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蘇林的指引,陳天狂開車來到了南海市第三醫院。
在醫院的門口,兩個穿著工裝服的的中年男人正蹲在那裏抽煙。
“你們好,我是蘇林的女婿,過來看看傷者。”陳天狂走了過去,輕聲問道。
那是兩個看起來質樸無比的莊稼漢子,麵龐已經被曬得漆黑無比,見到陳天狂走了過來,兩人當即咧嘴一笑,其中一個還向陳天狂遞煙,被陳天狂擺手拒絕。
“可以帶我去看看傷者嗎?”陳天狂詢問道。
兩人點頭,將手中煙頭踩滅,帶著陳天狂走進了醫院。
“傷者傷的真的有那麼重嗎?”陳天狂詢問道。
一個人聽到陳天狂的話,當即重重的一點頭:“重,咋不重呢!大夫都說了,那條手算是廢了,根本接不上!
另一個也在一邊惋惜的說道:“唉,李三哥真是慘,家裏三個孩子都在上學,媳婦重病,家裏的地租出去了,自己天天在廠子加班打工,卻沒有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陳天狂再度皺了皺眉。
那個人竟然還是家裏的頂梁柱。
很快,三人來到了一個病房前,一個麵色蠟黃的枯瘦男人躺在床上,右臂纏滿了繃帶,卻仍然能夠看到殷紅的鮮血透過了繃帶。
三人走進了病房,其中一人輕聲的喚道:“李三哥,廠長的女婿過來看你了!
那個男人眼皮動了動,隨後才吃力的睜開了雙眼。
他一見到陳天狂,當即掙紮著想要坐起:“老板……俺沒事……俺還能幹活……你可千萬別開除俺!”
車天狂鼻頭微微一酸。
他沒有想到這個李三哥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一想到剛才那兩人對李三哥家庭的描述,陳天狂也知道李三哥為什麼如此在意這份工作。
李三哥農民出身,好不容易找了一份工廠的工作,如果被開除,就憑他的手,連地都種不了,一家好幾口人怎麼活?
陳天狂趕緊攔住了想要坐起來的李三哥,輕聲道:“你放心,我會為你治病,保證讓你的手臂恢複原狀!
聽聞此言,李三哥眼神一黯:“老板,你就別騙俺了……俺都聽到大夫說的話了,俺這胳膊,完了!
淚水順著李三哥黝黑的皮膚淌下。
“我還能夠幫你什麼?隻要你說出來,我一定幫你!标愄炜褫p聲問道。
李三哥抬起頭,眼中帶著希冀的神色:“你能賠償俺……五萬塊錢嗎……”.Ъimiξou
見到陳天狂眼中閃過詫異之色,李三哥還以為陳天狂嫌他要多了,他當即連忙解釋道:“俺媳婦身體不好,家裏娃還上學,俺家……是真沒錢了……”
“五萬?你的家屬不是找我爸要三百萬嗎?”陳天狂狐疑的問道。
他倒不是差這三百萬,他隻是想要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三百萬!”
李三哥也是表情呆滯,他連十萬都沒有想,怎麼敢要三百萬!
“一定是俺那個大侄子,他整日在這城裏遊手好閑,因為俺城裏沒有別的親戚,就讓他找的醫院,一定是他找你們要這麼多的錢!”李三哥快速的說道。
陳天狂點了點頭。
這下就說通了。
他剛剛見到李三哥的時候,就感覺李三哥是一個憨厚老實的莊稼人,怎麼會張口要那麼多的錢?
原來要錢的,另有他人!
“老板,我不要那麼多錢,俺就要五萬,俺家裏的三個娃全都上學,眼看著就要交學費了,俺實在是拿不出錢來給他們交學費了……”李三哥哀求的看著陳天狂。
陳天狂坐在了床邊,輕聲說道:“李三哥,你放心,你家裏的事情,我全權負責!
就在這時,病房的大門被人踹開。
隨後一個看起來流裏流氣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叔,我來看你了!
那個年輕人手裏拎著一個塑料袋,袋裏裝了兩個蘋果。
“你這傷的挺嚴重,我給你拿了點水果!
那年輕人十分隨意的將塑料袋放在了床頭,隨後出聲道:“我也幫你跟那個工廠的老板交涉了,我讓他們給咱們那八萬塊錢,你家我弟弟妹妹們也要上學不是?”
他找蘇林要了三百萬,卻說要給李三哥八萬塊,剩下的那些錢,自然就全都落入那個年輕人的口袋裏麵。
“李通!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你怎麼好意思管人家老板要三百萬!”李三哥氣得不行,對那年輕人大聲喊道。
李通也是一愣。
他沒有想到李三哥竟然知道了這件事情。
隨後他注意到了一邊的陳天狂。
他上下打量著陳天狂,隨後嗤笑出聲。
“你是來送錢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