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師,幸苦了!
一切事畢,徐越才轉(zhuǎn)過身來,對著老僧一拜。
“施主多禮了,你心中執(zhí)念太盛,所掛之事太多,吾所能做,也隻是為您減輕一絲負擔(dān)而已!崩仙皖^致意,隨後將木魚收起,緩緩起身。
“不管怎麼說,在下感激不盡!毙煸皆侔。
“不必,方才老衲也說過了,想與施主您結(jié)個善緣!
老僧說完,也不管徐越的反應(yīng),徑直走進了院中。
再次出現(xiàn)時,他身後已經(jīng)背了個土黃色的包袱。
“大師,這是何意?”徐越驚訝道。
“此處清淨(jìng)被擾,且藥田已葬施主舊友,無法再種植靈藥,故此,老衲欲另尋他處,耕種勞作,靜待帝祭開啟!崩仙Φ。
“可這……”徐越張了張嘴,心中有愧。
老僧?dāng)[手,接著說道:“況且據(jù)我觀察,施主也尚需一處靜修之地吧?”
徐越啞然,最後隻能搖頭苦笑。
沒錯,現(xiàn)在距離秘境試煉還有一段時間,而他雖然有一些布置尚未完成,但一塊相對安全的棲身之所,確實非常需要。
至少可以安置玄火馬不是?
見徐越不說話了,老僧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走到藥田邊,背起了他那裝滿靈藥的籮筐。
隨後,他看著裏麵一株株靈光閃耀,波動驚人的藥草,略一思考,就將一棵白藕狀的靈藥拘禁了出來,拋向不遠處的玄火馬。
“相見有緣,你也處於破境邊界,這天晶淨(jìng)藕,就贈與你吧!崩仙Φ。
玄火馬雙眼發(fā)直,看著那瑩瑩發(fā)光的大白藕,聞著那甘甜無比的清香,口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此時,天晶淨(jìng)藕雖然被禁錮在一個光圈中,但依舊在裏麵不斷掙紮,想逃離出去,靈性十足。
玄火馬垂涎,眼巴巴地看向徐越,詢問是否可以。
見狀,徐越思慮了片刻,點頭道:“大師既已相贈,你就收著吧!
“嘶!”
玄火馬高興地蹦了起來,隨後就在二人略為驚訝的目光下,一口向那天晶淨(jìng)藕啃下。
哐鏜!
一聲令人牙酸的巨響傳來,玄火馬的大眼頓時冒出一串串眼淚,口中的牙齒也帶著血跡成片脫落。
它本已是固靈境巔峰的靈獸,肉身強大無比,牙齒也堅如鋼鐵,幾乎無物不啃!
但哪知現(xiàn)在,與這看起來脆生生的大白藕一碰,竟然顯得如此脆弱。
“吭……”
玄火馬掛著眼淚,委屈地看向徐越。
徐越無奈,走過去在那天晶淨(jìng)藕上一拍,隨後抓住它的底端,將其塞進了儲物袋裏。
“天晶淨(jìng)藕往往由一潭一湖之精華凝聚而成,精純無比,不參任何雜質(zhì),所以才瑩光如晶,堅如精鐵,我先幫你收起來吧!毙煸叫Φ馈
玄火馬淚目,隻能點頭聽從徐越的安排。
老僧笑瞇瞇地看著這一幕,道:“施主,既已收下此物,你我便善緣已結(jié)!
徐越聞言,苦笑道:“你這禿驢,如此作態(tài),何止是結(jié)個善緣,簡直就是想把我和你們綁在一起啊。”
“施主聰慧!崩仙膊环瘩g,坦坦承認。
“你!唉……”
“【封妖第七禁·因果禁】正在觸發(fā),宿主可觸世間因緣,亦可斬因線,禁因果。”
徐越一歎,張開因果視野,看著自己體內(nèi)那根連著老僧的因果線,發(fā)現(xiàn)其已經(jīng)比之前第一次見時,粗了不少。
而且,線上青煙縷縷,竟還在對其不斷加固。
至於因果線的另一頭,除了連著老僧外,背後隱隱約約還有一個規(guī)模宏闊的大殿,洪鍾大呂,金碧輝煌,似有萬佛耀世,行走在仙域之間。
“施主好手段,因果之道竟能如此盡收眼底,以線條形式凝聚,老衲實不如也。”前方的老僧突然說道。
徐越抬頭,就到對方眼中亦有煙霧環(huán)繞,當(dāng)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這香火道也不差嘛,竟能看到這些!
“勉強為之。”老僧輕笑。
見狀,徐越慢慢沉默了下去,捏著下巴,在思考一些問題。
他可不信對方是見自己長得帥,就莫名其妙要結(jié)什麼善緣。
一定是通過香火道,看到或感應(yīng)到了什麼。
畢竟,如果隻拿對自身危亡的預(yù)測,趨吉避害這一方麵來說,因果禁恐怕還真不如香火道。
想罷,徐越一把上前,抓住準(zhǔn)備離去的老僧,笑道:“大師,既然您如此想與我結(jié)緣,那我也求您一件事,加深因果,如何?”
“施主但說無妨!崩仙c頭道。
徐越也不掩飾了,直接拜道:“還請大師贈一套香火寺佛衣與我,並告知倚帝山山道所在!
“哦?施主有興趣進我佛門了?”老僧麵色紅潤,頓時來了興致。
徐越急忙擺手:“不是不是,我隻是想以佛衣做為憑證,以便通過山道,去辦一些事情!
“山道嗎!崩仙⑽櫭,看著麵帶微笑的徐越,想從他的表情裏看出些什麼。
“怎麼,大師既想與我深結(jié)因果,連這點東西都舍不得?”徐越挑眉。
“施主誤會了,隻是……唉,罷了!
老僧搖頭,從包袱裏拿出一件淡黃的僧衣,又將一支香遞與徐越,歎道:“望施主以慈悲為懷,莫要徒增殺孽!
“放心,我就算殺人,也是為民除害!钡玫絻蓸又匾奈锲,徐越笑嘻了,越看老僧越順眼。
“如此便好,此僧衣乃我逝世多年的師弟所留,可以與施主臉上的麵具相輔相成,隔絕感知,拒人窺探!崩仙従彽。
徐越點頭,也不意外。
畢竟藍如煙都能發(fā)現(xiàn)自己戴著麵具,何況這渡劫境的老僧。
不過由於係統(tǒng)的緣故,他與老僧修為相當(dāng),對方應(yīng)該沒有看到他的真麵目才對。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
老僧即將離去,徐越想了想,嚴肅道:“我想確認一下,你之前說過,這地方除了帝山之主來過,其他人從未找來,是真的?”
“不,老衲說的,不是其他人,是外人。”
老僧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踏上青石板,朝著遠處的林間走去。
“其他人?外人?什麼意思!毙煸桨櫭己暗。
“幾天前,有一位枯石院的小師父來過此地,與我談經(jīng)論道,徹夜長談,其人姓莫,單名一個道,法號為淨(jìng)塵。”
老僧說完,身影也消失在了山林間,眨眼不見。
而徐越則呆立在了原地,看著手中的僧衣,久久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