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一聲突來的輕聲詢問,讓背對著門口的煙翠一個激靈。尖尖的耳朵抖了一下,急忙反身走出裏屋。經過門口依著門框的沃迪爾時,作了一福,輕聲說道:“見過狼少爺。”說罷,急匆匆出了屋子。我搖搖頭關上櫃門,說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就看到你們在這裏……”沃迪爾意有所指的朝門外瞥了一眼,那雙漂亮的碧眸中滿是陰霾。
“行了,沃迪爾,莫要無理取鬧。”我不快的越過他往屋外走,“大伯等著我們去用早膳,走吧。”
沃迪爾無趣的撅了下嘴,卻急忙拉住我將我按在梳妝臺前,說我還未梳頭。待我們收拾完來到前廳,飯菜已經都擺好了,梁伯與薑猛正坐在桌前喝茶等待。見我們過來,梁伯笑嗬嗬的招招手,說道:“快來坐下,可就等你們了。”
“大伯,薑叔,我起晚了,恕罪恕罪。”我趕上前去,朝二老施了一禮,在梁伯身旁坐下。薑猛笑嗬嗬的說道:“無妨,昨晚你也喝了點酒,能起得來算是不錯,嗬嗬嗬……”
薑猛的話讓我有點臉熱,急忙說道:“薑叔,大伯,吃飯吧。”而後,為二老每人夾了一筷子菜,才開始填飽自己的肚皮。因為昨晚隻喝酒吃菜,沒有吃主食,這會肚子餓得癟癟的。於是,我一連吃了三個饅頭,才算罷休。兩個老頭也不含糊,全都吃了三個饅頭。期間,饅頭不夠,還把本來留給家仆吃的饅頭拿來兩個。反正不夠吃的話他們自己會再做。
吃完早飯,眾人在廳堂落座,閑話家常。梁鍋被梁伯派出去邀請幾個村子的大戶和保正梁七九明天來我們家赴宴,慶祝皇帝的封賞。本來昨天商量的是今天就請客的,但是怎麼算也來不及,就改到明天了。薑猛那邊。梁伯極力挽留他多住兩日,薑猛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他答應的時候,眼光不住往我身上瞥。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就是想看看我說的寶貝。
我端起茶碗喝了口茶。開口說道:“大伯,如今我們家大業大,家裏地人也越來越多,需立個賬目才好。不然,每日吃喝花費,這銀子不算清楚了怎麼行。”
梁伯聽了我的話,忽的一愣,接著臉上便現出一副忘記了什麼大事的表情。“哎呀!哎呀呀!你看看我,你看看我這個老腦筋啊!”
“嗬嗬。怎麼了老梁?忘了什麼重要地事了?”薑猛笑嗬嗬的問道。
“哎!你看看我啊,這些日子事情太多,竟把這事給忘了。阿璽啊,這些日子的花銷都是你拿的吧?你哪有那麼多銀子啊?”
“嗬嗬,大伯,這些日子的花銷都是沃狼拿的,我帶的銀子哪夠啊。”
我的一句話,讓屋裏所有人地眼光都投向我身旁的沃迪爾。沃迪爾悠然一笑,說道:“大伯,這是小侄應該做地。不必掛心。”
“哎!這怎麼使得。阿璽,那五百兩銀票還在你那吧?趕緊著將銀子還給狼兒。怎能讓他為我家花費這麼多。”
“大伯,這事您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會辦妥。”我朝二老點點頭,“關於我們家日常賬目的事,我想交給煙翠,大伯您意下如何?”
“好啊,煙翠這丫頭乖巧伶俐的緊,就交給她吧,我放心。嗬嗬嗬……”梁伯似乎很高興。欣然應允。那邊,薑猛隻是喝著茶靜靜的聽著。也不插話。這些家事雖然和他無關,但是他怎麼說也算和梁伯頗有淵源,又是他將我托付給梁伯收留,他自然有權留在這裏。
對於薑猛,我對這個老頭的心情很複雜。他是個傳統的老人,對我雖然不錯,卻隻能建立在某些單薄的基礎上。畢竟我們仍不算很了解,而且他也從沒有把我看做是自己人。
那邊煙翠聽到,急忙上前行禮,表了一番忠心。梁伯自然很高興,吩咐她迴頭記得找他拿日常用度的銀子。這邊,薑猛似乎有些不耐煩。我看事情也交代的差不多了,便起身邀請二老到我屋裏鑒賞寶貝。聽到我這麼說,薑猛立刻來了精神,高高興興的攜起梁伯地手大踏步趕往我的院子。我好笑地頭前帶路,沃迪爾卻告退出門,說是置辦禮盒的事。我急忙招唿他將請柬一並做了,他答應著便離開了。
來到我屋裏,吩咐侍衛在門外守著,不許任何人打擾。煙翠為我們倒上熱茶,呈上點心,退到一旁與秦川興立在一起。二人眉來眼去的用眼神交流感情。我們都看到他們的樣子了,會意的相視而笑。待我將幾個木盒拿出來的時候,薑猛與梁伯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住,眼睛裏皆是好奇與迫切的神色。
我將三個木盒分列在二老麵前,打開盒蓋,掀開包著卡的絲綢手絹。二人地眼睛便直愣愣地盯著幾張卡,眨也不眨一下。梁伯是沒有見過世麵的,隻是覺得很新奇。而薑猛地眼光就很不一樣了,裏麵濃濃的貪婪毫不掩飾。我在心裏歎氣,好東西人人都想要,無論在地球還是在這裏,都不存在聖人。
“阿璽,你這寶物……準備何等價錢出售?”薑猛一雙老眼爆出精光,爍爍地盯著我問道。
“呃……此事小侄還在考慮。”我有些摸不準薑猛的意思,躊躇的說道。
“阿璽啊,你身上何時有帶著這種寶物的?我怎麼沒見過?”梁伯奇怪的拿起一張卡在手裏端詳,問道。
“大伯,這些是小侄隨身帶著的……”
“這可都是無價之寶啊!若是拿到京城……”薑猛也小心的拿起一張卡,在手裏左右端詳。那一臉的癡迷與驚豔,那滿眼的熱切,真恨不能馬上將這些全都塞進自己懷裏。
“薑叔,您知道……京城我暫時是不能去的。若是您有意的話,不如五日後邀請些京城的顯貴來參加售寶大會。”
“如此……也好。”薑猛想了想,說道。可是手裏的卡他卻怎麼也不舍得放下。
我反身迴到裏屋,將櫃子裏那張百元鈔拿出來放在桌上,說道:“還有一件,不過隻是觀賞而已,沒有什麼實際用場。”我的話將老二的眼光吸引過來,薑猛伸手將百元鈔拿在手裏,仔細端詳。
“薑叔,此物對著光看,可看到暗紋。”
薑猛急忙將手裏的鈔票舉起,對著門外的天空。雖然今天沒有太陽,可也能隱約看到裏麵的花紋。兩個老頭子的臉緊緊的湊在一起,不住翻看那張百元鈔,眼中皆是驚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