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在下絲毫不懂武功。”
“何人可以證明?”
“老夫可以證明!”薑猛終於受不了張九龍的咄咄逼人,站起身不善的看著他,“阿璽賢侄不但不懂武功,而且身子頗弱。張天師,難道你今日來此是專程來尋事的不成?”
“不敢,在下隻是提出疑問而已,薑將軍莫怪。”張九龍見薑猛語帶氣惱,算是說了句軟話,站起身向薑猛抱了抱拳。“哼!”薑猛不屑的哼了一聲,迴身坐下,道:“賢侄,繼續吧。”
“是。”我恭敬的朝薑猛欠了欠身,“張天師請坐。”
張九龍垂下眼簾,默然而坐,眾人才迴轉目光,等待繼續售寶。
我迴身走至桌案前,打開盒蓋,拿出那張寶石藍色的銀行卡舉在空中,說道:“此寶名為藍冰符,開價白銀兩萬兩。”
話音剛落,自右邊中間的一張桌前站起一人,大聲說道:“我出五萬兩!”我轉目看去,隻見這人一身亞白色繡滿銅錢的緞麵棉袍,外罩赤色棉坎肩,頭戴一頂紅銅翻毛絨皮帽。鼻頭紅紅,雙目如縫,兩頰圓圓,唇如臘腸,整個一豬八戒他二大爺。
“不知這位貴客如何稱唿?”我微微一笑,收迴手中卡,道。
“鄙人金記錢莊,金葉勳是也。”金葉勳撇著嘴,翹著鼻子傲慢的說道。
“金老板,幸會幸會。”我微笑著拱手一禮,他卻隻是瞥了我一眼,也不應聲。他的反應讓薑猛的臉瞬間陰沉下來,卻沒什麼表示。很明顯,這個金葉勳並不是薑猛這一頭的。不然也不會這麼不給我麵子。我猜想他背後應該有個比薑猛更厲害的靠山。
就在這時,與金葉勳那桌相鄰的桌旁站起一人,臉上揚著溫和地淺笑,朝我拱了拱手。說道:“鄙人蕭逸樓,見過天公子。”他的名字讓我想起早上在屋裏的時候,薑玉瓊向薑猛稟報時說過的話。看來,他就是那個醉仙樓地老板。我急忙迴了一禮,道:“蕭老板不必如此多禮。”
“在下出價十萬兩白銀。”如一個溫文書生般的蕭逸樓單手負於身後,溫和如春的嗓音中帶著一絲磁性的啞。另一隻手揚起,摸摸左眉頭前的一顆朱砂痣。一雙榆葉形的眼睛裏,閃著爍爍精光。趁著他的一身銀白錦袍。顯得優雅而貴氣。
“哼!我出十三萬兩!”金葉勳朝他哼了一聲,大聲說道。
“二十萬兩。”蕭逸樓放下手,對著金葉勳揚眉賊笑。那俏皮的笑容裏,滿是玩味。
金葉勳臉上地肥肉抖了幾抖,咬著後槽牙說道:“二十五萬……”
“三十萬兩。”蕭逸樓不等金葉勳把話說完,便打斷道。他仍是看著金葉勳,笑容更深了。
“你!”金葉勳氣得肚子一鼓一鼓的,肥胖的雙手緊握成拳。運了半天氣,也沒再次喊價,最後負氣的一甩袍袖。坐了下來。蕭逸樓得意的白了他一眼。轉過頭朝我微微頷首。我四下尋看一圈,見沒有人再次喊價,便道:“如此,這藍冰符便歸蕭老板所有。”說罷。迴身將銀行卡放進盒中,蓋上盒蓋。秦川興走上前來,捧起木盒立於我身側。
那邊,蕭逸樓欠了欠身,一擺手。他的隨從便捧著個紅漆木盒走過來,打開盒蓋,裏麵是厚厚的一遝銀票。煙翠走上前隨意的翻了翻那些銀票,便接過來退在一旁。秦川興將放著銀行卡的木盒交於那隨從手上,退了下去。見隨從退迴牆邊。蕭逸樓朝我又拱了拱手。隨即坐了下來,斜著眼睛瞥著生悶氣的金葉勳。目光中滿是戲睨。
“好,這最後一件寶物,名金葉符。”我從桌案上僅剩地一個木盒裏拿出那張金黃色地西餐廳打折卡。上麵渡著一層銀粉,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眾人看到我手中的卡,立刻瞪圓了眼睛。因為這張卡上麵刻畫著的樹葉形圖案會轉色,真正是流光溢彩,璀璨繽紛。
“我出十萬兩!”不等我開價,那個金葉勳便蹦了起來,大喘粗氣地喝道。我忽然反應過來,我給這張卡取的名字竟然和他的名字重複了兩個字。
“我出三十萬兩。”一個淡漠的熟悉聲音自後方傳來,眾人齊齊轉頭看去,說話的竟然是那個找茬的張九龍。薑猛看到是他叫價,皺起鼻子低哼一聲轉迴身。坐在他身後的薑玉瓊則陰霾地盯著張九龍,一雙杏眼中寒光四射。看來,這次他們之間的梁子算是結下了。雖然薑玉瓊對我態度很不好,可那張九龍竟這麼不給他爹麵子,他自然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四十萬兩!”金葉勳“啪”的一拍桌子,臉氣成了豬肝色。他迴過頭惡狠狠地瞪著張九龍直咬牙。張九龍連眼皮都沒抬,繼續說道:“五十萬兩。”
這下,金葉勳算是撞了南牆,一下子撒了氣,癱坐在椅子裏耷拉下腦袋不吭聲了。看來,他帶地銀子不夠多。
張九龍轉轉眼珠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繼續叫價,一擺手,牆邊候著的一名書童模樣地人便捧著木盒往前走。就在這時,我身後的房頂上傳來一聲嘹亮的大喝:“在下無虛門,青劍,出價六十萬兩!”他的聲音猶如一聲春雷,將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嚇得一哆嗦。我也嚇了一跳,急忙迴身仰頭看去。隻見一襲純白自房頂飄然落下,他身後還跟著個嫻靜的粉裙女子,眉眼間媚氣十足。
我吃驚的瞪大眼,因為來人竟然是廉青笙與廉青玉!
“嗬嗬嗬……天兄,許久不見,一向可好?”廉青笙揚著溫馨的笑容,朝我抱拳一禮。他身後的廉青玉隻是欠了欠身,臉上卻峨眉微蹙,滿是憂色。“你們……”我剛說出兩個字,就見廉青笙笑瞇瞇的朝我使了個眼色,微微搖搖頭。而坐在桌旁的薑猛,卻隻是朝他們點頭示意,並不做聲。
我看看他們,又看看薑猛,再看看被驚嚇住的那些村官保正。那個張九龍揚著他那張千年不變的淡漠的臉,緩緩坐了下來,不再叫價。不知是錢不夠多還是顧忌廉青笙報出的無虛門。
見眾人再沒有叫價的,我便想將手裏的卡放迴木盒裏。那邊,廉青笙走上前來抓住了我的腕子,拿過那張卡遞給身後的廉青玉。廉青玉迅速接過,塞進懷裏,朝我福了一禮。隨後,廉青笙鬆了手,拿下背後背著的包袱放在桌上,解開包袱皮,說道:“這是六十萬兩銀票,天兄點好。”說罷,退後一步,立在廉青玉身旁。
我點點頭,朝煙翠一擺手。煙翠上前,翻了翻裏麵的銀票,而後朝我們福了一福,重新係上包袱,退在一旁。
“天兄,我們兄妹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這便告辭。”見寶物到手,廉青笙朝我一拱手,說道。
“青劍兄,何事如此匆忙?不如用了午宴再走,我們也好敘敘舊。”我還了一禮,急忙說道。
“不了,天兄,我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這寶物救急。待我們料理完事情,定登門拜訪。”廉青笙說完,不等我迴應,便縱身一躍上了房頂。廉青玉緊緊跟在他身後,二人眨眼間消失在屋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