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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什麼,狼煙一起,總不是什麼好兆頭。”褚曜目光幽幽看著第一道狼煙升起的方向,還未等他深入感慨什麼,餘光看到祈善將外衫脫下遞給了沈棠,他一把奪下。


    祈善皺眉:“你作甚?”


    褚曜反問道:“你又作甚?”


    準(zhǔn)備伸手去接的沈棠,看著被褚曜一把扼住手腕的祈善,狐疑問二人。


    “……你們作甚?”


    共叔武:“……”


    啊,那種被徹底忽視的感覺又來了。


    祈善不過瞬息就明白褚曜的用意,扯了扯嘴角,指著沈棠反問褚曜。


    “你莫不是真信了?”


    所以避諱他這個“外男”主動借衣裳?


    這真大可不必。


    如果說祈善在今天之前還是將信將疑,今天過後就徹底不信沈棠那番鬼話了。


    試問,哪家女兒能是這般的?


    哪怕有林風(fēng)這個例子,證明女子也能開拓丹府,但看看人家是什麼畫風(fēng),再看看沈小郎君又是什麼畫風(fēng)?屬實超出他知識範(fàn)疇。因此褚曜的反應(yīng)在他看來就有些“不可理喻”!


    褚曜麵無表情:“一九。”


    一分信,九份疑。這一份相信還是看在天命濾鏡的份上給的,之所以阻攔,原因倒也簡單——他嫌棄祈善的外衫不幹淨(jìng)。


    祈善:“……”


    褚曜又解釋一句:“你衣衫沾著血。”


    因為衣裳顏色比較深看不太出來,但祈善身上的確散發(fā)著淡淡的血腥之氣,湊近也能看到鮮血自內(nèi)向外滲出,連外衫都沾上了。


    褚曜略詫異:“你何時受的傷?”


    沈棠一聽也看了過去。


    目光閃爍著擔(dān)心,又有幾分不解。


    文心文士雖然沒多少戰(zhàn)力,但以祈善劍術(shù)和言靈造詣,普通士兵想抓住他都有難度。方才一戰(zhàn),祈善又離中心戰(zhàn)圈那麼遠(yuǎn),他上哪兒受的傷?關(guān)鍵是外衫完好無損……


    這隻有一個可能——祈善身上一早就有傷,因為不慎崩裂,鮮血滲出才會染濕衣裳。


    祈善則淡定地皺了皺眉,不甚在意地將外衫套迴身上:“沒受傷,大概是趕過來的時候沒注意,被哪個倒黴鬼的血潑到了。”


    褚曜細(xì)看祈善的表情,確實紅潤健康有氣色,絲毫不見隱忍傷痛的痕跡,些許疑點就被他忽略。他將自己的外衫脫下給沈棠披上——甭管這是五娘還是五郎,領(lǐng)口微袒,衣裳破爛,怎麼看怎麼不像樣,沈棠沒拒絕。


    她打了個困乏的哈欠。


    臉上泛起異樣潮紅,腦袋一點一點,仿佛下一息就能栽倒大睡。有了以前的經(jīng)驗,褚曜知道她這是要醒酒了,便道:“五郎困乏的話,先尋一處地方睡著,剩下交給我等。”


    沈棠並未應(yīng)答而是強(qiáng)撐精神,繞著共叔武走三圈,看得後者國字臉懵逼。再三確信她的“珍寶”還在,來截殺“珍寶”的敵人也被打跑,沈棠才放心地點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下一息,在三人驚訝目光中原地闔眼。


    祈善:“……”


    褚曜:“……”


    共叔武:“……”


    沒一會兒,響起一陣輕微平緩的鼾聲。沾酒即醉已經(jīng)夠離譜了,沒想到還有站著秒睡的操作,驚得共叔武都沒來得及詢問沈棠繞著他走是什麼意思,那眼神有些奇怪。


    愣了好幾息,他有些恍惚地問:“兩位先生,這、這……該……如何是好???”


    他們僅有四個人……啊不,三個。


    這麼點人手能頂用?即便他現(xiàn)在化出武氣兵卒也搬不走那麼多稅銀,而且稅銀目標(biāo)太大,保不齊楊都尉會帶兵殺迴來。稅銀被截,最近風(fēng)頭都會跟著收緊。


    不好“頂風(fēng)作案”。


    褚曜二人對視一眼。


    他們計劃這麼久,也考慮過這種情況,自然是將這些稅銀“藏”起來。此處偏僻,人煙稀少,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即便楊都尉他們殺迴來估計也想不到稅銀還會在原地附近。


    任何一個“歹徒”,拿到這麼一大批巨財,誰不第一時間轉(zhuǎn)移藏匿?豈不是夜長夢多?


    待風(fēng)頭過去再將稅銀偷偷轉(zhuǎn)移。


    共叔武對此並未提出疑義,在他看來這已經(jīng)是目下最優(yōu)的解決方案,藏匿到附近可比轉(zhuǎn)移要省力得多,效率也高得多。


    與此同時,楊都尉等人也率領(lǐng)吃了敗仗的殘兵,火速往孝城方向趕。一路上氣氛凝重,連平日最受信任的屬官都不敢喘一口大氣,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怒楊都尉敏感神經(jīng)。


    疾行兩個時辰,東邊晨曦微亮。


    楊都尉熬得眼睛都冒出了血絲,但也知道兵卒熬不住,若不管不顧地趕路,哪怕用最快時間迴到孝城或者半路碰到敵軍,幾百個疲勞殘兵,不過是給敵人送戰(zhàn)功!


    無奈隻能選擇在一處溪邊原地休整。


    “楊都尉——”此時的翟歡文氣恢複小半,麵色看著比昨夜撤退時好了不少。


    “翟先生。”楊都尉一改先前傲慢且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多了幾分恭敬和感激。這番舉止並非作偽,昨日若無翟歡數(shù)次相助,先不說他這條小命,帳下士兵也保不住這麼多。


    翟歡問:“昨日的狼煙是……”


    楊都尉也沒隱瞞,沉聲迴答道:“那是不顧一切迴援四寶郡州府的狼煙情報。”


    先前撤退逃離,翟歡二人完全沒必要跟著殘兵一塊兒走,畢竟這已經(jīng)超出他們受的委托範(fàn)疇了,但這兩個年輕人還是來了。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楊都尉也不是不知感恩的白眼狼,自然不會再用先前的態(tài)度。


    翟歡一驚:“孝城有難?”


    楊都尉沉重地點頭。


    一側(cè)的翟樂聽了,俊臉一沉。


    雖然狼煙能傳遞的情報非常有限,但事態(tài)嚴(yán)重到需要發(fā)出這樣的狼煙,召迴在外的駐軍兵卒,由此也能推測出一點——


    敵人數(shù)量已經(jīng)超越駐守駐軍!


    若考慮駐軍還占著守城的主場優(yōu)勢,那麼敵我兵力差距不大的情況下,根本到不了升起狼煙的程度。反向推測出敵軍數(shù)量或許有我軍三倍、五倍……這個數(shù)量的兵力……


    迴援等同於送死了。


    翟歡問:“是什麼勢力?”


    楊都尉雙手狠狠搓揉臉,試圖讓自己精神起來——昨日耗費(fèi)太大,又被那名歹徒打出內(nèi)傷,他現(xiàn)在狀態(tài)不比“強(qiáng)弩之末”好多少。


    ------題外話------


    |???w??)???


    真感覺染發(fā)染了個寂寞,白天光線也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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