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鴻璋揉了揉她的頭,歎息道:“因為,她是應梵生的妻子,視我如仇人,可她又是你的母親,我不能殺她,隻能……關著她。”
沈岸芷的眼睛一下紅了,眼中含著淚。
她似能理解父親的那種無奈。
沈汀蘭聽著他們說話,卻是突然想到了那個被關在暗牢裏的紅衣女人。
有沒有可能,那就是應前輩的妻子?
“阿囡,你別被他騙了,十六年前,沈鴻璋害死為父,囚禁了你的母親,更是叫你認賊作父,他是你的仇人,是我們一家的仇人啊。”
應梵生道。
沈鴻璋道:“應兄,我們那一輩的恩怨,你何必跟孩子提起?孩子是無辜的。”
此話一出,沈岸芷頗受共鳴。
是啊,父親將她養育成人,可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卻說他才是她的父親,還說養大她的父親是她的仇人,這種仇恨她沒有認同感。
在她的心中,沈鴻璋是一個慈父。
至於要將仇恨強加給她的應梵生,她除了不能接受外,現在更多了一絲排斥。
應梵生眼中全是痛色。
沈岸芷質問道:“你現在活的好好的,為何說我爹害死了你?”
她盯著應梵生的眼神全是懷疑。
應梵生沉默。
沈鴻璋道:“芷兒,他終究是你的親生父親,你別同她這樣說話。”
沈岸芷道:“可他冤枉您。”
“他沒有冤枉我。”
沈鴻璋歉意地看著她,“芷兒,他的確是死了。不過,他卻遇到了汀蘭。
汀蘭手上有一枚她的娘親留給她的星空鐲,那鐲子,可令人死而複生。
想必,他就是因為汀蘭相助,才複活的吧。”
沈岸芷微微瞇眼,心中沒有一絲應梵生曾經是死去的難過與動容,她滿心都是應梵生居然與沈汀蘭有關的字眼。
她冷笑一聲,“原來你認識沈汀蘭,我就說呢,你為什麼要救君行澈,原來是為了沈汀蘭,你可真是我的親生父親啊!”
她語氣裏全是諷刺。
她卻忘了,之前若不是應梵生,她早就死於小紫之手。
應梵生微微垂眸。
這就是他的小阿囡。
她雖然過的錦衣玉食,沒有受過一點苦,但是,她卻被沈鴻璋養廢了。
她事非混淆,敵我不分,眼中隻有她所認為的,看不到一丁一點的因果真相。
應梵生沒有怪她。
他隻是恨沈鴻璋,恨自己。
當初若非自己輕信沈鴻璋,又何必害了家人,使得骨肉分離?
這不是阿囡的錯,是他這個做父親的,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她沒有錯,她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他的錯啊。
沈鴻璋看著應梵生,微微笑了,“應兄,你今天出現的不合適,若是換個時機,我應該讓你和芷兒好好說說話,可現在的情形……”
“沈鴻璋,你不就是為了得到神杖嗎?你又何必惺惺作態欺瞞阿囡?”
應梵生冷聲道。
“不要叫我阿囡,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沈岸芷冷冷道。
應梵生一滯。
“罷了,應兄,你走吧,但是君行澈你得留下。”沈鴻璋道。
應梵生自然不會留下君行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