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最終還是沒把袋子帶走。
被唐晚妝嘲笑偷東西,真丟不起那人。
算了還是趁夜好好在這審問,問得差不多就該走了,誰耐煩一直呆這兒,又不能和摘麵具和麵首親熱,難道去看他和唐晚妝親熱嗎?……咦好像也不是不能看,再說吧。
審問這上古魔道之魂的所得,怎麼說呢……沒什麼驚喜,倒也不至於失望。
沒什麼驚喜是因為,這貨的地位與夜帝和四象有較大差距,對於上古四象所知極少,還不如她們。最想知道的信息基本沒有,更沒有意外收獲。
但上古的一些軼事秘聞、人物與勢力之間的關(guān)係、行為邏輯和規(guī)則,都是寶貴資料,這些東西嬴五和鎮(zhèn)魔司方麵肯定會總結(jié)整理,四象教也不能落於人後。
自家的典籍對於別人的事情是說得比較少的,缺乏整體認(rèn)知,一旦上個紀(jì)元重臨,很多知識必然用得上。
而這廝對於上古巫法所行的血肉傀儡、巫蠱之道、以及跨越紀(jì)元的長存所致的元神不滅的生死體悟,都算得上此世極為珍貴的寶藏,對於朱雀玄武如今的修行來說,極有參考價值。
此外最關(guān)鍵的是,終於有來自上個紀(jì)元的人物,告訴大家,三重秘藏之後的修行是什麼。
雖然典籍都有,但大家尋求不著……三重秘藏成為頂點,追溯不到典籍記載的後續(xù)修行如何開啟。
“什麼三大秘藏……”殘魂懨懨道:“我們那時候根本就沒這種等級區(qū)分,人體的開發(fā)是無限的,能真正認(rèn)知到生命所有奧秘的那得是什麼級別,就你們這群龜啊鳥的,也號稱知道人體有多少奧秘?你們配……嗷~”
朱雀手心騰起熊熊烈焰,把布袋擱在火裏狠狠的烤:“階下之囚,還在優(yōu)越!玄關(guān)者,命也;秘藏者,性也。玄關(guān)秘藏,無非今世之人對性命之修的細(xì)分,真以為我們不懂?反倒是你們不懂,聽說我們?nèi)孛夭兀膊恢赖降讓?yīng)的是伱們當(dāng)時的什麼層級,還得打了才知道吧……”
殘魂蔫了。
這些都是得到過上古傳承的,對各項原理和脈絡(luò)都清晰得很,不像彌勒那些真是任由自己忽悠,說啥就是啥。
其實那個在此戰(zhàn)中發(fā)揮了關(guān)鍵意義的人榜年輕人,在這些事上才是真萌新小白……
三娘笑吟吟道:“好生答話就完事了,幹嘛要受皮肉之苦?我隻問你,我們自從秘藏修性,開啟天地之橋,可以觸摸天地之力,但距離遠(yuǎn)古所載之‘禦’卻始終不得其門,這是何故?”
殘魂懨懨道:“你們才剛踏入所謂第三秘藏,這時候找不到下一步的門有什麼奇怪的……”
“還想敷衍?此非我們不得其門,此世多少年來,所有前輩都不得其門,三大秘藏成為頂點,豈是特例?”朱雀手中火焰大盛:“若是不想說,要你何用!湮滅便是!”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殘魂氣息奄奄:“可能是因為天道死了?天道都死了,人自然缺失了駕馭天地之法,得以觸摸就不錯了……”
朱雀玄武對視一眼,這確實是大家正常的判斷,但這個殘魂的存在讓她們意識到,未必如此。
因為這殘魂的級別,全盛時期絕對比她們的修行高。
既然你的等級未曾因為天道之死而消失降級,那我們不說是否能達(dá)到“禦”之境,至少可以達(dá)到你的級別總是沒問題的。
其中缺失的是什麼?
卻聽殘魂懨懨道:“按彌勒所接觸的此世情況看……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見識太少的緣故……總之如果按他的見聞,我覺得你們的問題是見識太少了……見都沒見過,全憑想象,又能駕馭個什麼……”
朱雀瞇起眼睛,覺得這很可能說到點上了。
見得太少……至少有點影響。
比如這次的白蓮之火、生死之秘、巫蠱之能。
對於一般人來說,自己已經(jīng)是見多識廣,但對於更多的奧秘,見得不夠。見都沒有見過,談何禦之?
紀(jì)元崩潰導(dǎo)致各類空間散落,無論是寶物還是功法還是各類物種……此世之人沒見過,真可能是一個重要因素。
這就是嬴五沉迷於秘境的其中一個原因?
但人生有限,現(xiàn)在這種支離破碎的情況,又如何見得夠多?和嬴五一樣一輩子在鑽洞嗎?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低頭看向布袋,同時目露兇光。
我們沒見識,你有啊,搜魂共享一下唄。
殘魂發(fā)出了淒厲的慘叫。
到底誰是魔啊!
…………
夜色愈發(fā)深沉了。
唐晚妝小心翼翼地不去觸碰趙長河的傷處,輕輕推在他肩膀上,把他稍微推開少許。
人依然坐在他腿上,卻沒有再像往常那樣著相地離開。
她微微垂首,有些喘息著,柔柔地把腦袋靠在他肩頭,口中低聲道:“好了……滿嘴藥味,真惡心。”
“就是因為藥苦,所以要加點唐。”趙長河又試圖去親。
唐晚妝簡直氣笑了,一把捂住他的嘴:“現(xiàn)在真就隻有這點事了是嗎?”
趙長河道:“我這傷現(xiàn)在還能做什麼事嘛……真要我更深入一點我也做不了啊……”
唐晚妝瞪大了眼睛。
我說的是這個嗎?
趙長河其實知道她在說什麼,也就開個玩笑,見她發(fā)懵的樣子覺得太可愛了,忍不住又啄了一下。
唐晚妝用力摁著他的臉撇到一邊:“我有正經(jīng)事和你商量!”
趙長河抱著她道:“我也有。”
“那你先說。”
“之前問嬴五,他說化生蓮和菩提果在彌勒這個秘境裏多半有,但事實證明這就是個小秘境,你找到需要的東西了麼?”
唐晚妝眼波柔和,這廝雖然現(xiàn)在越來越花了,但對她的好確實是真心真意。
她輕歎一口氣:“有的,這本是上古佛宗後山寶地,一些收藏都還在,之前便宜了彌勒,否則他哪能修到二重秘藏?好在還留了不少好物,化生蓮和菩提果都是有的。”
趙長河放下一塊大石:“那你歎個什麼氣?”
“嬴五說,雲(yún)陽葉的消息也有了,他的人翻遍了典籍,說以前古靈族有座聖山就叫雲(yún)陽山,不知道是不是一件事。”唐晚妝頓了頓,忽然道:“你知道麼,當(dāng)時和思思定下的一些交易,在這場戰(zhàn)中也發(fā)揮了很大的意義。”
趙長河一愣:“什麼?”
“捉那個殘魂的布袋,是靈族養(yǎng)蠱用的靈袋。思思當(dāng)年潛伏彌勒教,就察覺彌勒教裏有蠱術(shù)的意思,幾個月前來拿秘藏級劍譜之時送了我這個靈袋,說肯定能發(fā)揮大用,果然。我懷疑這個殘魂和古靈族有一定關(guān)係……”
“那等下次思思來了問問?”
“現(xiàn)在問題是,思思好久沒來了……”唐晚妝道:“她很謹(jǐn)慎,一直是單向來找我們,不肯讓我們知道她古靈族往哪進(jìn),一旦她不來,我們就斷了聯(lián)絡(luò)。”
“好久沒來……該不會是出事了?”趙長河這迴心思也凝重起來:“或者是嫌棄我們給的劍譜太慢,覺得交易沒有意義了?”
“應(yīng)該不會,她對這些劍譜非常有興致。”唐晚妝道:“現(xiàn)在這個狀況,我覺得不能被動地等她來,還是必須主動去找她的。我已經(jīng)派人去西南……”
趙長河奇道:“那是秘境,不是常規(guī)的西南百寮,這派人去怎麼找?”
“我曾在她身上暗中下過追蹤之法,從她上次過來的情況看,她和她族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隻要我們的人能夠找到秘境入口附近,應(yīng)該能有所感應(yīng)。”唐晚妝有些頭疼地捏著腦袋:“現(xiàn)在就是,我不知道派誰去比較合適,武平侯不可輕離,一般人又沒有這種水平去感知追蹤,即使進(jìn)去了也非常危險,她們排外又謹(jǐn)慎,擅入者死在裏麵的可能性很高。”
趙長河眨巴眨巴眼睛:“怎麼追蹤的,跟我說說。”
唐晚妝悚然一驚:“你可不能去!不是,我說這些是和你商議也是訴苦,不是在耍手段讓你去的,別誤會!”
“你在緊張什麼啊?”趙長河笑笑:“總是要有人去的,我是鎮(zhèn)魔司玉牌密探,舍我其誰?”
“別胡鬧,裏麵說不定地榜層級的人都好幾個。”
“其實主要是我自己想去,本來找你說的也是這事兒,恰好湊一起了。”
唐晚妝奇道:“你去幹嘛?找思思啊?”
“……我血修羅體的進(jìn)化,當(dāng)在那裏。本來覺得我離開中原太久是不是不好,既然適逢其會,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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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別在那腦補(bǔ)又是迴去創(chuàng)世了,猜測也就算了,自己腦補(bǔ)當(dāng)成真的然後罵作者沉迷的懂哥能不能先去治治臆癥啊?真是流汗黃豆.jp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