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嬈俏生生的站著,高高仰著小臉兒,表情憂傷倔強,杏眸盈著淚水。
她仿佛馬上就要哭出來,卻又強忍傷心,不願示弱。
熊羆聽到她心裏嘀咕。
{不要我是吧?想讓我死是吧?呸,我偏不死!一個我從出生起,就見過四麵的爹,憑什麼要我的性命,你踢我下車,已然是斷掉我們父女的親情}
{我沒把你臨間城裏,那點老底兒都說給熊哥哥聽,全是看見娘親的麵子上,如今,哼,你無情無義,我何苦替你瞞著!}
{我幹脆,自個兒尋個夫婿,我助他打天下,然後把娘和姐姐接過來,我們娘仨兒一塊,總好過陪我爹那個冷血無情,殘殺骨肉的牲口!}
{他連女兒都能殺,又怎會待妻子好?}
{十多年,他都沒迴來見過我娘幾次!}
{所以……}
“熊羆,我爹把我許給你了?你,你要不要我?你若願娶的話,我就嫁給你,陪你征戰。”
“你贏了,我陪你君臨天下,你輸了,我跟你一塊砍頭。”
“我們生死攜手。”
“你願意不願意?”
蕭嬈盈著淚水,梗起脖子問。
熊羆:……
他多少有點懵,沒明白怎麼突然鬧到這一步?前腳蕭昊來信,要給他當爹,後腳蕭嬈就橫眉立目,非要嫁他!
但他……
很開心!
硬漢臉龐泛出紅潤,他眉宇間的‘兇’全沒了,就剩下個‘憨’,他撓頭,“小碎嘴,我就是個粗人,不會花言巧語哄你開心,也不會詩詞歌賦,能陪你下棋彈琴,我隻會打仗……”
“你真要嫁我?”
“不後悔?”
“不後悔!”
蕭嬈斬釘截鐵。
“那行,你願嫁,我就娶,反正,你爹都把你許我了,我們不是無媒茍合,我馬上寫信給我娘,讓她過來置辦聘禮!”
熊羆當機立斷,眉宇展出憨笑,他搓搓手,虎目垂直直視蕭嬈,“小碎嘴,你剛剛問我,要老婆不要?”
“我跟你說。”
“我要!”
“現在就要!”
他說完,伸出鐵臂,一把將蕭嬈抱進懷裏,雙手抵著她的腰身,一下把她舉過頭頂。
像抱小孩兒似的。
他把蕭嬈往上拋了拋。
“啊。”
蕭嬈160個頭,110斤的身軀,像個娃娃般騰空而起,她嚇的尖叫,“熊羆,你,你這個大黑熊,你放我下來!”
“我都多大了,你扔我?”
她似喜似惱的尖叫。
眉眼間的鬱氣,卻已然消失了。
她錘打著熊羆的肩膀,熊羆則抱著她腰身……
練武場的氣氛,漸漸轉向曖昩。
不曉得是誰主動的,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熊羆把蕭嬈緊緊摟在懷裏,虎目凝滿陌生的渴望,他生澀的湊上前,狠狠吻在那嬌嫩柔軟的朱唇上。
不,不是吻。
而是啃!
一點經驗都沒有,生澀……但卻非常生猛的大黑熊,用熱情到洶湧的姿勢,莽撞的啃咬著蕭嬈的唇瓣。
蕭嬈:……
感覺有些頭暈,快不能唿吸了。
她整個人都被禁錮在熊羆,異常寬闊的懷裏,像個蝴蝶被蛛網包裹住似的,完全沒有動彈的餘地。
礙於身高的差異,她被抱的兩腳離地,熊羆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按著她的背……熱情的親了好一會兒。
似是猶有不足,感覺姿勢不舒服,幹脆直接將她攔腰向上送了送。
蕭嬈感覺,自己坐到了他的手臂上。
他的胳膊,墊著她的腿彎,那堅硬而炙熱的胸膛貼著她的身體,讓她也變得火熱起來。
【唉,別咬了,我唇都腫了,這個大笨熊,隻會用口水給我洗臉嗎?】
蕭嬈輕輕歎息,杏眸微睜,無奈瞧了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熊羆!
她微微啟唇,暗示性的咬了他一下。
熊羆一怔,旋即大喜,他開始莽撞起來。
用熱情和渴望,彌補了經驗上的不足,他吻的熱烈兇猛。
蕭嬈漸漸沉迷其中。
許久,許久,蕭嬈……感覺熊羆要開始控製不住了,她才倒豎柳眉,緩緩掙紮起來。
熊羆艱難的從激情裏自拔,他戀戀不舍的後退,虎目因殘存著激情而顯得赤紅,他粗喘著氣把蕭嬈放下。
唇卻情不自禁的輕啄著她紅嫣嫣的小臉兒。
“我們明天就成親!”
“不等我娘了!”
他氣喘籲籲的說,硬漢臉布滿潮紅,噴到蕭嬈頸邊的唿吸都是燙的。
“好,聽你的。”
蕭嬈淺笑,窩進了他懷裏。
——
平城熊羆要娶親,對象是他的死敵,蕭昊之女的消息,開始傳播出來了。
對此,最先做出反應的,既非蕭昊,亦非熊羆親娘,反而是……
世族熊家。
就是熊羆親爹那邊兒,他們派出信使:嚴詞否認這樁婚事,又言他們已經給熊羆挑選好對象。
一個依附熊家的李姓小世族庶女。
據說跟熊夫人的娘家有些關聯。
他們把人都帶來了。
李姑娘是嬌嬌弱弱,漂亮的像娃娃似的女子,她看見熊羆的第一眼,就嚇的梨花帶雨,一屁股坐地上。
半天沒起來。
“哈哈哈哈……”
蕭嬈窩在熊羆臂彎裏,笑的直不起腰來。
{大黑熊呀,大黑熊,你瞧你多嚇人,恐怕除了我之外,恐怕沒有哪個女人不怕你的!哼,熊家算什麼?說我配不上你!}
{明明,我們倆個才是天生一對呢!}
{美女~~和野獸。}
她嬌嬌的想,杏眼亮晶晶,盈滿得意的看向熊羆。
“熊家的信使殺了,這女人打哪來的,送迴哪去,我的身邊,不是誰能待的!”熊羆冷聲吩咐,虎目卻寵溺的凝視蕭嬈。
“小碎嘴,隻有你行!”
他沉聲。
“那是當然,除了我,你還想要誰啊?”
蕭嬈哼聲,嬌嬌的仰著小臉兒。
空氣一時都甜起來了。
熊家的信使被拖走殺了。
熊羆的娘也很快來到平城,她對蕭嬈這個,一看就端莊賢惠,通身‘貴族大婦’風範的兒媳,真是滿意的不得了!
畢竟,她出身貧民,當了半生壓寨夫人,日常接觸的全是土匪流民,蕭嬈是她見過的,最矜持,身份最高的姑娘了。
她哪有可能不滿意啊?
她興衝衝的置辦聘禮,準備婚事,鬧的喜慶張揚。
臨間那邊,得著消息。
直接就亂了。
蕭昊氣的目瞪口呆,“怎,怎麼可能啊?我真當上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