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魏楓沏茶。


    看著魏楓喝茶的樣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優雅高貴又矜持。


    我看向魏楓。


    “這是我娘當年告訴我的。她說魏氏皇族一直在守護一個秘密，這個秘密，隻有曆代皇帝才知道。”


    魏楓說:“什麼秘密？我怎麼從來不知道？”


    我說:“你是王爺，又不是皇帝，又怎麼會知道呢？”


    魏楓說:“那到底是什麼秘密？”


    我說:“你相信這個世界有妖嗎？”


    魏楓說:“妖？你在開玩笑嗎？這世上怎麼會有妖呢？”


    我說:“這世上不僅有妖，而且他們就藏在我們中間。他們擁有著和我們一樣的容貌，甚至是比人族更加貌美，他們法術高強，他們有著自己的世界，就是妖界，但是妖界環境惡劣，所以很多妖族修成人形之後，就會選擇來人族生活。”


    魏楓說:“這比話本子還匪夷所思。”


    “一開始我也不信，隻覺得是我娘在編故事，不過後來有一次，我見到了妖。一隻長得很漂亮的鳥。它受傷了，落在了我家的院子裏，我娘把它救活了，等它痊愈，恢複了法力之後，它化成了一個漂亮的姐姐。也就是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原來妖是真實存在的。”


    “而皇帝，他是知道妖的存在的。妖和人族差不多，也有秩序，有規矩，如果犯了錯的妖，是要被抓起來的。妖族有一個大官，叫妖判。妖判在人間行事，難免造成混亂，所以，他是會和每個皇帝相識的。他不能破壞人界的秩序。”


    魏楓說:“你是要找妖判？”


    我搖頭:“我是想找到人界和妖界的入口。”


    魏楓說:“你找入口做什麼？”


    我看向魏楓:“這我就不能告訴你了。”


    魏楓抓住我的手腕:“不行，你必須告訴我，就算是去妖界，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我說:“我要去找我爹。”


    “什麼？”魏楓說，“你爹，他不是死了嗎？”


    我搖頭:“他沒死，他是妖，他不會死。之前，人族是殺不死他的。”


    魏楓吃驚地看著我:“你是說，你爹是妖，你娘是人，你是妖族和人族的孩子。”


    我點頭。


    “我娘死後，我爹本來要進宮報仇，但是他被妖判發現了，他為了保護我，才不得不把我送走。他自己躲起來了。我想，他應該是迴妖界了，不然不可能這麼多年都沒有來看過我。”


    魏楓看著我，深色複雜。


    “我知道，這些話，你很難相信，但這就是事實。”


    魏楓說:“好吧，就算是這樣，你也沒必要再去妖界找他了。說不定他在妖界活得很好呢！”


    我苦笑:“誰知道呢！我隻想知道，他現在還活著嗎？他和人族通婚，犯了禁忌，妖判有沒有放過他？”


    魏楓握住了我的手:“你居然瞞了我這麼多年。”


    我說:“說出來，怕嚇到你。而且，我也沒什麼法力，就是個普通人而已。我傷害不了你。”


    魏楓說:“你呀！我怎麼會怕你。我隻是心疼你。”


    我對魏楓說:“等我治好了皇帝，會問他妖判的下落，我想知道，我爹他還好嗎？”


    魏楓說:“好，我陪你。”


    第二天，皇帝來了。


    “陛下身子可好些了？”


    我問。


    皇帝笑了笑，神色比之前緩和了不少。


    “不錯，朕覺得自己有了生氣。感覺自己像個活人了。”


    皇帝說:“朕隻是好奇，你的方子是什麼？”


    我搖頭:“密不外傳，陛下最好不要多問。”


    皇帝挑了挑眉，隨機笑出了聲。


    “你還真是個特別的道士。”


    皇帝說:“雖然如此，朕想要的可不僅僅是治病，朕想要的長生之法，不知道陸道長有沒有辦法？”


    我想了想，對皇帝說:“確實有個法子，不過這隻是個傳聞，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哦？”皇帝說，“但說無妨，就算說得不對，朕也賜你無罪。朕倒是很好奇，你所說的傳說是怎麼樣的？”


    我進了藥廬，取了一本醫術，說:“這本書上說，翼山霧涯上有一神樹，神樹上的果子，可助人長生。”


    皇帝看著醫書上的文字，沉思良久。


    “翼山，這個山在哪裏，我聞所未聞，陛下見多識廣，可曾聽說過？”


    皇帝眸中有光閃過，似乎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


    “若是能找到這個翼山，就可以找到這個可以助人長生的果子。”


    皇帝說:“容朕想想。”


    皇帝看向我，對我說:“陸道長，今日天氣不錯，可願與朕一同出去走走？”


    “是。”


    我跟著皇帝走出太極殿，走到禦花園。


    皇帝走得很慢。


    “陸道長師從何處啊？”皇帝問。


    我說:“自小便在北陽山修行。”


    皇帝點點頭，說:“陸道長看上去年紀不大。”


    我故作玄虛地說:“修行之人，自然是比普通人老得慢一些。”


    皇帝挑眉，說:“是嗎？朕怎麼覺得，陸道長不像個正經的道士呢？”


    “是嗎？那正經道士是什麼樣？”


    皇帝大笑:“你還真是不知者無畏，總是敢和皇帝這麼說話！你就不怕朕一個不高興，把你殺了？”


    我說:“陛下說笑了，我可是救了陛下的命。”


    皇帝說:“那就留著你，等你給朕治好了，再殺。”


    我看向皇帝:“陛下您這是卸磨殺驢啊！”


    皇帝說:“朕現在不殺你，你對朕還有用。不過，你剛才給朕看的那本書，是哪裏來的？”


    我說:“是我師父留給我的。”


    “哦？”


    皇帝說，“那你師父可找到這個傳說中的長生之法了？”


    我搖頭:“師父並不追求長生，對於師父來說，生老病死，順其自然，才是他追求的。”


    皇帝輕笑:“順其自然，這話說得好啊！可是這世間，又有多少人甘心讓一切順其自然呢？”


    我想了想，說:“順其自然很難，無欲無求更難。對於我來說，我隻是想守護我自己想守護的東西。重要的人重要的東西。”


    皇帝看向我，眼裏多了幾分讚許。


    “陸道長，既然有這麼多牽掛，有沒有想過，留在這皇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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