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死?小子,你以為我沒有打聽過你?你不過是一個贅婿而已!竟然也敢跟我較量,不知死活!”肖雄哂笑出聲。
“話雖如此,我怕是不能同意你對陳先生出手。”
自遠處,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
隨後,石山、邵士才等四位從遠處邁步走來。
肖雄瞳孔驟然一縮。
作為南海的幾個大人物,這四個人,肖雄還是認識的。
“石總,你們這是何意?”肖雄瞇著眼,看向了石山四人。
“意思還不夠清楚嗎?”李豪反問道。
肖雄伸出手,向自己的衣兜摸去,拿出了一支煙,放在嘴裏點燃:“你們四個企業聯手,確實可以對我造成一個衝擊,可是,為了區區一個贅婿,值得嗎?”
“陳先生乃是被雲頂集團董事長看重的人,你做好準備,與雲頂集團抗衡了嗎?”石山質問道。
肖雄眉頭頓時皺在一起。
南海雲頂項目他是知道的,正因為知道那份蛋糕有多大,投入有多高,他才想著讓自己兒子前來商談合作。
如果雲頂集團的董事長也像是石山等人一樣,死保陳天狂的話,他確實不太好對付。
“你們休要拿這話來唬我,那位會在意區區一個贅婿的生死?”肖雄漠然道。
“信不信由你,話,我們是說到這了。”
邵士才淡淡的說道:“今天,有我們四個在,你就別想動陳先生一根手指!”
肖雄雙眼微瞇,有寒光自其中閃爍。
半晌,他微微的搖了搖頭。
“好,今天你們四位在此,我就給你們這麼麵子,不過,今天的事情,不會就這麼結束,我兒,也不會白死。”
肖雄聲音滿是堅定:“也希望你們傳話給你們身後那位,他想玩,我肖雄陪他玩,不過要讓他考慮清楚,為了一個贅婿,究竟值不值。”
見到肖雄終於讓步,眾人也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如果剛才雙方真的徹底爆發的話,他們這些人,恐怕也會受到波及。
“陳先生,我們走吧。”
石山四人看向了陳天狂。
陳天狂點頭,此地人多眼雜,他也沒有辦法做出什麼來。
剛要轉身離去,他又看向了宋玉輝:“舅舅,你走不走?”
這一聲舅舅差點把宋玉輝給嚇得背過氣去。
他惡狠狠的瞪了陳天狂一眼,卻也手腳麻利的從地上站起,快速的向遠處跑去。
他是不敢繼續留在這裏了,他實在是害怕肖雄氣不過,先在這裏把他給宰了。
……
這場雨,一直下到了夜晚。
一座獨棟別墅之內。
將自己的兒子下葬之後,肖雄就一直坐在客廳裏麵不吃不喝,沒有出聲。
“阿斌,我讓你打聽的事,你打聽得怎麼樣了?”
肖雄突然出聲,看向了自己身邊的人。
那是一個年輕人,五官普通,一雙眼睛卻猶如鷹隼一般。
“打聽到了,那個陳天狂雖然是南海宋家的一個贅婿,可是在外卻行事高調,得罪了許多人,而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至今仍然活的好好的,沒有人想要去報複他。”
阿斌恭敬的說道:“我猜測,他的身後,一定有什麼人給他撐腰。”
“哼,不管是誰,我都要親手殺掉他!”
肖雄發出了一聲低吼:“我的兒子,豈能被他白白殺掉!”
阿斌麵無表情的繼續說道:“不久之前,我聯係了那些在陳天狂手中吃過虧的老板和家主,那些人聽到您要對付陳天狂,紛紛支持,並表示正在出門往這裏趕,準備與您站在一起,共同對付那個陳天狂。”
“嗬……”
肖雄發出了一聲哂笑:“一個贅婿,也值得這般興師動眾?合作是假,向我表忠心是多吧。”
阿斌點了點頭:“我答應了那些人,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來到這裏。”
“這件事你做的很好,先休息一下去吧。”肖雄擺了擺手。
就在這時。
伴隨著的哐當一聲巨響,別墅的門被轟開。
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別墅的門外。
唿……
狂風瞬間順著大開的門灌入了別墅之中,肖雄也是感覺到了絲絲寒意瞬間將自己包裹。
“什麼人!”
從別墅的各個房間裏麵,衝出來了一個個保鏢,就連別墅外都有十多個人阻斷了來者的退路。
“安保工作竟然這麼好,看來你肖雄也是挺怕死啊。”
陳天狂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哢嚓!
一道驚雷自天上炸響,耀眼的白光打在陳天狂的臉上,更是讓陳天狂的笑容變得古怪可怖。
“是你!”
肖雄凝神看向了陳天狂,沒有想到竟然是陳天狂出現在這裏。
陳天狂無視了數十個保鏢,他邁步向房間裏麵走去。
“是我。”
“我來完成之前的承諾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