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玄怯怒了:「你罵我?」
江陵:「罵你怎麼了?你難道不是豬腦子?練了三年,還沒入門,不是豬腦子是什麼?」
金玄怯:「你懂什麼?父親說過【陰陽分光劍法】整個金家練成的人不超過十個,我才練三年,雖然沒入門,但已經(jīng)全部掌握,已入流暢境界。你自己什麼都不懂,卻要來此大放厥詞。」
「嗬嗬,掌握全部?已入流暢?三腳貓而已。」
「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你自己才什麼水平,難道心裏沒數(shù)嗎?」
金玄怯才十三歲,年紀(jì)雖小,卻已經(jīng)是三花聚頂?shù)木辰缌恕?br />
盡管隻低了金玄疾一個境界,但道行境界是道行,武學(xué)修為是武學(xué)修為。真要隻論武學(xué)的話,金玄疾還未必打得過十三歲的金玄怯。
江陵從旁邊折下一根梅花枝,「那不如,你跟我練練?」
他來到這個家,必須要盡快豎立起威信來。
至少要讓他父親對他有稍微的改觀,也讓這府邸裏的其他人將他重新視為少爺。
若是繼續(xù)像以前那樣吊兒郎當(dāng),固然可以生活得很安穩(wěn),但之後若是在這裏鬧事,他父親就未必會出麵保他了。
江陵這次過來,可是要搞大事的。
所以,已然決定,這第一場立威,就拿金玄怯開始。
盡管是欺負(fù)小孩子,
誰讓小孩好欺負(fù)呢!
「大言不慚,你用一根梅花枝就想跟我打?」金玄怯冷嗤一聲。
府裏有個武學(xué)管事,以前教過金玄疾,如今也教金玄怯。那管事兩個月前已明確地告訴過他,他如今的武學(xué)修為已在金玄疾之上。
江陵用梅花枝在地上還畫了一個圈,「我就站這圈裏,你要是能將我逼出這個圈,也算你贏。」
金玄怯更是笑了,大言不慚用梅花枝也就罷了,居然還敢畫地為牢。
「行,這可是你說的。」
金玄怯人也聰明,這既然是金玄疾自找的,那他也不必客氣什麼。
若是能讓金玄疾出糗,那金玄疾在這府裏的名聲隻會更差,父親那邊也會更加看不上他。
爛泥扶不上牆,指的就是這種,連自己十三歲的弟弟都打不過,還有什麼值得盼望的?
「來吧。」
江陵站入圈中,對他招手。
金玄怯:「你確定隻用梅花枝?」
江陵:「不然呢?免得說我以大欺小。」
以大欺小?
金玄怯得他確定,也不再多說。
剎那間,他手中的劍猛然抖動。
在抖動之間,劍花飄起,整個寶劍仿佛分化成了兩柄,劍光展開,好似兩輪太陽。
散發(fā)著熠熠金光。
陰陽分光,顧名思義這劍法就是有陰陽兩麵,其實這劍法也稱為鏡像劍法。這劍法的影子具有相同的傷害力。
這劍法一旦施展,一般人多半隻會注意到真劍,一旦忽略影子,那就絕對是必死無疑。
而你就算知道這劍法,大多時候也顧及不到劍影,因為這劍法本就兇悍,真劍就能讓你分身不暇,何況劍影?
此時兩輪太陽金光漫溯,全方位朝江陵籠罩過來。
這般局麵,他必須後退才能躲開。
但他自己畫地為牢,有言在先,出了圈子就算輸,這會兒自然是不能後退。
就在劍光即將要沾到江陵衣角的時候,
江陵指著他背後:「停,你母親來了。」
兩輪太陽突然停下,江光從分化狀態(tài)猛然合一。
金玄怯停住腳步,迴頭朝後麵去看
。
卻剛一扭頭,江陵手裏的梅花枝就抽冷子甩來,打得他臉頰啪地一響,紅腫了一條。
「這麼差勁,也跟我交手?」江陵搖頭。
金玄怯吃痛,猛然閃開,捂著臉的他,聽著「金玄疾」如此厚顏無恥的嘲笑,一時心中怒火爆炸。
「你使詐!誑我。」
江陵卻一本正經(jīng)道:「什麼使詐不使詐的,若是麵對敵人,你這樣,你早就死了,還能在這裏亂嚷嚷?我這是教你認(rèn)識到人心險惡。」
「再來!」金玄怯咬牙切齒,這一次他任何客氣都沒有,直接就揮劍衝來。
江陵隨手一勾,以真空勁將前方的地麵以隔山打牛手法,將地板之下打出一個真空的空間。
然後喊道:「前麵三步有坑,別過來。」
金玄怯咬牙怒殺而來:「我信你個鬼。」
他憤怒地龍行虎步,劍法大開大合。
卻剛走三步,沉重的步伐踩爛了地上的地板,轟隆一聲,他整個人栽倒而下,落入了土坑當(dāng)中。
像個蘿卜一樣,被種在土裏。
江陵趁機以梅花枝對著他的另一邊臉頰,又抽了一鞭子。
如此一來,十三歲的金玄怯兩邊臉頰紅得就像是掛了兩根香腸。
「跟你說了,你又不信,若是敵人在你麵前,你又死了。」
江陵搖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歎氣:「所以,像你這樣一個蠢笨如豬的人,為何要去學(xué)那【陰陽分光劍法】呢?能學(xué)會嗎?能學(xué)會才有鬼了。」
「我要殺了你。」
被種進坑裏的金玄怯感到了此生長這麼大以來最大的羞辱,一時腦子裏全是憤怒。
叫嚷著,就想衝出坑洞,找江陵拚命。
但江陵提前踩住了他的劍,且一腳踢開。
「我兩次皆能殺你,卻沒殺你,你已經(jīng)輸?shù)煤茈y看了。何必再自討沒趣?識相的就再練幾年,再找我比吧。」
丟下這話,他轉(zhuǎn)身悠悠而去。
金玄怯怒狠狠地瞪著他,小小胸膛一起一伏,倒也沒有追出來喊打喊殺了。
稍微冷靜了之後,他跳出坑洞,就往後院跑去告狀了。
走了二十幾步的江陵,迴頭見他跑去後院。也是一笑:「到底是個孩子,打不過就告狀。」
告就告吧,但這告狀,大抵他父親也是不會管的。
後院深處。
過江園。
此時這園子裏,過江羅漢金瑞陽和小妾正在商量事宜。
金玄怯急匆匆地就從外麵跑了進來。
冒冒失失的樣子,被金瑞陽看到了,瞪了他一眼,「一個男子漢,走路匆匆,形象冒失,成何體統(tǒng)?」
對於父親,他還是非常忌憚和尊敬的,立即站得筆直,朝父親躬身敬禮:「父親教訓(xùn)得是。」
然而他一抬頭,臉上那兩條香腸般的紅腫就格外惹眼起來。
他母親見了,立刻心疼地哎喲一聲,然後忙問他是怎麼弄成了這樣?
金玄怯委屈至極指著外麵的方向:「是金玄疾,他不講武德,卑鄙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