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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障弟弟:“……”


    老叟:“……”


    雖然這麼說有些缺德了,但同僚這副脆弱易碎、玉軟花柔的模樣,確實能勾人生出幾分憐惜。意識到這點的二人,紛紛有種自戳雙眼的衝動。用主上的話來說,這對眼珠子不幹淨了,摘下來用水衝一衝。真不知該怪自己的眼神不好,還是怪同僚演技超絕?


    一陣惡寒過後,老叟臉上一道道深色褶子被笑容擠得更加擁擠,雙眸噙著看好戲時的幸災樂禍。嗬,看惡謀的好戲可比向他報仇更加解氣:“元良當真天下無雙。以往讚一名男子會說‘除了親身懷孕不行,其他全智全能’,元良的女身卻連天癸都有……”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祈元良連懷孕都行啊。


    這個事實簡直能驚掉他的下巴!


    智障弟弟還有幾分同僚情,這個節(jié)骨眼沒有落井下石,但看他欲言又止的眼神,祈善也知道這廝內(nèi)心經(jīng)曆了怎樣的打擊。少女憤恨捶床榻,內(nèi)心將沈棠問候八遍,將老叟祖宗上下問候了十八遍,咬牙道:“嗬嗬嗬,那你可要小心了。要是哪天惹了祈某,祈某便將你化作女身,為康國人口添磚加瓦。”


    朝廷一直都在催生。


    光嘴上催有什麼用啊,不該上行下效?


    官員以身作則,親自生個十個八個。不止讓後院女眷生,自己也生,生生不息!一年抱倆,三年抱四個,五年抱六個……文心文士體質(zhì)好,恢複快,妊娠隱患幾近於無,一年生一胎都不帶虛的!一年生一年,一胎接一胎!還用愁人丁不興旺,江山不穩(wěn)固?


    老叟被他的眼神嚇退兩步。


    智障弟弟也驚得退半步。


    老叟底氣不足:“還、還真能啊?”


    這廝文士之道恐怖如斯???


    少女一把抓起手邊的東西砸向老叟,可惜沒砸中。老叟見狀,懸吊的心緩慢放下,暗暗擦了一把汗。說實話,他還真怕祈元良跟自己玩這一招。隻要是假的,一切好說。


    “既不是天癸,那這血是怎麼迴事?”


    流血的位置實在是太尷尬。


    老叟反應快:“所以是主上?”


    五個字將智障弟弟幹沉默,cpu差點兒報廢,所以是主上來天癸捎帶影響祈中書?


    他心情很微妙。


    一邊覺得臣子知道主上如此私密的事情不太好,一邊又覺得天癸代表著繁衍子嗣的能力,而子嗣延續(xù)又與國家傳承掛鉤——康國的繼任者隻能是主上的血脈,如此才能保證新舊時代的穩(wěn)定接替。從這個角度來看,主上來天癸不僅不是需要避諱尷尬的,反而是值得天下大赦,群臣舉杯向主上恭賀的大事!


    某種程度上甚至比朝會那些事還重要。


    智障弟弟沉聲道:“若如此,是好事。”


    老叟也點頭表示認可。


    少女:“……”


    他恨不得將腦袋重重砸在木枕之上。


    有這些同僚,真是自己的福氣!


    少女咬牙切齒,牙齒磨得咯吱咯吱響。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嚇得兩人前後倒退一步戒備。少女並沒打他們,而是將內(nèi)外裙擺連同闊口長褲的褲腿往上一拉,露出一條鮮血淋漓的大腿。


    那條大腿就這麼蠻橫闖入二人眼球。


    給二人留下了深淺不一的衝擊。


    老叟:“……”


    智障弟弟:“……”


    這樣的中書令就是仕途最大的黑暗。


    少女道:“你們再看看!”


    大腿沒什麼好看的,但大腿上布滿傷口,驚人的出血量就是從這些傷口淌出來的。


    這些傷口看著像缺胳膊斷腿的……


    字?


    老叟:“……所以是主上?”


    智障弟弟:“……若如此,是好事。”


    少女:“……”


    從未有一刻像現(xiàn)在想要刀了同僚。


    因為沈棠的字有殘缺,祈善拉著褲腿辨認好久還未舒展眉頭,智障弟弟沒動,老叟卻沒那麼多顧忌,湊上來也幫著辨認。一邊認一邊吐槽:“主上估計是不忍你多挨幾刀子,便將字給簡化了再簡化,但這不好認。”


    何必費這個勁兒啊?


    文心文士還會害怕大腿刻字?


    這點兒傷口換做是他,眉頭都不皺一下。


    “血怎麼又多了?”文心文士的體質(zhì)不如武膽武者變態(tài),也比普通人好太多,傷口愈合速度很快。這些傷口看著恐怖,但最早的已經(jīng)開始愈合,鮮血應該不會增多才對。


    少女白著臉道:“她又開始了。”


    這次換了另外一條腿。


    主上真是不玩死他就不罷休是吧?


    另一條腿上的字倒是很好認。


    老叟喃喃道:“在……不?”


    少女:“……”


    智障弟弟:“……”


    這也怪不得沈棠會浪費兩個字,實在是因為她慌張——沈棠擔心三人行蹤暴露,自然也會擔心他們?nèi)寺淙霐呈郑瑩膮琴t不玩放長線釣大魚的把戲了。祈善不迴應,是不是出了事了?她故意將提醒刻在大腿而不是其他地方,自然是因為這個位置足夠隱蔽啊。


    沈棠這邊如坐針氈。


    少女這邊也吃足了苦頭。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主上受傷自己也受傷,但自己受傷主上毫發(fā)無損?這是單方麵的傳信啊!這之後沒有出現(xiàn)新的字,估計沈棠也意識到這個問題,開始心虛。


    沒有新傷口,少女三人專心破譯這些缺胳膊斷腿的消息,其實也不是很難懂,連蒙帶猜可以弄個七七八八。這並未讓三人為之開心,隻因為大腿血書在告訴他們,他們大概率已經(jīng)暴露,敵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了。他們?nèi)舯环灰づ蛘叻纯梗b需寬心,靜待救援。


    沈棠願意付出代價換迴三人。


    高國敢撕票,她就敢讓高國陪葬。


    站在臣子的角度,不暖心是不可能的。


    若它們不是寫在某人大腿上會更妙!老叟看著這一圈字,幽幽道:“君恩如山,若祈中書同意,崔某真想拓印下來留作紀念。”


    拓印難度很大,剝皮就容易得多。


    少女想抬起大腿給崔善孝的老臉來一腳。


    智障弟弟及時插入話題,中止一場衝突激化:“主上說我們暴露,該如何是好?”


    現(xiàn)在就逃,趁早脫身趁早安心?


    少女將褲腿和裙擺放下來,看似麵無表情,實則內(nèi)心怒火燃燒,陰笑道:“既然他們想放長線釣大魚,咱們就當自己不知道!怕是吳昭德,也不舍得輕易就殺了吾等!”


    失去價值的廢物才會被輕易撕票。他們?nèi)耍膫不值一個郡?


    吳昭德舍得三個郡打水漂?


    隻要不舍得,他們就不用慌張。


    祈善不僅不慌張,他還刻意微調(diào)一下下這個馬甲的狀態(tài),讓通體膚色更加接近病態(tài)的蒼白,乍一看氣血兩虛,跟賀信愈發(fā)相似。老叟總覺得少女憋著壞,她也不負眾望。


    夜幕降臨,大營不僅沒安靜下來,反而被甲胄零件碰撞聲響弄得熱鬧,人影密集,一副即將調(diào)兵遠征的架勢。賀述已經(jīng)收拾好行囊,明日下午出發(fā),此刻卻無一點睡意。


    “帳外什麼動靜?”


    五等大夫道:“是那位女郎。”


    賀述隨口一答道:“讓她進來。”


    當軍帳帷幕從中向兩邊打開,進來一名衣著樸素卻難掩風流的女郎。賀述隻是無意間抬眼一看,隻這一眼便讓他驚得手一頓,杯盞中茶水隨之漾出,泅濕一片衣袖。他目光震驚看著少女端著一方食案,婀娜嫋嫋地靠近。大病一場讓她氣色不佳,但在兩彎噙著憂愁的細眉襯托下,反而多了股別樣氣韻風采。


    “女郎怎麼來了?”


    賀述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著正常。


    少女將東西輕輕放下,移步至賀述不遠處,眼底湧動著純粹感激與無限崇拜:“賀郎救奴一家,奴、奴也沒有什麼好迴報的……”


    臉上浮現(xiàn)淡淡緊張和羞澀。


    賀述:“……”


    守在帳外的五等大夫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清晰聽到身後營帳中的家主氣息似乎低了不少:“……女郎言重,之於女郎而言是救命之恩,但對於賀某而言隻是舉手之勞。”


    二人在營帳又寒暄拉扯好幾個迴合。


    五等大夫眼睜睜看著少女黯然神傷離開。


    他不解:“家主為何不喜?”


    因為女郎的臉長得像二爺嗎?


    想想,確實不太好接受。


    賀述差點兒氣笑:“不是你該管的事。”


    五等大夫聞言噤聲。


    臨行前他找到老叟三人,與老叟道:“軍營魚龍混雜,不適合爾等養(yǎng)病。這裏還有些銀兩和幹糧,足夠你們吃用一段時間了。賀某如今身負要事,無法照顧老丈了,打算家仆送你們?nèi)グ踩胤剑蔗岷煤帽V刈陨怼!?br />

    少女斷然不肯。


    老叟心動但也搖頭拒絕。


    他情真意切地道:“老頭子別的沒有,年輕時候有一把子力氣,十裏八鄉(xiāng)有名,現(xiàn)在也不輸幾分。您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咱這條命都是您的。怎麼能這個時候離開?”


    若無昨日的大腿一事兒,他們會順臺階下,到安全地界再脫身,現(xiàn)在就要改主意了——怕隻怕前腳答應下來,後腳就被戳穿擒拿,倒不如先賴著賀不作,走一步看一步。


    賀述不讚同:“行軍打仗豈是兒戲?”


    老叟:“唉,實不相瞞,眼下這世道跟著您還有幾分活路,若是離了您,這老的老,小的小,怕是活不了幾日就要屍首異處。”


    賀述聞言不再堅持。


    打算帶上三人了。


    老叟的心沉了一沉。


    賀述這個表現(xiàn)顯然是早就知道他們?nèi)擞袉栴},也沒真心打算放他們離開。三人也沒什麼行囊需要收拾,時間一到便出發(fā)。老叟注意到智障弟弟氣息低沉不少,用康國特有的加密方式傳遞消息,在外人看來就是老叟安撫癡兒孫子,替對方整理淩亂的衣裳。


    【怎麼了?】


    智障弟弟:【擔心。】


    自然不是擔心己身的安全,甚至不是這一路兵馬的目標上南,而是暗中護衛(wèi)自己的十等左庶長。十等左庶長的實力在武膽武者中間已經(jīng)屬於中上水準,隻要敵人實力不高出太多,以他遮掩氣息的本事應該不會輕易暴露。


    考慮到己方三人的處境,他也難說。


    智障弟弟深吸一口氣。


    借著斂眸闔眼的機會壓下內(nèi)心翻滾殺意。


    隻盼著不是最差的結(jié)果。


    否則,他便讓這隻兵馬先嚐嚐後果!


    各方都在焦急等待的時候,康國的傷兵營猶如水滴入熱油,瞬間油花四濺。兩名武者抬著簡易擔架飛奔,幾乎要跑出殘影。一邊跑還一邊高聲唿叫:“快——快來人!”


    有散步溜達的傷兵探頭看了一眼。


    鮮血從擔架不斷滴落,斷斷續(xù)續(xù)撒一路。


    眾人自覺讓出一條通道。


    聽到動靜的軍醫(yī)也過來查看情況,不多會兒就跑開去請杏林醫(yī)士。杏林醫(yī)士有特殊的標識,傷兵對此並不陌生。不免對擔架上的人產(chǎn)生了好奇:“那受傷的人是誰啊?”


    匆匆掠過,沒有看清,看穿著不似軍中哪位將軍,倒像是尋常武夫,不過這也不對,若是一介尋常武夫,哪會讓那幾人如此緊張?杏林醫(yī)士出手,傷勢絕對嚴重到需要跟閻羅王搶人的程度了:“也不知能否救迴?”


    “多半是不能了。”


    “但杏林醫(yī)士都去了倆啊。”據(jù)說此次杏林醫(yī)士就調(diào)來了五人,五個去了兩個……啊不,說話的功夫,她又看到有一個來了。


    她伸脖子張望的功夫,聽到身邊人道:“杏林醫(yī)士再強,可那人頭都掉一半……”


    盡管隻是一道殘影,但看到了。


    對方的脖頸似乎被切開大半。


    這個傷勢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迴來啊。uu看書ww.uka


    “嘶——”


    “嘶——”


    幾個病友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當真?”


    “確定沒有看錯?”


    “如何能看錯?你們莫要忘了,我可是神箭營的,目力差還能混下去?”說話的士兵歎息一聲,若可以,她也希望自己看錯。除了脖子上的致命傷,手臂似乎也是空的。


    受傷的這人身份似乎不一般。


    不多會兒,還看到主上匆匆趕來。


    眾人齊齊行禮,平日一向不吝嗇迴應的主上卻似沒有看到,徑直掠過,直奔搶救人的營帳。目力好的人,可以清晰看到主上臉上蒙著一層寒霜殺意,一眼就看得人心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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