開始我真擔(dān)心賣不出去,倉庫堆的滿滿的,卻賣不出去多少。”
“剛開始是這樣的,銷路打開就好了。”
葉耀東琢磨著,明天或許可以給本家華僑們打幾個電話看看。
作坊裏的袋裝魚露都有在穩(wěn)定的輸送到省城,每個月都固定時間船運(yùn)送一趟貨。
本身現(xiàn)在通信不發(fā)達(dá),一兩個月打一個電話也很正常,一般說定了沒有特殊情況也不會容易變動。
而他們現(xiàn)在的船運(yùn)送貨都給林集上包去了,這家夥最近一年還真的上岸了,開始倒騰周邊一帶的海運(yùn)運(yùn)輸。
本身他就幹的倒賣的活,現(xiàn)在搞船運(yùn)來迴兩地運(yùn)輸貨物,還挺得心應(yīng)手的,偶爾去市裏過問一下,都能聽兩句,都已經(jīng)設(shè)立辦事處了。
並且,市裏的魚露也不隻是輸送給華僑,林集上也會定時固定收走一批,在省城設(shè)了一個批發(fā)點(diǎn),也不隻是賣魚露,他賣啥的都有。
反正他自己有貨船,去哪都能收一些當(dāng)?shù)氐呢洠瑏磙挼官u。
跟之前幹的沒兩樣,但是沒有去公海運(yùn)送,不算走私了,也算是正經(jīng)商人了。
“我現(xiàn)在都是早上待在作坊裏,中午的時候再跟阿江一起騎車去廠裏,晚上再一塊下班迴來,我再巡視一下作坊。”
“你看著安排就好,自己隻要到處看看巡視就好了,該幹的活交給工人幹就行了,人請過來就是幹活的。”
“嗯。”
“東子……東子……”
老太太拄著拐杖站在路邊,看著往村裏走的人,伸著脖子一直喊,聲音也被淹沒在大家的交談聲中。
等他們走近後,才聽到了。
葉耀東快走幾步上前扶住她,無奈的道:“大晚上的你跑出來幹什麼?添什麼亂?在家裏等著就好了。”
老太太笑嗬嗬的來迴摸著他的手臂,“等得心急,還不如出來看看,又結(jié)實(shí)了,黑了不少……”
“走了,迴家了,你們兩個扶著阿太。”
“好的,爹。”
“不用,我有拐杖,我慢慢走,讓他們先迴去,大半夜的冷,都流鼻涕了。”
葉耀東沒說話,兩個兒子看了一眼他,就都老實(shí)的走到老太太身旁。
老太太邊走邊絮絮叨叨,“出門在外沒啥事還好,一有點(diǎn)什麼事都嚇?biāo)牢覀兞恕!?br />
“明天你也得去觀音廟拜一拜,也不能隻拜媽祖,各路神仙都得拜一拜。”
葉耀東含糊的應(yīng)了一下,就轉(zhuǎn)頭又跟林秀清說話。
都是詢問的這兩個月家裏的事,打電話也有聊,但是電話裏哪有當(dāng)麵說的清楚,而且有時候打電話迴去她也不在,老太太接的。
他們遷就老太太的腳步,放慢了,一路邊走邊說,進(jìn)到家裏。
隔壁葉耀鵬跟葉耀華比他們早上岸,也比他們早一步到家裏了。
此時周圍都燈火通明,各家各戶都?xì)g天喜地的,三更半夜孩童也爬起來不睡覺了,滿屋子亂竄。
“餓不餓?我給你煮點(diǎn)宵夜。”
“簡單點(diǎn)就行,小的還在睡?”
“對,她向來雷打不醒的,周圍這麼吵,照樣也睡得很好。”
葉耀東點(diǎn)點(diǎn)頭,把手邊的麻袋放林秀清腳邊就邊脫衣服邊往屋裏走,順便也對其他人道:“你們也都迴屋睡覺吧,成湖跟洋洋明天還要早起上學(xué)。”
“知道了,我們等會就上樓。”
兩兄弟正沉浸在親爹迴來的喜悅當(dāng)中,哪裏舍得睡,更何況左鄰右舍也都在吵吵嚷嚷,都是小孩子歡唿的聲音。
葉耀東這一迴確實(shí)沒有帶禮物,別人趁沒迴來的那兩天到處逛買禮物,他就待在家裏,哪都沒去。
平常迴迴出門都有帶禮物,買的也夠多了,他們什麼沒有?隻會比別人多,不會比別人少。
隨便拿出一樣都夠全村的孩子羨慕的了。
兩兄弟看到他放下的麻袋,很想去扒拉一下,但是又不敢動,隻能在那周圍轉(zhuǎn)悠,眼睛一直往袋子裏瞄。
林秀清準(zhǔn)備好要煮的東西,就喊兩兄弟去地裏拔蔥,再掰兩片白菜葉,這才把兩人支開。
老太太也很自然的去灶膛前先幫忙生火。
“這麻袋裏裝的什麼,也沒有說一聲,就這樣隨手放在這裏……”林秀清念叨著去扯麻袋上麵捆著的繩子。
老太太小聲的說:“是錢吧?他老喜歡把錢放在麻袋裏,而不放在密碼箱裏。”
林秀清解開一看,原本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的,結(jié)果一看都是稻草。
她邊掏稻草,邊笑著說:“藏的還夠謹(jǐn)慎的,還用稻草在上麵遮著。”
“正好拿來給我引火……”
葉耀東打著手電筒進(jìn)屋去看了一下,睡得四仰八躺的小豬仔,被子都踢沒了,肚皮都露出來,他會心一笑,連忙把被子給她蓋上。
等他出去,林秀清已經(jīng)在煮麵了。
“你那裏頭怎麼裝那麼多稻草,掏半天都沒掏幹淨(jìng)。”
“多裝一點(diǎn)才能掩人耳目。”
葉耀東走過去抖了抖麻袋,裏頭都還有零碎的稻草沒有撿幹淨(jìng),他隨手抓了一把,就看到底下的鈔票了。
“這一趟總共淨(jìng)賺了35萬左右,20萬存銀行了,買地花了5萬塊,還有10萬左右的現(xiàn)金。”
“我換了5萬塊錢的50塊新鈔,顯得沒有那麼多數(shù)量。”
“50塊的新鈔?哪呢?給我看看?”林秀清連忙將鍋鏟放下,在圍裙上擦了擦手。
“我都還沒見過50塊錢的鈔票長什麼樣,光聽你說了,見都沒見過,這錢真有用啊?”
老太太也好奇伸著腦袋過來看,“這是真的錢啊?能拿出去花嗎?有人要嗎?”
“傻不傻?鈔票還能沒人要的?剛流通出來,市場可能還少見一點(diǎn),等過年可能就見的多了。”
不年不節(jié)的,也沒人花大鈔票,日常幾分幾毛都得算計(jì)著花。
過年都是不一樣了,有條件的家庭也舍得花大錢給家裏添大件。
“嘖嘖嘖,還怪好看的。”
“還好你還拿給我瞧了一下,這看著花花綠綠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孩的玩具,沒有認(rèn)一下,我可能就拿給小孩玩了。”
老太太笑嗬嗬的摸來摸去,“這鈔票是越做越大張了。”
“何止是大張,麵額也越來越大了,這說明錢在貶值,小額的不經(jīng)花,所以鈔票的麵額也越來越大。”
林秀清沒好氣的說:“你又想講你那個鈔票貶值的理論了,又想要拿去幹嘛了是吧?”
“現(xiàn)在還沒有,這不是怕你不放心,怕我錢拿去折騰,所以還特意存20萬到銀行了嗎?”
“你那裏是怕我不放心你折騰,你是心動那存款利率。”
“挺好的,5年翻一倍。我們上麵蓋的房子租個5年,也差不多翻一倍。”
“給你說的錢都那麼好賺。”
“不好賺嗎?你看我這幾年錢不好賺嗎?”
林秀清不說話了,默默的繼續(xù)去煮麵,掀鍋蓋,放調(diào)料,然後出鍋。
“先吃吧,我把錢先收起來。”
“嗯。”
葉耀東坐下的時候,摸了一下口袋,才想起兜裏的佛珠,他給老太太都摸出來放桌子上。
“這是我撿迴來的,你明天看著辦重新再串一下。”
“哎好,我算一下多少顆,明天給你補(bǔ)幾顆進(jìn)去就可以。”
堵住了老太太囉嗦的嘴,他安心的快速吃了頓夜宵就趕緊進(jìn)屋了。
“這孩子怎麼跑這麼快?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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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清正好把錢跟單子收好,鎖好抽屜,“要不要打盆水給你洗把臉,洗個腳?大晚上就先不要洗澡了,等明天白天再洗。”
“行。”
她又站起來繼續(xù)出去打水。
隻要葉耀東一迴來,她就不得閑,都得先圍著他轉(zhuǎn),給他伺候好躺下了,她也才出去關(guān)好門窗。
還沒進(jìn)屋,她就已經(jīng)聽到唿嚕聲了。
她搖了搖頭,進(jìn)屋也跟著躺下睡覺。
第二日,夫妻倆是被葉小溪吵醒的。
葉小溪一早睡醒就坐起來,迷糊的揉揉眼睛,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床上多了個人。
她瞪大了眼睛,爬過去,把他蒙著腦袋蓋的被子扯下來。
“爹,是你呀,爹,你迴來了?爹……”
她高興的立即爬到他身上坐著,嘴裏不停的叫爹,太興奮,太驚喜了。
被重物壓下來,葉耀東悶叫了一聲,也還好他是側(cè)躺著,要是平平的躺著,他都不確定哪裏會被壓壞了。
“爹你什麼時候迴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爹你好醜啊,你起來,我給你刮胡子……”
坐在他身上的小屁股一直扭,還不停的扯他被子,葉耀東無奈的睜開一隻眼睛。
“下去,不要吵,睡醒了就自己把衣服穿上,出去玩。”
“我的禮物呢。”
“沒有禮物,給你一毛錢,想買什麼買什麼。”
“太好了,那爹我給你刮胡子。”
“不用,你該幹嘛幹嘛去。”
“那我給你剪頭發(fā)!”
“別吵!”
林秀清也被吵醒坐起來,拉過葉小溪,“衣服穿起來先,會感冒的。”
“噢,娘,爹什麼時候迴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睡的跟豬一樣,你知道什麼?”
“爹有沒有帶好吃的,好玩的?”
“屁要不要吃?”
“給你吃!”
“放到被窩裏給你爹吃,剛好。”
葉小溪咯咯咯的笑。
林秀清給她把衣服鞋子穿好,自己也下床穿衣服出去忙活了。
昨晚還說今天一早工人會去卸貨,她還得去稱貨。
葉耀東沒睡夠,拉過被子繼續(xù)睡。
反正有他爹在,他爹會領(lǐng)著工人去卸貨。
但是讓他萬萬沒想到,他女兒竟然那麼孝順,說要給他剪頭發(fā),真的給他剪頭發(fā)。
他真的哭死。
睡夢中就感覺頭發(fā)被拉扯,本來沒在意的,翻了個身,頭發(fā)又被揪住,這下子他清醒了。
眼睛一睜開就看到頭頂上一把剪刀,嚇了他一大跳,他連忙往邊上一躲。
“葉小溪!”
大喊的同時,他也將剪刀一把奪過。
“啊?爹,我跟妹妹幫你剪頭發(fā),姑丈剪完了,到你了。”
“什麼!”
葉耀東摸了一下自己頭上的頭發(fā),一手的小碎發(fā),而且摸著頭頂上的頭發(fā)也參差不齊。
他又看了一下剛剛躺的位置,枕頭上都是頭發(fā),瞬間整個人都不好。
“阿清!阿清!”
葉小溪懵懂的道:“娘不在,她沒空。”
“她忙,沒空管你們,你們就無法無天了?”
葉耀東氣得差點(diǎn)元神出竅,把剪刀往遠(yuǎn)處的桌子上一丟,抓過葉小溪,朝她屁股狠狠的打了幾下。
她也皮實(shí),也不哭。
裴玉見勢不好,趕緊就要偷溜。
“給我站住,過來。”
她被迫停住腳步,小心翼翼的迴過頭來瞄他,“九舊……”
“喊十舅都沒用,給我過來。”
她默默的挪過來。
“把手給我伸出來。”
裴玉趕緊將手藏在身後,一直搖頭,並且後退。
葉耀東直接下床去抓她,她立馬大哭起來。
葉小溪沒人抓著,立即光著腳撒腿就往外跑。
“你給我站住……”
“不要啊,爹,我去找娘。”
他趕緊又跑去抓她。
把人抓迴來,讓兩個並排站著。
他光著膀子隻穿了一條四角褲,就看著頭頂上的小碎發(fā)一直嘩嘩往下掉,粘在身上到處都是,氣死了。
跟前的兩個小的,一個哇哇大哭,一個淚眼汪汪,都還沒打呢。
“誰的主意?”
“是姐姐……”
“是妹妹……”
“是姐姐……”
“是妹妹,是妹妹,是你,就是你。”
裴玉生氣的推了葉小溪一下,葉小溪也惱怒的衝過去打她,兩個丫頭片子眼看就要打起來。
葉耀東一手一個拉扯開,“葉小溪,就是你幹的對不對?”
“妹妹給我拿的剪刀,她把你頭發(fā)拉起來給我剪的。”
“你們還分工明確了?哪裏來的剪刀?”
“她的!是妹妹家的,她拿給我的。”
“兩個都有份,一個主謀,一個幫兇,給我把手伸出來。”
兩個一起將手往身後縮,非常有默契的同時搖頭,一看就知道平常沒少打手板子。
葉耀東氣的隻能一直罵,“小孩子能拿剪刀的嗎?萬一戳到哪裏怎麼辦?走路摔倒了,紮到自己怎麼辦?”
“不要命了,無法無天了,還敢拿剪刀?等會皮都給你們扒掉一層,狗膽包天,膽子那麼大,還敢給我剪頭發(fā)!”
“還給誰剪了?給小姑丈剪了?他就沒發(fā)現(xiàn)嗎?他是豬嗎?”
“我爹就是豬,他一直打唿嚕。”裴玉小聲的說。
葉耀東太陽穴直跳,“那個傻逼!”
“爹,你也打唿嚕……”
“閉嘴!”
他萬萬沒想到,迴家第1天,女兒就送了他這麼個大禮。
“兩個都給我老實(shí)站著。”
他拍打著身上的小碎發(fā),又低頭掃了一下頭,唰唰的往下掉。
“我的媽呀,你們兩個祖宗,真是皮癢了,等會看我怎麼收拾你們,迴來第1天就要給我打。”
“不要……”
“不要?現(xiàn)在知道怕了?誰叫你們給人剪頭發(fā)的?”
“555……我們看到娘給阿太剪頭發(fā),妹妹就叫我?guī)退簟!?br />
“姐姐也幫我剪了。”
“哎呀,我的媽耶,祖宗啊。”
葉耀東看著怎麼都掃不幹淨(jìng)的頭發(fā),隻能隨便先拿件衣服套起來,將兩個死丫頭,一隻手一個的拎出去。
“惠美,惠美……”
“啊?幹嘛呢?”
葉惠美老遠(yuǎn)就聽到葉耀東的喊聲,趕忙走出來,她手裏都還端了一碗壽麵糊,本來還在喂雙胞胎吃早飯的。
“哎?你頭發(fā)怎麼狗啃一樣的,誰剪的?剪成這麼個德性?”
“還能有誰剪的,你要麼迴家看一下你老公。”
“怎麼可能是阿光,他睡到現(xiàn)在還沒起來。”
“瑪?shù)拢娴氖秦i。”葉耀東將這兩個死丫頭拎到她跟前。
“這兩個臭丫頭幹的,我還在睡夢中,就感覺頭發(fā)被扯住,一個拿著剪刀,一個扯我頭發(fā),配合著剪我頭發(fā)。”
葉耀東說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