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澈將沈汀蘭安頓在床上,蓋好被子,讓人拿來熱水和布巾,給她擦拭滿是淚痕的蒼白小臉。
溫熱的布巾輕柔地擦過臉上,又轉至手上。
君行澈小心翼翼地做完這一切,給她蓋好被子,點了安神香,這才安靜地在床邊坐下,靜靜地守著她。
小灰兒蹲在他的肩頭,黑豆眼定定地看著沈汀蘭蒼白的臉色,“其實也不是沒有希望的。”
君行澈將它抓起來放在手心裏,“怎麼說?”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不能做到的,隻要你足夠強,強到足以左右生死。”
君行澈怔怔地,他看著小灰兒,又看著沈汀蘭,輕聲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小灰兒察覺他的目光這一刻格外幽深。
“你在想什麼?”小灰兒忍不住問。
“在想著變強左右生死。”君行澈道。
“你們都該變強。”小灰兒認真道。
“我和她是一體,總有一天,我們都會強大到左右生死。”君行澈道。
雪清九不多時來到了太子府,便看見獅尊拿著佛伏,一個人坐在大廳裏。
“人呢?”雪清九四下打量一眼,問道。
“人在裏麵,昏迷了,太子陪著呢。宮主,你受傷了?”獅尊起身,上前扶著雪清九坐下。
“受了第三窟主一拳,那人就是殷昭,果然厲害。”雪清九道。
“他是為奪佛杖而去的?”獅尊問。
“不錯。現如今,佛杖雖然給了沈汀蘭,但他肯定會不擇手段的得到它。
他的身份是九窟魔宮,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很早以前開始,他就開始謀算魔杖了,也不知道現在玉蠶的情況如何。”
雪清九有些憂心。
玉蠶是九窟魔宮宮主的名字。
獅尊道:“估計不樂觀,明天不如問問魔宮聖子。”
雪清九點了點頭。
“宮主,你聞傷吧,此處還算安靜。”
雪清九沒有多說,服下丹藥兀自療起傷來。
不論是室內還是大廳,都是一片靜謐。
天色漸漸暗下來,夜幕到來,君行澈點然燈火,和衣躺在床上,躺在沈汀蘭身邊。
“有我陪著你,護著你,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覺得,你就是我要保護的人。”
君行澈望著少女沉靜的睡顏,輕聲說道。
他望著她,看了許久,漸漸闔上雙眼,也睡了過去。
旭日東升,沈汀蘭在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聲中睜開眼睛。
一縷晨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照射了進來,她微微瞇了瞇眼,轉頭,看向身邊的人。
睜開眼,身邊有另一個人的唿吸,溫暖又安心。
印入眼瞼的是一張絕色容顏。
沈汀蘭眨了眨眼,她微微彎起了唇角,她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等她和行澈成親後,餘生的每一個早晨,她睜開眼睛,都能看到這樣一張絕世容顏。
她側身,麵對著君行澈,伸手,用食指輕輕在他臉上戳了一下,然後偷偷的笑。
即將離開時,君行澈突然張嘴,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
沈汀蘭一愣。
君行澈睜開了雙眼,溫和地看著她,兩人雙眸相對,時光靜謐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