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場內,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著陳天狂。
但是各方的反應不一。
蘇老爺子和宋玉輝全都是一臉惱怒,覺得陳天狂瘋了。
石山是若有所思,一臉不解看向了陳天狂。
至於王振生,則是滿臉冷汗,聲音都有些顫抖,他以為陳天狂是來找他麻煩的。
扭過頭看向陳天狂的時候,王振生整一張臉全都顫抖了起來。
陳天狂這才反應過來了,自己貿然叫價,會讓自己的身份暴露。
眼睛一轉,陳天狂看向了石山:“我是替石總叫的,你說對吧石總?”
石山不知道陳天狂為什麼這麼說,但是還是附和的點了點頭。
“沒錯。”
蘇老爺子臉色明顯一黑,在他看來,陳天狂是在示威,展示他和石山的關係。
宋玉輝則感覺陳天狂這是在顯擺,當即皺著眉頭說道:“石總就在這裏,用你來叫?你算老幾?”
“不管是石總還是王總,都是可以隨意用手指碾死你的角色!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宋玉輝語氣極重,在他眼中陳天狂就是沒有情商,不知道深淺的愣頭青。
“舅舅……”蘇漁看向了宋玉輝,小眉頭皺起。
“也不知道你怎麼找的老公!”宋玉輝看著蘇漁,悶哼說道。
不過,這裏畢竟是拍賣場,宋玉輝也不好意思大聲嗬斥陳天狂,隻好扭過頭,不再看他。
南海雲頂這塊項目,本來王振生是誌在必得,但是如今陳天狂這麼叫了一次價格,王振生壓根都不敢出聲。
看見王振生都沒有出聲,其他人自然皺著眉頭,沒有人敢動。
最終,南海雲頂用了不到一千萬的價格,就被石山給拍賣走。
石山雖然不知道陳天狂這是要幹什麼,但是還是幫著陳天狂走完了流程。
雲頂項目是拍賣會的壓軸拍品,拍了之後自然就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
宋玉輝冷眼看了一眼陳天狂和蘇漁:“走,我帶著你們道歉去!”
蘇漁抓住陳天狂的手,跟隨著舅舅來到了王振生的麵前。
王振生坐在原地都沒敢活動,整個人汗如雨下,尤其是看見了陳天狂走向自己這邊,全身都痙攣顫抖。
臉上都掛上了無比僵硬的笑容。
但是在宋玉輝看來,這就是職業假笑。
當即心頭一緊,看著陳天狂小聲說道:“王總果然生氣了!你快去道歉!”
陳天狂雖然很想說那是他怕我,但是照顧蘇漁的感受,陳天狂還是走了過去。
剛走到了王振生的麵前,陳天狂就發現了王振生抖若篩糠,整個人都有些顫顫巍巍。
“對不起。”陳天狂漫不經心的說道。
王振生的冷汗都下來了,聲音顫抖著說道:“您……別鬧……”
陳天狂迴過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蘇漁和宋玉輝說道。
“你知道我是誰?”
王振生顫抖著說道:“張鬆家,有幸見過您一麵。”
“哄媳婦開心,你懂麼?”
王振生瘋狂點頭,“我懂,我懂!”
結合之前在宋家公司陳天狂一身的保安服,王振生幡然醒悟。
陳天狂轉過頭,對著蘇漁打了一聲招唿。
蘇漁挺著小腹快步走了過來:“對不起……”ъimiioμ
“蘇姑娘不用說了,這一切都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的過錯,是我要給您賠不是才對。”
“嗯?”蘇漁眨了眨眼,看向了陳天狂。
“你看我就說,王總深明大義吧?”陳天狂在一旁開口說道。
王振生急忙點頭:“對對對,做人一定要品格端正,我迴去這就繼續教訓他!”
蘇漁表情一臉疑惑,她忽然感覺,自己不是來找王振生道歉的。
而是王振生找自己道歉的。
寒暄了幾句,宋玉輝看見王振生的臉上有了笑模樣,這才走了過來。
“王總,不好意思,是我管教無方,招惹了令郎。”
王振生看了一眼宋玉輝,知道宋玉輝還不知道實情,開口說道;“我都說了,是我兒子做的不對,你就不必糾結了,該道歉的是我。”
“那個合同我已經答應好了給你們宋家,你就不要擔心了。”
宋玉輝喜笑顏開,急忙催促著蘇漁和陳天狂;“還不快點謝謝王總。”
王振生嚇的整個人都一哆嗦,急忙搖頭:“不用,不用……”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王振生找借口逃走。
蘇漁則是好奇的看著陳天狂。
“天狂,我怎麼感覺石總和王總都有點……怕你?”
“嗬,蘇漁,你以為你這個老公是誰?男孩首富麼?隻不過是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你們而已!”
“就別自己找優越感了!”
宋玉輝撇著陳天狂冷聲說道。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