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狂訝異的瞥了宋玉輝一眼。
當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這宋玉輝還什麼都不知道,光從眼前的形勢上來判斷,便做出了將他出賣的決定。
不得不說,這倒也是宋玉輝的一個天賦。
“宋玉輝啊,我原本看你這個人老實可靠,可是,你讓我太失望了。”陸文應慢條斯理的出聲。
經過了最初的狂怒,陸文應此時已經恢複了過來。
“陸先生,我並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個人雖說是我宋家的外甥女婿,可是我宋家沒有一個人承認他,您要怪,就怪他吧,跟我宋家真的沒有關係啊。”宋玉輝一邊向陸文應磕頭道歉,還不忘一邊向陳天狂的身上潑髒水。
陸文應轉頭,看向了陳天狂:“是這樣嗎?”
陳天狂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好,還算有種。”
陸文應輕輕一笑,眼神深邃,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想的是什麼。
隨後,他又抬手一指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小弟:“這些都是你做的?”
陳天狂再度點了點頭。
這下,陸文應一怔。
一百多個人!
並且都是跟著陸文傑混社會好多年的人,竟然就這麼一個年輕人毫發無傷的打倒了?
“現在是否可以把我的弟弟交出來了?”陸文應淡淡的說道。
陳天狂仍舊沒有說話。
他將腳從陸文傑的頭上移開,隨後一腳踢出,陸文傑當即在地上滑到了陸文應的腳邊。
“哥,你一定要為我和嫂子報仇啊!”陸文傑艱難的出聲。
陸文應點了點頭,看都不看宋玉輝:“帶著那兩個女人滾,這件事的責任,全都算在那個小子的身上。”
宋玉輝眼中一喜,連忙起身,拉著宋玉萍和蘇漁舅媽便向遠處跑去,期間甚至看都沒有看陳天狂一眼。
“嗬……看看你親戚夾著尾巴逃走的樣子,像不像一條狗?”陸文應笑瞇瞇的看著陳天狂。
“雖說我不願意跟你說話,不過你這句話說得我倒是很讚同。”陳天狂慢條斯理的說道。
陸文應眉頭微微一皺。
他還從未見過陳天狂這樣的人。
在這樣的局麵下,竟然還能安然不動,實在是讓他訝異。:筆瞇樓
“小子,念你是條漢子,我給你一個機會,選擇自己的死法。”
陸文應向一邊走去,最後坐在了一把椅子上麵。
“我不想死,你也殺不了我。”
陳天狂也是坐在了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陸文應。
陸文應眉頭再度一皺。
他正欲說話,從人群之中卻有一人走出。
“陸先生,不知可否給在下一個麵子,不要招惹這位陳先生?”
陸文應轉頭看去,見到石山正在向自己走來。
“石山,你要想清楚,你剛剛究竟說了什麼。”陸文應的聲音變得有些冷漠。
“我很清楚我說了什麼,陸先生,這位,您最好還是不要動,更何況,您也動不了,我希望您不要因此而為您的陸家招來禍患。”
石山麵對陸文應的威脅,不卑不亢,聲音鏗鏘有力。
此時,他已經站在了陸文應的麵前。
“不要動?在這個地方,還有我陸文應動不了的人?”
陸文應根本就不相信石山的話:“若是我偏要動呢?”
“我石山雖然沒有什麼能耐,但是您若是非要動陳先生,我願散盡家財,幫助陳先生……”
石山正在說著,臉上卻挨了狠狠一記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音響起。
石山的一邊臉蛋高高腫起,上麵有一個十分鮮紅,清楚的手掌印。
人群之中傳出了驚唿聲音。
石山竟然被打了!
他可是天融集團的董事長!
雖然其並沒有什麼強大的家族作為支撐,但是,天融集團就是石山最大的底氣!
身價數千億,這樣的存在,在南海已經是頂天的存在,可是,卻被陸文應當眾抽了一巴掌!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陸家是省十大家族之一。
無論是財富,還是地位亦或是權力,都屬頂尖!
“石山!”
陸文應目光之中兇光閃爍:“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縱然挨了一巴掌,石山的臉上仍舊未曾有絲毫的羞惱和憤怒。
“陸先生,這一巴掌,我暫且不管,但是,陳先生,我保定了。”石山聲音仍舊如同剛才那般堅定。
這下,換陸文應變得尷尬了。
石山手下的天融集團,乃是南海一等一的集團,若是石山真的孤注一擲,縱然他陸家能夠贏下石山,想必也得傷筋動骨。
更何況……還有南海雲頂的項目。
陸文應緩緩轉頭,目光落在了陳天狂的身上。
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個人,憑什麼值得讓石山如此器重。
為此甚至不惜葬送掉整個天融集團,也要保下陳天狂!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