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吳媽端起地上的洗衣盆,說道:“我拿去曬吧。”見徐言之點頭,她福了一福,轉身退出去,還不忘關上房門。
轉眼間,屋子裏就隻剩下一個冒著香噴噴熱氣的浴桶。我翻起眼睛看著徐言之,他也低著頭看我,臉上揚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呃……我要……洗澡。”我作勢想下地。徐言之嘿嘿一笑,把我又抱緊了點,伏在我耳邊說:“一起洗。”我抽抽嘴角,“我,我自己洗……”
“一起。”
“不!”
“不?”
“嗯!”
“那……”
“阿嚏!阿,阿嚏!”我衝他打了兩個噴嚏,他急忙別過臉,臉上揚起開懷的笑容。“小壞蛋!嗬嗬嗬……”他一邊笑著,一邊把我身上的錦被剝掉,一下子把我扔進浴桶裏。
“撲通!”“咳咳咳……壞蛋言之!”
“哈哈哈……啊哈哈哈……”徐言之哈哈大笑的從衣櫃裏拿出幾件衣服放在凳子上,推門走了出去。我隻好氣哼哼的把身上的白袍脫掉,扔在地上。而後看著緊閉的房門,甜甜的笑了出來。自從離開沙漠以後,徐言之的笑聲越來越多了,人也顯得輕鬆活潑起來。我想大概是在沙漠的時候,他的壓力太大的緣故,才會總是那麼心事重重的。
如果我沒看過沙漠的知識,如果我對他來說沒什麼用處,他還會對我這麼好麼?他還會喜歡我麼?
他從沒有說過喜歡我。
他從沒有表達過什麼。
他對我隻是感興趣,還是因為他喜歡男人,而對我有**而已?
不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問問他!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下去!
我在心裏惡狠狠的說。
可是,說是這麼說,一但站在他麵前,我怕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唉!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想不到我天璽也有洗花瓣浴的一天!笑死人了!“嘩!”我撩起一捧水,撫了一把臉。頭發濕嗒嗒的貼在臉上,我甩甩頭,濺起一片水珠。忽然發現,我的頭發竟然都長到齊耳這麼長了。後腦勺的頭發更長,基本可以綁個兔子尾巴了。也才一個月沒剪頭吧,長得真夠快的!
泡熱水澡真舒服啊!
我躺在浴桶沿上,舒服的瞇起眼睛。好好泡泡吧,一個月沒洗澡了。躺了一會,睜開眼睛左右看了看,看到凳子上放著一碗綠油油的東西。我知道古代洗東西用皂角,我想這個東西應該就是洗澡用的吧。伸手捏了一點,放在鼻子下聞聞,一股清新的香草氣撲鼻。應該沒錯了!
哼著流行歌曲,洗洗頭,洗洗身子。清澈的熱水不大會就變得灰灰的混混的。不過,還洗得真幹淨。在我正洗得高興的時候,忽然看到門外黑影一閃。“誰!”我嚇得一下子沉進水裏,隻露出腦袋,大聲問道。那個黑影似乎有點慌亂,急忙跑走了。
“梁將軍,你在這裏作甚?”
“啊!將軍!我,我聽說天璽兄弟落水,想來探望一下。”
“梁將軍費心了,璽兒無大礙。”
“那就好,嗬嗬,那就好。”
“……”
又是那個梁華!他到底打了什麼主意?!
“璽兒?洗好了麼?”
“好了!”
“嗯,可以用晚膳了,穿好衣服就過來吧。”
“知道了!”
我心裏犯著嘀咕,跳出浴桶,把身子擦幹。拿起凳子上的白袍穿上,這次我自己會穿了。係好衣帶之後,又拿起褲子穿上。衣褲還是很大,不過我也習慣了。隻是都是白色的,太不耐髒了。不明白徐言之為什麼給我拿白色的衣服穿。在這種風沙大的地方,穿白衣服不得天天洗啊!
這袍子應該是儒生袍,袖子寬大,跟唱戲的似的。挽起袖子聞聞胳膊,還真挺香。走到屏風後麵,把錢包撿起來塞袖子裏,沉甸甸的。再把錢袋撿起來塞另一個袖子裏,這下平衡了!忽然想起錢包和錢袋都濕透了,趕緊拿出來,結果袖子已經被弄濕了。把錢包打開,裏麵還有幾張百元鈔和一些零錢,都濕透了。放在桌子上攤開,應該一晚上就能幹。又把錢袋打開,裏麵白花花的幾錠碎銀。掂掂分量,應該有個幾十兩的樣子。如果省著點花的話,也夠用一陣子的了。
“公子,將軍請您速到前廳用膳。”
正在我研究錢袋的時候,門外傳來士兵的聲音。“來了!”我急忙將錢袋仍在桌子上,趕往前院。看來,言之又等急了,不知道會不會衝我發脾氣,唉!
匆匆忙忙跑到前院,見徐言之臉色不善的端正地坐在桌旁,周圍是幾名將軍,正朝我微笑。“你也太放肆了!竟讓眾將軍等你一個!”徐言之“啪!”的一拍桌子,把我嚇得一哆嗦。“對,對不起。”我戰戰兢兢的走到他身旁,慢慢坐下。幾名將軍低頭悶笑,徐言之卻陰著臉,“下次再這麼慢,一定不饒!”“知,知道了。”我唯唯諾諾的低下頭,小聲說道。
“好了好了,阿璽為我們洗了一下午衣服,定是累了,趕緊吃吧!”又是薑叔為我解圍,我感激的瞥了他一眼,他衝我和藹的笑笑。徐言之也不再言語,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我鬆了口氣,才覺得肚子很餓。中午根本沒吃幾口就醉倒了,現在幾乎餓得前腔貼後腔。
拿起筷子,看看桌上的菜。都是些家常小炒,素菜多葷菜少。徐言之拿起碗盛了一碗湯放在我麵前,道:“喝點魚湯。”將軍們見了,表情都變得曖昧起來。徐言之也不理,繼續吃飯,不時的為我夾菜。“我自己吃就行了。”我有點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吃你的!”徐言之不悅的低斥一句。一頓飯就在這種怪異的氣氛下吃了起來。
終於吃飽了肚子,眾人散去。徐言之迴到屋裏拿了幾件衣服,道:“我要去洗澡,你要不要一起去?”說完,壞笑著看著我。“我洗過了,你自己去吧!”我趕忙跑到**,脫掉布靴,躲進被子裏。徐言之哈哈大笑,推門走了。我鬆了口氣,掀開被子看著暗紅色的床頂。古人真奇怪,睡像盒子似的床,不覺的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