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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消息,不用存檔了。


    壞消息,她不知道跑哪個時間線了。


    沈棠以為自己被一根魚刺送迴了最初開局,將差役全部幹掉才發(fā)現(xiàn)季節(jié)不對、地點不對、人物也不對!除了那個試圖暗算自己的女人,沈棠對當(dāng)年被流放的沈氏眾人沒什麼印象,對自己殺掉的差役也沒印象。那她是怎麼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迴到了過去呢?


    嗬嗬嗬,自然是因為溪水映出的臉,不是那張讓她每天早上都不可自拔要欣賞沉醉的絕世容顏!剛將腦袋伸出去,溪水就映出一張幹瘦蠟黃,頭發(fā)幹枯稀疏的稚童麵孔,兩頰不僅沒有嬰兒肥,還凹陷收了進去。


    沈棠撫摸自己的臉:“長得……”


    她斟酌著用詞,若穿越不迴去,這張臉以後可是自己在用,評價太刻薄,對不起前任也對不起自己:“……略有些平平無奇。”


    沈棠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


    無奈蹲在溪邊,思索著下一步怎麼走。


    不管用什麼辦法,她也要迴到康國。


    十幾年的心血和奮鬥讓一根魚刺毀於一旦,確信老天爺不是跟她開玩笑?沈棠越想越氣憤,衝天豎中指,密集輸出各種髒話。


    髒話不愧是解壓神器。


    說出來,心靈才能真正幹淨(jìng)!


    “唿——”沈棠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圓滿完成一次心靈洗禮,“為今之計還是先打聽這是哪裏什麼時間,‘自己’究竟是誰……”


    她扭頭衝那群瑟瑟發(fā)抖的犯人招手。


    這些人看到沈棠殺人,嚇得想尿褲子,奈何身負枷鎖,想逃也逃不掉,隻能強忍著恐懼跟沈棠同處一片空間,內(nèi)心不斷祈禱殺人魔別盯上自己。孰料,事與願違啊。


    “你,過來!”


    沈棠隨便指了一個順眼的男人。


    被點名的男人臉色煞白。


    兩條腿被抽光力氣,軟成麵條。


    沈棠危險瞇眼:“過來!”


    見男人還身負枷鎖,屈指一彈替他解開。


    男人沒想到會是這個發(fā)展,見沈棠眼神愈發(fā)危險,當(dāng)即不敢耽誤,幾乎是連滾帶爬到沈棠跟前:“貴、貴人,聽您吩咐……”


    沈棠問:“這裏是哪一國?”


    男人懵了一下。


    沈棠見他沒反應(yīng),冷笑:“問題很難?”


    男人道:“確實不容易……”


    他意識到問出這個問題的人已經(jīng)被鬼魅上身,否則哪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要是這隻鬼早十天半個月問,他還能迴答,現(xiàn)在問就困難了:“十四日前,王都破了。”


    國破家亡了。


    男人也不認可滅他們國家的敵人。


    這下輪到沈棠一愣:“滅國?”


    也是滅國?此地不可能是高國吧?


    她剛才蘇醒後就暴起殺人。


    差役之中也有武膽武者,由此能推斷還在一個世界。附近植被喜濕耐澇,空氣溫?zé)釢駶櫍纱丝芍说匚混赌戏健8邍约旱目祰青従樱蟛糠謬炼际菢藴实谋狈降貐^(qū),僅有一小部分跟大陸中央接壤,但也跟南方地界扯不上幹係:“高國?”


    她嚐試性試探。


    男人顯然沒聽說國號為“高”的。


    他道:“是‘孫’國。”


    國號為“孫”?


    沈棠也沒聽說過。


    “哦,這個孫國又被什麼國家所滅?”


    仗著自身殘留的實力能輕鬆滅口所有人,她一點沒隱瞞遮掩的意思。她也知道男人知道她不是本尊了,既然如此還演什麼戲?


    男人一顆心逐漸沉到了穀底。


    根據(jù)誌怪的套路,若真是山中精怪奪舍活人,必定要小心翼翼遮掩身份。似眼前這隻鬼這般坦蕩的,隻能證明對方有把握他們讓他們守口如瓶!隻要死了就好了……


    他道:“是‘曲’。”


    沈棠聽到熟悉的發(fā)音,耳朵動了動。


    慵懶隨意坐姿立馬改正,身體前傾靠近男人,追問清楚:“你說的是哪個字?”


    男人道:“曲高和寡的曲。”


    “國主叫什麼?”沈棠問完想起來大多普通人不知國君名諱,問了也白問,但一定知道國姓,“你要知道這個國主姓甚也行。”


    男人答道:“翟,國姓是翟!”


    沈棠猛地一拍大腿,脫口而出一句帶明顯北地口音的口癖:“翟?曲國?國主莫非是翟笑芳那家夥?若真如此,那就太棒了!”


    男人心中默默添加一則信息。


    這還是一隻從北方來的孤魂野鬼。


    男人:“曲國國主確實字笑芳。”


    沈棠懸吊的心從嗓子眼兒放下去一半。


    得知曲國還在,仍是翟笑芳當(dāng)家,她推斷自己即使穿越了時空,兩個時空的時間誤差也不會太大。她壓抑激動追問:“那你知不知西北的國家有哪些?聽過高國嗎?知道高國什麼時候滅國的嗎?有聽說過康國不?”


    她一連串問題劈頭蓋臉砸向男人。


    男人搖搖頭:“不曾聽聞。”


    西北和這邊相隔千萬裏。


    他如何會知道那地方有什麼國家?


    沈棠有些氣惱,但也沒有剛才那麼著急了,自己還要進一步確認信息。她衝男人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有事再找你!”


    男人身軀明顯瑟縮僵硬下來。


    但也不敢忤逆。


    正午的日頭格外毒辣,即便不動彈,隻是簡單曬著太陽,一汩汩液體也從發(fā)頂順著發(fā)隙往下流淌,不多會兒就滾到了額頭位置。她抬手將汗水擦去,發(fā)現(xiàn)手感怪異。


    低頭一看,指腹黏著兩三條黑線。


    經(jīng)常搓澡的人都知道這玩意兒是啥。


    沈棠:“……”


    看了眼日頭:“香水行泡澡蒸桑拿呢?”


    空氣潮濕到將人體表麵汙垢都泡軟了。


    她猛地將頭埋入溪水。


    雙手狠搓臉頰,手指順著發(fā)絲……


    額,她有些欲哭無淚看著指縫中的頭發(fā)。


    “真要成禿子了……”


    男人迴到犯人之中,餘光不斷觀察沈棠一舉一動,見她雙手捧著發(fā)絲氣音嗚咽,內(nèi)心無語之餘,也暗暗祈禱這隻鬼魅能手下留情。她殺了那麼多差役,可不能再殺他們了。


    沈棠替自己的頭發(fā)哀悼幾秒。


    從差役屍體扯下一塊還算完好的布裹頭上,試圖遮住禿頭。做完這些,她才有功夫搭理這些流放犯人,有幾個出現(xiàn)了中暑癥狀:“日頭太毒,不去樹蔭下麵躲躲?”


    一個個人擠人蹲在這裏做什麼?


    一眾犯人:“……”


    得到沈棠允許轉(zhuǎn)移了陣地。


    腹中饑餓提醒沈棠該進食了。


    她旁若無人地化出大餅,一口一口啃起來,吃得有些幹了,摸一摸差役屍體,去溪邊打水,再用武氣將水囊中的溪水催熱直至沸騰。野外淡水寄生蟲多,武膽武者也未必扛得住。其他餓到眼眶凹陷的犯人一瞬不瞬盯著她,明明餓得眼睛都綠了,也不敢來搶。


    誰敢搶啊,差役屍體都沒涼透呢。


    有人吞咽動靜太大引起了沈棠關(guān)注。


    見對方是個小女孩兒,年歲跟當(dāng)年初見的林風(fēng)差不多,氣質(zhì)也有幾分相似,天然生出幾分好感:“餓了?餓了就過來討要。”


    不主動爭取,指望別人送過去啊?


    小女孩兒在饑餓折磨下,也忘了恐懼。


    不顧家人阻攔,壯著膽子跟沈棠討要了兩個餅,一半給自己,另外一張半給年邁的祖母。沈棠有些羨慕看著小女孩兒烏黑茂密的頭發(fā),憑空抓來兩張餅推到她懷中。


    “吃吧。”


    小女孩兒眼睛一亮。


    其他犯人見狀,心思也活泛開來。


    沈棠也沒吝嗇這點食物。


    趁機打聽這些人犯了什麼事情會被流放。


    這事兒說來就比較複雜了,這些犯人並非一家一族,他們都是附近郡縣的犯人,蹲大牢的理由五花八門,有人確實為非作歹,但也有人是冤枉的。因為原來的國家滅了,受理眾人案件的官員不是死了、逃了就是改換門庭了,隻剩一堆卷宗。這種一般稱之為“爛賬”,處理好了沒什麼功勞,處理不好,所有的鍋可都要背起來,誰也不想沾手。


    一般情況下都是一刀切。


    要麼大赦,一筆勾銷,要麼全部定案。


    日後就算有人翻案也無從查起。


    這都是省事兒的做法。


    在沈棠的康國,這種情況都是全部打到刑部,讓刑部安排各地重新查案,之後再由專人複審,工作量驚人。不過,一心多用是康國官員必修技能,任務(wù)量其實還好。


    曲國顯然沒花式壓榨官員的傳統(tǒng)。


    饒是如此,翟笑芳也沒一刀切。


    他攻下孫國之後,下令除了鐵案涉事犯人,其他犯人有申訴的機會,本地府衙收到犯人的申訴必須重審案件。沈棠點點頭:“翟笑芳做得還不錯嘛,挺有人性化。”


    嘴上誇獎,實則一眼看到弊端。


    上層用意是好的,但基層不肯執(zhí)行配合的話,再好的政策也起不到原有的效果,甚至可能成為負累,民怨沸騰。這麼多不同地方的犯人被集中押送,又是戴枷鎖,又是赤腳徒步,又是烈日暴曬……哪有想重申的意思?


    年幼的尚未始齔,年長的須發(fā)皆白。


    要是半路死了,那就死無對證。


    沈棠不由得想到身體原主。


    身體原主年紀不大,怎麼也成犯人了?


    剛萌生這一念頭,腦海傳來一聲虛弱迴應(yīng),聲音還是她熟悉的:“因為盜竊,有人趁機平賬,她在落網(wǎng)之後就被下了大牢。”


    “你怎麼用我的聲音?”


    沈棠在內(nèi)心詢問對方。


    那個聲音沉默幾息:“我是‘子虛’。”


    “圖南的‘子虛’不是這聲音。”


    “我是你的‘子虛’!”


    迴應(yīng)的聲音多了點兒咬牙切齒意味。


    沈棠:“……什麼鬼?”


    她隔著布,搔了搔後腦勺。


    後知後覺想起來她真有個“子虛”。


    “咳咳……子虛,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子虛幽怨道:“這就要問康季壽了。”


    沈棠:“……”


    康季壽,還得是你啊!


    有了子虛解釋,沈棠總算搞清楚情況——她隻是穿越了空間,沒有穿越時間,原來的身體被魚刺卡昏迷了。子虛先是被康季壽禍害,又被顧池的文士之道卷走,意外被困在這具身體臨終前編織的夢境。子虛在夢境迷路,還沒來得及走出來,原主就中暑加饑餓嘎了。


    沈棠:“那現(xiàn)在怎麼辦?我得迴去!”


    “你現(xiàn)在還不能,我需要借這具身體恢複。”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已經(jīng)死了,若不維持生機,身體很快就會腐爛生臭。在自己恢複之前,本尊必須幫她養(yǎng)著這具身體。


    “你迴文宮也能恢複。”差點兒以為自己被一根魚刺送迴開局,嚇死她了好麼?


    子虛咬牙:“你還有臉說迴到文宮?”


    “我怎麼就沒臉了?”


    【子虛烏有】不該待在文宮嗎?


    文宮內(nèi)部都是精純文氣,有利於恢複。


    子虛陰陽怪氣地嗬嗬一笑。


    “你不如問問你那個該挨億刀的善念?”


    什麼善念,活脫脫一個病嬌!


    自己跟烏有自打出現(xiàn),就成了她的玩具,天天被欺負得有苦難言,迫切希望本體將它們召喚出去。一刻都不想跟病嬌待在一塊!


    日子本就艱難,康季壽還來上難度。


    那兩日的經(jīng)曆是自己不願迴想的噩夢!


    沈棠訕訕道:“她就是個孩子。”


    子虛嗬嗬冷嘲:“孩子?”


    沈棠:“……”


    心虛到無言以對。


    不管如何,子虛是不肯迴去了,加之康季壽的瘟之力還在作祟,它隻能選擇蹲在這具身體。任憑如何勸說,子虛都無動於衷。


    沈棠:“……”


    看子虛心理陰影無限大的樣子,她都不敢想善念背著自己怎麼欺負這倆小可憐了。


    “我迴頭替你教訓(xùn)她。”


    子虛冷笑:“你沒被她教訓(xùn)就不錯了。”


    別忘了,善念遲早也要斬殺的。


    本尊當(dāng)年投機取巧,用善念斬惡念,現(xiàn)在可沒有外掛讓她繼續(xù)鑽漏洞。子虛的話無疑給沈棠澆了一盆冷水,她整個人的背景都晦暗了。趴在最近的樹上,嘴癟得能掛衣鉤。


    女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嗚嗚,我多久能迴去?”


    子虛氣息微弱道:“三天。”


    “你在這裏,烏有在哪裏?”


    “不知道……”


    逐漸就聽不到子虛聲音了,怎麼喊都沒有動靜,沈棠隻能暫時作罷。從子虛這邊獲得準確時間,她懸在半空的心也徹底落地。


    這三天,就當(dāng)是給自己放假了。


    |w`)


    子虛:我寧願死,寧願當(dāng)禿頭,也絕對不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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