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能睡一個好覺，但是次日葉耀東照舊早早的就被吵醒了。
外頭孩童的吵鬧聲，小販的叫賣聲，鞭炮聲不絕於耳，快過年了，年味格外的重。
而葉小溪也在不停的喊他，在院子裏他就聽到聲音了。
「爹，爹，起床了，娘喊你起來貼對聯(lián)了，你快起來———”」
從外麵喊到床邊，並且還要掀他被子。
「爹，你快起來了，你好懶啊，還不起來，太陽都曬屁股了。」
葉耀東緊緊壓著被子邊緣，腦袋也往裏頭縮，「別吵，等會就起來了。」
葉小溪扯了兩下，沒轍，就跑出去了，但是沒一會又進(jìn)來了。
「爹，你確定不起來嗎？」
葉耀東不耐煩的伸出腦袋，還想再訓(xùn)斥幾句，但是卻感覺到腦袋有東西在拍他轉(zhuǎn)頭一看，是喇叭。
瞌睡瞬間醒了，連忙坐了起來。
「你幹嘛？」
「叫你起床啊，哥哥讓我拿喇叭叫。」
他一把奪過她手裏的喇叭，「敢這麼調(diào)皮，屁股給你打開花。」
「嘿嘿，我就來拍拍你，嚇唬你，沒有吹，我又不傻，哥哥隻會出主意讓我挨打。
娘喊你出去貼對聯(lián)了。」
「知道了。」
葉小溪又一把奪過她從魔都買的塑料喇叭，高高興興的出去玩了。
葉耀東起來穿衣服都能聽到她在外麵吹喇叭的聲響，吵死人了。
林秀清已經(jīng)拿著一碗漿糊等著他了，「那你女兒喊你喊半天都起不來。」
他打了一個哈欠，「太累了，昨天睡得太晚了，不想起來。」
「等吃了飯你再去睡一會兒。」
「就這一個個吵的要命，不是在放鞭炮就是吹喇叭，叫我怎麼睡？」
「誰讓你給她買了一個喇叭，可不是天天一大早起來吹。」
林秀清把漿糊抹在對聯(lián)的背麵，讓他拿著，等均勻了，他才貼牆上跟門頭上。
「今年過年天氣挺好的，去年過年還下雨。」
「這還不好啊。」
「挺好的，希望能一直保持到初五，不然萬一—-胚，沒有萬一，到時候天氣好，過壽也省事，這兩天晚上多聽聽天氣預(yù)報。」
「嗯。」
葉耀東貼好對聯(lián)才去洗漱吃飯。
看著門口蹲坐著曬太陽的狼狗，他走過去摸了摸狗頭，又開狗牙齒瞧了一下。
「好了，不鬧小脾氣了？」
林秀清在門口笑著說：「無精打采的趴地上好幾天，昨天才開始走出這個院子。你女幾跟它說話，好幾天都不搭理她，現(xiàn)在也不搭理她。」
狼狗站起來輕舔了舔他的手心，舔完又繼續(xù)蹲坐著曬太陽。
另外一隻狼狗跟其他的土狗都在走來走去，躲避那些孩子們的鞭炮。
明明可以躲遠(yuǎn)一點的，但是這些狗也偏偏喜歡往葉成湖跟葉成洋身邊湊，隻在有鞭炮聲的時候躲一下，然後又迴到他們身邊。
「還挺有脾氣的。」
「不知道得氣多久？」
「院子裏綁起來的雞鴨是要殺的嗎？」
「對，想著等爹過來殺的，爹到現(xiàn)在都還沒過來。」
「我來吧，你先去燒熱水。」
「你順便去後麵山坡上抓兩隻兔子，晚上也炒一盆，到時候給大哥二哥還有惠美那邊也送一碗。」
「好，這些兔子也沒白養(yǎng)，兩隻生一窩，吃都吃夠本了。」
「嗬嗬，要不是好養(yǎng)活，也是活物能當(dāng)肉吃，早就殺掉了，臭死了，又能生，個把月就能多出來一窩。」
「春天來了，更能生了。」
「邊養(yǎng)邊殺了吃吧，我在想過幾天過壽要不要都?xì)⒘思硬停魞呻b就行。」
葉耀東一口拒絕，「不要，留著自己吃，有雞鴨魚肉就行了。」
「那好吧。」
「葉小九，葉小九，抓兔子了葉小九——”」
「你喊她幹嘛？」
「讓她挑要吃哪隻。」
「事多，等會得哭給你看，吃就吃了吧，還非得叫她挑。」
「得讓她有點參與感，不然她說這個不能殺，那個不能吃，你還給她一直養(yǎng)著？」
葉小溪聞訊飛奔迴來，「爹，幹嘛，抓什麼兔子，我們要去山上嗎？」
「上山你個頭，去後門抓兩隻給晚上年夜飯加餐。」
「啊，又要殺我的小兔子——·
「那你要吃嗎？你不吃就我自己去抓了，炒出來你別吃。」
「要！要吃，那我自己挑，不能挑我的小白。」
葉小溪蹦蹦跳跳的就往後門去了，葉耀東拿了一個麻袋跟在她身後。
「我怎麼看不到你傷心難過，還挺高興的？」
「啊？有嗎？」
「有，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葉小溪嘿嘿笑著：「才沒有。」
「二胡學(xué)的怎麼樣了？等會彈一個給我聽一聽？」
「不要。」
「那晚上年夜飯的時候，彈一個助助興？」
「不要。」
「那你學(xué)了個啥？」
「學(xué)了個熱鬧。」
葉耀東也學(xué)著林秀清平常的舉動，狠狠的戳了她腦門，「什麼時候嘴皮子這麼利索，
說一句應(yīng)一句。」
「哪有，明明是你問我答。」
葉小溪揉了揉被戳疼的腦門，站在一堆木質(zhì)的兔子籠前麵轉(zhuǎn)了起來，打算挑兩隻最醜的。
「就這隻灰的跟這隻灰白色的吧，太醜了。」
「那吃完這些醜的就吃白色的了？」
「吃完這些醜的，那就吃妹妹的小灰！」
「你的那隻什麼時候吃？」
「我的要留著生寶寶不能吃。」
「可持續(xù)發(fā)展啊，就吃它子子孫孫就好了？」
「沒錯。」葉小溪點點頭，自己就擰開螺絲，打開籠子抓了。
看這嫻熟的動作，他感覺沒少抓，說起吃兔子，都感覺她要流口水了，哪有之前大哭的模樣。
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成眼淚從嘴巴裏流出來了。
葉小溪抓完了兩隻兔子扔到麻袋裏麵，就要自己拎，他幫著她將麻袋口旋轉(zhuǎn)扭起來，
然後給她放在背上，讓她扛迴院子。
她還好奇的想要看他殺兔子，葉耀東直接趕她去玩了，說自己要先殺雞。
這要是看了，哪裏還能吃得下去，得又哭得稀裏嘩啦了。
葉父在他給雞拔脖子上毛的時候，也慢慢悠悠的過來了。
「這就殺上了？要不要我來？」
「那就給你來，毛拔好了，你來抹一刀。」
「行，昨夜迴來的？」
葉父提起了菜刀，手上的金戒指量閃閃的，另一隻手上也帶了一顆。
葉耀東打趣，「不是聽說被我娘收走了？」
葉父沒好氣的道：「平常幹粗活又出海，不給我戴就算了，大過年休息在家裏也不給我戴，罵死她。那幾個小兔崽子一點秘密都藏不住，才剛迴來就給我吐嚕出去了，還一個傳一個，個個都來找我要封口費，結(jié)果嘴巴都沒封住。
「袋子裏還有兩隻兔子，你等會一起殺了。」
「嗯，老太太初五辦壽，到時候得有個六十幾桌，我想著直接把家裏的兔子跟羊啊，
大鵝都?xì)⒘耍觾赏搿！?br />
「把羊殺了吧，沒空放，其他都留著自己吃吧，雞鴨一家抓兩隻也夠了。」
「那也行—」
父子倆就著壽宴的事坐一塊討論了一上午，手頭的活也沒耽誤。
雞鴨跟兩隻兔子都?xì)⒑昧耍魏昧嗣?br />
林秀清一早上也在那裏準(zhǔn)備菜，聽說葉母在老家殺魚打魚丸，一家子大人都忙得很。
家家戶戶也都這麼忙碌，都在家門口殺雞殺鴨，準(zhǔn)備晚上的年夜飯，也就孩子們無憂無慮，一點煩惱都沒有，也不用幫忙，隻開心的到處瘋玩，等飯吃。
年夜飯是女人的活，男人們也就忙一上午，殺完家禽後就沒啥事了，開始組局，正好今天也陽光明媚，適合邊曬太陽邊打牌。
不過，等下午的時候，聽說耗子家鬧起來了。
他們坐在那裏打牌，離得也遠(yuǎn)，沒有到處跑，本來也不太清楚，但是奈何半大的小子閑啊。
葉成海跟葉成江兩人不想跟比自己小那麼多的弟弟妹妹玩，就勾肩搭背的找朋友，閑的到處晃，正好給他們撞上了，看完熱鬧迴來都還意猶未盡。
「三叔，你那朋友家裏又唱大戲了，可熱鬧了，噴噴噴——”」
「感覺年年都能聽到他們家的戲，大過年的——
葉耀東出完手中的牌也不打了，「沒咋來往了，又出啥事？」
「我們半路經(jīng)過，看到人多圍在那裏，才過去看的，都打起來了，女的罵男的沒良心·...」
「我聽周圍的鄰居說，是他老婆不放心他常年在外頭，而且他們扯了離婚證之後，就沒有再去扯一個結(jié)婚證，他老婆讓他過完年去再辦個結(jié)婚證。」
「然後男的不肯，說十幾年沒有結(jié)婚證不也照樣過日子嗎？還說自己沒空，過兩天就要出門賺錢了。」
「他老婆又問他要錢，他就隻給200塊，好像就這麼鬧起來了，我們就聽他們對罵，
女的罵男的沒良心，男的罵女的要知足，說已經(jīng)離婚了，還能讓她住在這裏。」
「噴噴噴，瞬間男的臉就被撓花了，然後男的一巴掌就扇過去，兩個打起來，女的都拿菜刀了，還好周圍人拉著，不然都得往死裏打。」
「他們這樣沒有結(jié)婚證住在一塊，算不算兩口子啊？」
「都離婚了，幹嘛還住在一起？」
葉大嫂道：「你們兩個知道什麼，十幾年都過來了，還是一個村的，哪裏是一個離婚證能分開的。」
葉二嫂也附和，「是啊，那一個什麼證，能有什麼用，全村都知道他們是兩口子，不想分開，憑張紙也分不開啊，兩家人都在村子裏。」
葉成海道：「聽說男的都掙了大錢了，那才給200塊過分了，聽說一年到頭也沒迴來。」
「前兩年更絕，剛離婚第1年好像，賺了錢，領(lǐng)了一個年輕漂亮的迴來，都不知道家裏離了婚的老婆還住著，然後鬧起來，後麵還能三個睡一個床，也是厲害。」葉耀東也補充了一句。
「臥槽」，葉成海震驚，「三個人睡一塊，這麼牛逼？睡中間啊？」
葉大嫂瞪他，「小孩子問那麼多幹嘛？」
「我還小孩子？我都20了，你都天天叫我娶老婆，還說我小孩子，那別給我介紹了。
葉成江拍著他的肩膀，「你不知道嗎？我都聽說了？」
「不知道啊，可能當(dāng)時跑哪裏野了。」
葉耀東問道：「後麵呢？都拿菜刀了，被人拉開了然後呢？」
「然後就哭啊，邊哭邊罵男人沒良心，說自己在家操持家裏，給他養(yǎng)孩子，他一年到頭也沒給一分錢，就知道在外麵花天酒地，啥啥的。」
「周圍的鄰居勸她想開一點，也勸男人也得顧家一點，給老婆寄點錢養(yǎng)孩子。」
「後麵好像在陳書記的調(diào)和下，說一年匯個500塊迴來給孩子生活費，然後結(jié)婚證是不領(lǐng)了，這麼說的。」
「娘，他們沒結(jié)婚證可以的嗎？」葉成海好奇的問。
「這我哪知道，我跟你爹也沒結(jié)婚證啊，應(yīng)該沒關(guān)係吧，全村都知道他們是兩口子，
應(yīng)該小打小鬧，過了就好了。」
葉耀東道：「不一樣的，他們要是沒領(lǐng)離婚證的話，那算是事實婚姻，畢竟生活在一起多年，法律是承認(rèn)的，老一輩很多沒結(jié)婚證，正常。」
「但是他們領(lǐng)過了離婚證，這說明關(guān)係破裂了，他們這段事實婚姻就結(jié)束了，繼續(xù)在住一起也不會受法律保護(hù)。即使男人發(fā)大財了，身上有再多的錢，女人也分不到。」
「而且男人還可以再找一個女的登記結(jié)婚，前妻再繼續(xù)賴他家裏也沒用，再娶的老婆才是合法的。」
葉成江：「臥槽，那雞飛蛋打了。」
葉成海：「可不是嗎，在家裏跟老媽子一樣伺候一下老小，照顧孩子，還沒有錢，結(jié)果男的在外麵又娶了一個老婆，而且還是合法的，還能再多生幾個孩子。」
三個她娌瞬間危機感爆棚，都盯著各自的男人。
連葉母也盯著葉父，「嚇，這話咋說的？我跟你爹也沒結(jié)婚證，那他在外麵再找一個女人，還是合法的？還能再多生幾個孩子？」
葉父被她盯得毛骨悚然，「你少胡說八道，誰在外麵再找女人，我都一把年紀(jì)了，生什麼。」
葉大嫂對著葉耀鵬道：「咱們明天就去把結(jié)婚證領(lǐng)，這沒證可不行，萬一你在外麵再找一個，我在家裏算啥？」
葉二嫂也跟著附和，「對，明天就去把結(jié)婚證領(lǐng)了，別想著富貴了就不要家裏的黃臉婆。」
「你們這說的什麼話，我們是這樣的人嗎？」
「就是，別聽風(fēng)就是雨的，那人家是人家——」
葉父道：「剛剛都還說一個村子的，哪裏是一張紙能約束得了的，現(xiàn)在講這話。」
葉母罵道：「說是這麼說，那萬一真有花花腸子呢？有證怎麼也能保險一點。」
葉耀東也趕緊解釋，「你們聽錯了，我說的是他們已經(jīng)領(lǐng)了離婚證了，所以算是正式分開，即使生活在一起也不算事實婚姻，不受保護(hù)。」
「你們又沒有離婚，所以你們就是合法的夫妻，國家也承認(rèn)你們的夫妻關(guān)係。」
葉大嫂連忙的問：「那我們沒證國家也承認(rèn)吧？他要是跟別的女人領(lǐng)證，那就是犯法的，對不對？」
「不會—.不會—」葉耀鵬連忙擺手。
葉耀東肯定的說：「對啊，你們生活了那麼多年就是兩口子，他要是跟別的女人領(lǐng)證，那就是犯了重婚罪，得被抓進(jìn)去的。」
葉父、葉耀鵬、葉耀華聽這話都覺得緊張，還重婚罪，還要被抓進(jìn)去說的感覺都要衝他們來了，貌似他們真犯了這罪。
他們都感覺有點冤枉，這火怎麼燒到他們身上來了？明明沒他們啥事的。
葉母有些不放心的道：「那還是去領(lǐng)一個證吧，手裏有證，看著安心一點，免得真跟別人領(lǐng)證去了，到時候家裏一個，外麵一個，那得氣死。」
她娌幾個連帶著阿清也跟著一塊點頭。
本來家家戶戶都是這麼過日子的，以前哪有什麼結(jié)婚證，都是辦個酒讓大家知道一下，搬過來，兩口子就生活在一起了。
現(xiàn)在聽得這麼複雜，兩口子生活在一起還不算兩口子，法律不承認(rèn)，還得有證，危機感瞬間有了。
葉成海提醒了他們一句，「明天大年初一，婚姻登記處沒上班。」
「那幾時上班啊？」
「這我哪知道，我又不住在裏頭，等過幾天你們?nèi)栆幌聠h。」
葉母嘀咕著，「都生活了大半輩子了，還得扯個證，這叫啥事？」
「不扯證也沒事的—」
葉耀東感覺自己沒事找事了，提這個幹啥，現(xiàn)在還得費勁的解釋。
「那不行，現(xiàn)在人結(jié)婚都得去辦一個結(jié)婚證，這樣才合法，我跟你爹沒結(jié)婚證，那不就不合法嗎？住了半輩子，那可不行，別人老了，晚節(jié)不保。得去辦證，必須得辦一個，
爬都得爬過去辦一個。」
「辦辦辦，你說辦就辦。」葉父懶得爭。
「那等壽宴過完了，到時候去城裏問一問，幾時上班。」
葉大嫂道：「那他這個老婆看著也挺慘，好好日子過的還去辦了一個離婚證，結(jié)果這下子好了，不合法了，住一塊都不算兩口子了。萬一人家在外麵再結(jié)一次婚都還沒轍，還得給人家騰位置。」
葉二嫂：「騰位置就算了，一分錢都還拿不到，人都熬老了。」
林秀清：「還好現(xiàn)在鬧出來了，知道沒結(jié)婚證不行，男的還不願意去重新領(lǐng)證。這要是等熬到五六十歲，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不合法的那一個，人家外麵孩子也大了，那還得了？什麼都沒落著好，還得把自己熬死。」
「太不是人了」，葉母罵道，「真不是個東西，怎麼說也過了十幾年，好歲現(xiàn)在有錢了，多少給一點老婆孩子花啊。」
「證也不辦，錢也不給，這是想把人當(dāng)免費保姆，怎麼不撒泡尿照照自已配不配？」
「人長得醜，想的倒是挺美的。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而且還是合法的。
「這人讓他發(fā)財真是老天瞎了眼了，這要是落魄了迴來，看還有沒有老婆伺候他.—」
葉母洋洋灑灑把人數(shù)落了一通，又髒話連篇的罵了一頓。
「你別跟他來往，這種人太缺德了—”」
「你別囉嗦了，沒來往，就你事多，我一年到頭在外麵，他一年到頭在外麵，麵都沒見著，來往個屁。」
葉大嫂：「要我說，還是盡早重新找個人嫁了，何必在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又不是不能生，重新再找一個人，隻要能生，照樣有人要。」
葉二嫂：「是啊，知道了這男的沒良心，又不領(lǐng)證，何必還在這裏耗著，浪費青春。
趁著才30多還能生，趕緊再找一個，萬一還能跟馬寡婦似的，找老裴這樣的，還能再生一個兒子，又有錢花—」
「是啊，都給馬寡婦賺了，誰不說她運氣好啊。」
幾個女人端了一臉盆菜，邊擇菜邊說八卦，唾沫橫飛的說的賊起勁。
主要也是別人家的八卦，聽看帶勁。
他們幾個男人也繼續(xù)打起了牌。
葉耀東站起來後就沒有下場了，勾著葉成海的肩膀聊天。
「好小子，以後見你估計得預(yù)約，竟然得到除夕才能見著麵。」
「三叔你講這話不是寒我嗎？是我預(yù)約才能見著你，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早聽說了你一個多禮拜前就迴來了，到現(xiàn)在才見著。」
「太忙了，找對象了沒有？現(xiàn)在一天相多少個？」
葉成海拉著他走遠(yuǎn)一點才說：「我告訴你，別告訴我娘，我們造船廠的那個廠長女兒天天跟我偶遇，跟我聊天一直臉紅，我覺得她對我有意思。」
「這不得趕緊下手？約她逛街看電影滑冰？」
「我琢磨琢磨。」
「這還琢磨什麼？」
「我擔(dān)心人家家裏人不同意，畢竟我一個鄉(xiāng)下窮小子。」
「哪窮了？等著，等過完年，三叔把家裏的船都給開你廠裏去，讓你們廠裏派幾個師傅給我檢修一下。」
「啊？」
「就怎麼辦！」
正好一些小船也年限比較久了，正好維修一下。
大船比較新，但是也可以去檢查一下，畢竟明年他也打算去一下深海，提前檢修了也好。
現(xiàn)在沒什麼船舶檢驗證書，大船也少，全靠各單位自覺檢修維護(hù)。
法律法規(guī)也不完善，也沒有一個硬性規(gu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