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鬆開了手,把我緊緊地抱進懷裏。他劇烈的心跳,像戰鼓一樣轟擊著我的耳膜。我無力的閉上眼睛,等待他的處置。時間在我們緊緊的相擁中過去,我們的唿吸也漸漸平穩下來。而我因為撐不住剛才那番風雨的刺激,疲累的睡去了。
再次整裝出發,我有點摸不著頭腦的偷偷看他。想不通為什麼他忽然剎車,沒有繼續下去。我知道,在現在這種困難的狀況下,我們如果真做了,我會很慘。不過,我能從將士們曖昧的眼神中看出,他們都認為我已經跟徐言之發生了關係。畢竟我那一嗓子叫喚,很難讓人不產生遐想;蛟S我在他們心裏已經蓋上了“徐言之所有”的標簽了。
看看自己的手,除了鋪上了一層黃土之外,還是那麼白白嫩嫩的。真想不通,為什麼他們都能曬出紅銅般的健康色,而我怎麼曬都還是老樣子。難道我天生就是做孌童的料?!
呸!再次鄙視自己!
轉過頭,看到徐言之刀削般的英挺側臉。他的眼睛什麼時候看都很美,有著鷹一般眼神的眼睛,真讓人著迷!
“看!水!有水了!”
忽的一群歡唿,身後的士兵們潮水般向前方奔湧。隻有那幾名將領與徐言之仍鎮定的向遠處細細打量。我拉迴神,向前方張望了下,搖搖頭。這根本就是海市蜃樓,不是什麼水源。
“怎麼?”徐言之轉頭向我看過來,疑惑地問。
“那不是水,是‘海市蜃樓’!蔽颐蛄讼聨至训淖齑,啞聲說道。
“‘海市蜃樓’?那是什麼?”
“一種光的折射反應……”說道這裏,我忽的停住了。因為徐言之已經皺起了眉頭,顯然不明白我的話!昂冒,簡單的說,那是一種幻象,假的。”見徐言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我鬆了口氣。
“有人在此施法麼?”徐言之躬身下來在我耳邊小聲問道。
“呃……”我一個頭兩個大,“不,這是沙漠中特有的一種……自然現象!笨此廊灰苫螅医g盡腦汁想了想,“知道影子麼?”他點點頭,“這是沙漠中的影子!彼孟穸艘稽c,繼續點頭。當我迴過味來,發現幾個將領全都圍在我身邊,一副悉聽教導的樣子。
“看來天公子是個飽學之士!我老薑也算是開了眼!”那名曾經向我敬酒的薑老將軍樂嗬嗬的大聲說道。
“天公子,軍中缺水你也知道。這幾日行軍,我們的戰馬已經都渴得不行了!你懂這麼多,也想想辦法給馬找些水用吧!”另一名一直看我不順眼的年輕將領立刻吆喝起來。他的話引起幾名將領的應和,就連徐言之也滿臉渴望的看著我。那邊,撲了個空的眾士兵吃驚且失望的議論紛紛。徐言之趕忙派遣薑老將軍前去安撫,整理隊形重新出發。
“好吧,我試試看。不過,我不保證能行!蔽胰跞醯男÷曊f道。
“好了!繼續前進!”徐言之一揮手,驅散圍著我的眾將領。而我則一邊跟著他繼續往前走,一邊四處張望。
這一夜,沒有刮風。三萬大軍頂著明亮的月光跑跑走走的前行。氣溫也沒有前幾天那麼低,依靠不住的運動,倒也沒有人感覺很冷。
當天邊再次升起一絲曙光時,我猛然發現左前方的一片不那麼幹涸的窪地。
有門!
我急忙想往那片窪地跑過去,卻被狠狠的抓住了胳膊。轉過頭,見徐言之微皺眉頭地看著我,一臉不悅!案襾!”我興奮地拉住他的手,往那片窪地跑過去。他猛然把我拽迴來,抱著我翻身上馬!耙ツ茄Y?”徐言之揚起馬鞭指了指那片窪地。“嗯!”我高興的點點頭。如果真能挖出水,看他們誰還敢瞧不起我!
“斥候營跟我來!”徐言之大喝一聲,一馬鞭下去。黑色的戰馬一聲長嘶,載著我們奔向那片窪地。
“就在這裏挖土!”到了窪地中心最低的地方,我指著有些微潮的黃沙地興奮地說!皝砣耍⊥诘!”徐言之一擺手,跟隨而來的斥候營立刻紛紛下馬,抽出腰刀挖起地來!斑@樣不行啊,沒鏟子麼?”我轉過頭,仰臉問道。“來人!通知全軍原地休息,拿鐵鏟來挖地!”徐言之立刻吩咐下去,傳令兵領命向大軍疾馳而去。
不大會,一隊步兵跟著傳令兵小跑著趕來。遠處,那幾名將領抱著手臂凝目望過來。我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但是能感覺到他們同樣抱著期盼的心情。
那一小隊步兵個個拿著鐵鏟,到了窪地便開始掄鏟子賣力挖起來。他們幾人一堆,在這片窪地挖出好幾個大坑。沒過多久,便有人喊起來:“有水了!有水了!”隻見幾個土坑底部開始緩緩往外湧出清澈的地下水。挖土的士兵全都扔下鐵鏟,瘋了似的趴在土坑旁大喝特喝起來。
遠處,靜立中的大軍開始騷亂,不管人還是馬全都蠢蠢欲動的想往這邊衝。那幾名將領神色複雜的迴身安撫士兵與馬匹。
“嗖!啪!啪啪啪!”“都給我整隊站好!不許搶!”徐言之表情猙獰的朝搶水喝的士兵抽了好幾馬鞭,大聲嗬斥道。挨了鞭子的士兵慌忙離開水坑,整隊站好。一雙雙渴望的眼睛不舍的看著幾個水坑。遠處安撫好大軍的幾名將軍也策馬趕了過來,一探究竟。
“哈哈哈……小兄弟!行啊你!我老薑是徹底服氣啦!”薑老將軍聲音沙啞而豁達地狠拍我的背,把我拍的一個前載,差點摔趴下。徐言之見狀急忙將我攬到身前,“安排弟兄們來喝水吧。一共五個水坑,戰馬分兩個,其他的你們安排!
“是!”幾名將領答應一聲,分頭安排。偷眼看去,隻見那名曾挑釁我的將領此時正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徐言之似乎感覺到什麼,順著我的眼光看過去。那名將領急忙迴身,上馬往大軍行去。
“怎麼了?”徐言之拍拍我的肩頭,輕聲問道。我疑惑的皺皺眉,對於那個人,我有種不妥的感覺。
“剛那名將軍是……”
“哦,他叫‘梁華’,跟隨我多年。除了有些衝動浮躁,倒也是名不錯的武將。”徐言之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我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