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閉著眼睛道。
沒察覺到動靜,也沒有迴應,過於安靜了,陸琛這才睜開眼睛,但見賀曉遠扭著脖子困惑地看著自己。
陸琛一下便笑了,心知某小男孩宿醉一夜,又忘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也納悶兩人怎麼睡到一張床上去了——以前也有過這麼一次,那次反應更誇。
陸琛懶懶地重新閉上眼睛,沒說什麼,傾身在男生臉側吻了吻。
賀曉遠心都抖了下:不會吧?難道昨晚……
賀曉遠將感官的感覺轉移到身上,尤其是腰、腿、屁股這幾個地方。
?
沒覺得哪裏酸、像發生過什麼。
賀曉遠:?
陸琛這會兒閉著眼睛都知道懷裏人在想什麼,他逗弄的一點念頭起來,故意用低沉的語氣道:“雖然喝酒了,不過你昨天真的很熱情。”
賀曉遠:“……”
陸琛睜眼,尤帶著睡意的眸光斂著深意,跟著道:“一直黏著我。”
賀曉遠:“……”
賀曉遠迴過頭躺迴枕頭和陸琛胳膊上,一下變成了條死魚。
“死魚”默默在心裏反思:昨天確實喝了不少,後來迴來,竟然是這樣的?
陸琛發出輕笑,閉了閉眼睛,更緊密地從身後擁住懷裏人,吻了吻男生後腦,身心愜意且放鬆道:“逗你的。沒做什麼。”
賀曉遠頓時鬆了口氣。
陸琛跟著道:“不過確實和平時不一樣,一直要親,床上滾來滾去,還要一起洗澡,洗完了又很乖,讓做什麼做什麼。”
賀曉遠聽聽覺得不對,又唰地一下扭轉脖子向身後。
什麼叫滾來滾去。
什麼叫讓做什麼做什麼。
陸琛迴視男生,神情帶笑,問:“你喝醉原來是這樣的?”
賀曉遠終於開口,嗓子過了一夜有些啞:“我在床上滾什麼?”
陸琛笑,詳細迴複道:“抱著我,邊親邊滾。一會兒躺著親,一會兒要趴在我身上親,一會兒躺在我下麵親。人都要滾到床下麵去了。”
賀曉遠:“……”
至於讓做什麼做什麼。
陸琛湊近到懷裏人耳畔,氣息和話音一起燙著耳朵:“我問你要不要一起洗,你點頭。”
“我幫你洗澡,你也同意。”
“幫你解決了下,你也沒有多抗拒。”
“床上躺下,要親就給親,特別乖。”
“我拉你的手幫我,你也很乖。”
“讓握緊就握緊。”
“…………”
賀曉遠麵紅耳臊。
迴過頭,他又死魚一樣躺了迴去,過不久臉埋枕頭,脖子都紅了。
陸琛笑得不行,搭腰的手抬起,寬大的掌心撫男生的腦袋,哄道:“這也沒什麼。”
這還沒什麼?!
陸琛:“我們早晚都會的。”
賀曉遠:!
賀曉遠一下從床上蹦起來下地,撈起床旁邊椅子上的大毛巾便係在了腰上,紅著脖子著急慌忙的往浴室走:算了算了,去上班,還是去上班。
陸琛墊著胳膊在頭下,好整以暇地目送男生進了衛生間,衛生間門剛一合上,他便又笑了,邊笑邊跟著也掀開了被子走下床。
他什麼都沒穿,徑直進了浴室,來到在臺盆鏡子前正準備刷牙的賀曉遠身後,先摟著人,發頂親了親,接著抬手把男生手裏的牙刷拿走,擱到臺盆上,再摟著肩膀將男生翻轉向自己,挑起下巴,偏頭傾身吻了過去,用實際行動告訴賀曉遠,沒什麼可羞的,一切都很尋常。
親了會兒,陸琛拿捧著男生臉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溫柔道:“你哪裏都好,就是有時候臉皮太薄了。”
賀曉遠眨眨眼,眸光裏連著潤澤,小鹿一樣,又仿佛有些委屈。
陸琛笑了笑,伸手把男生攬進懷裏,肩頭上靠著,哄道:“那些不都很正常嗎,你是正常男人,你有需求,我也是,你可以讓我幫你,我當然也可以讓你幫我。嗯?”
賀曉遠心道這男人是怎麼把這種事說得這麼光明正大、清新脫俗的。
牛。
然後賀曉遠抬了抬脖子,看看男人,嘀咕道:“我那是喝醉了。”
言下之意,沒醉才不會這樣。
陸琛嗯道:“確實。”
又逗道:“看來下次要做什麼‘壞事’,得想辦法給你灌點酒。”
賀曉遠直起身瞪眼前:你想得美。
後來賀曉遠是怎麼去的公司?
——陸琛重新幫擠了牙膏、親手在牙缸裏接好了水。
賀曉遠洗漱完出去,一套衣服包括內褲、襪子、手表都已經在床角擺放好了。
穿戴整齊下樓,送過來的還熱的餐點被陸琛在餐桌上擺放好,碗筷也都準備好了,坐下就可以吃。
吃完,陸琛再親自開車將他送到的公司。
賀曉遠就算再為剛起床時的羞赧鬧別扭,這一套貼心的“服務”下來,真的半點脾氣都沒了,還在下車的時候主動湊去主駕親了親陸琛:“我去上班了。”
陸琛:“帶的醒酒藥記得喝。”
賀曉遠推門下車:“知道了。”
精神麵貌抖索地繞過車頭,往公司的方向走。
陸琛坐在車裏目送,神情始終是含笑的。
賀曉遠中午才到公司,推門、快步進辦公室,正在簽文件的常北看見他,抬抬眼,喲了聲,揶揄:“今天早啊,還以為你不來了。”
賀曉遠鬆了鬆領口,工位坐下:“昨天和以前管培的同學聚餐,多喝了點。”
常北扭頭:“看起來還好啊,不像宿醉。”
賀曉遠把那三千一瓶的一小支解酒藥從外套口袋裏摸出來,擺到桌上,準備喝了再工作。
常北掃到,隨口道:“這牌子我以前也喝過,還是大boss賜給我的。”
就在這個時候,秦乘飛“從天而降”,來到常北和賀曉遠之間,走過去的時候眸光帶著深意地瞥了眼賀曉遠桌上的那支解酒藥,再繞過大boss的那張長桌,從另一邊迴了自己的工位。
全程安靜,卻有著意味深長的目光。
賀曉遠擰開解酒藥的瓶口喝藥,沒和秦乘飛對視,心裏有數。
果然,秦乘飛坐下,忙了會兒手裏的活兒,尋常的口氣:“昨天喝多了?”
“還行。”
賀曉遠把喝完的小瓶子擺到桌角一側,等會兒出去的時候扔。
秦乘飛看看賀曉遠,看看他可以瞥到的桌角的那支解酒藥空瓶,又道:“喝了不少,迴去也晚,陸哥沒生氣吧。”
賀曉遠輕鬆的尋常口吻:“沒啊。”
開始開電腦忙自己的活兒。
秦乘飛又扭頭盯著賀曉遠的臉看了看。
過了會兒,忙著活兒的秦乘飛淡定的尋常的隨便一提的口吻:“對了,小遠,陸哥叫什麼?”
賀曉遠相似的態度,口吻比秦乘飛還要尋常:“你問這個幹什麼。”
秦乘飛:“隨便問問。”
賀曉遠:“陸真。”
沒人規定不能聊天說謊。
秦乘飛又往賀曉遠臉上看了看,像是在辨析真假:“哪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