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臨行前林平的最後一段話,耿懷如遭電擊一般,整個人呆坐在了地上。
他呆滯的看著離去的三人背影,嘴唇不斷顫抖。
他自然不會認為林平那句話隻是在嚇唬他。
他相信,林平所說的那些話,全都是真的!
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將這個消息傳遞給耿家……
離開了大獄,陳天狂拒絕了林平和孫戰(zhàn)龍兩人送他迴去的請求。
這兩人的身份太過特殊,南海市內,認識他們兩人的人不在少數(shù),若是被有心人看見,影響確實不好。
走出了很遠,陳天狂才打到了一輛車,讓那輛出租車拉著他返迴了陳家大院。
陳家大院之內,蘇漁就坐在院子裏麵,已經哭得如同一個淚人一般。
陳天狂心中一暖,走進了院子。
“小漁,我迴來了。”陳天狂輕聲道。
蘇漁嬌軀一顫,慌忙抬頭,透過模糊的視線,終於是看清楚了陳天狂的笑容。
“天狂!”
蘇漁發(fā)出了一聲嬌唿,如燕歸巢一般的撲到了陳天狂的懷中,泣不成聲。
陳天狂眼神溫柔,抱著蘇漁,一言不發(fā)。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蘇漁終於將自己的小臉抬起,陳天狂的衣襟已經濕了一大片。
“你……你是怎麼迴來了!你是不是逃迴來的!”
蘇漁猛然想起一事,神色頓時變得慌張起來:“你快收拾收拾,我給你拿錢,你趕緊離開南海市,我把雲(yún)頂集團的事情交出去之後,就去找你……”
陳天狂心中一痛。
他沒想到,蘇漁竟然願意為了他做出這種事情來。
他重新將蘇漁擁入了懷中。
“小漁,你放心吧,我沒事,那些巡捕說搞錯了,我沒罪,向我道歉之後就給我送了迴來。”陳天狂解釋道。
蘇漁愣了一下,蘊滿了淚水的雙眼緊盯著陳天狂:“真的?”
“真的,我騙你幹嘛?”
“嗚嗚嗚……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蘇漁嚎啕大哭,淚水不要錢一般的流淌著。
剛才她真的是慌了神。
她以為陳天狂是畏罪潛逃。
而她甚至都已經做出了跟在陳天狂亡命天涯的想法來,所幸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她還是能夠跟陳天狂在一起過日子。
得知了陳天狂沒事,蘇漁腦中緊繃的那根弦終於鬆掉,蘇漁也是雙眼一翻,暈厥過去。
陳天狂趕緊扶住了蘇漁,臉上寫滿了心疼二字。
之前醫(yī)生就告誡過他,讓他千萬不要讓蘇漁在情緒上出現(xiàn)太大的波動,可是,是他總是一次次的刺激到蘇漁。
“白虎,準備車,去醫(yī)院!”陳天狂大聲的喝道。
白虎也知道陳天狂心中的著急,當即快速發(fā)動了車子,載著陳天狂與蘇漁前往醫(yī)院。
就在三人離開不久,另一輛車停在了此地。
車上走下來了三人,正是宋玉萍、蘇林和宋春三人。
“這一次,我一定要跟陳天狂把話給說明白了,那個工廠,他必須得還給我!”蘇林神色凝重的說道。
“是啊,陳天狂竟然想要將我們的工廠交給別人打理,這絕對不行!”宋玉萍也是自認為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可以要迴那個工廠來。
三人推開了陳家大院的門,徑直走了進去。
“小漁,陳天狂,你們出來,我有事要跟你們說!”蘇林大聲的說道。
“姨夫,剛才我看我表妹的那輛瑪莎拉蒂並沒有停在外麵,他們是不是不在家啊?”宋春輕聲的說道。
“不在家能在什麼地方?剛才我給雲(yún)頂集團都打電話了,他們說蘇漁今天沒去集團。”宋玉萍出聲道。
“進去看看。”
蘇林說著,直接帶著兩人走進了房子裏麵。
三人在房子裏麵尋找了起來,始終都沒有找到陳天狂與蘇漁。
“不如我們直接把那份股權轉讓的合同找出來,然後給撕掉吧。”宋春提議道。
“好好好!到時候我們的合同便是獨一份,我們再給證券所的負責人一點好處,讓他們把我們之前簽訂的合同給銷毀掉,這樣一來,工廠就又迴到了我們的手中。”宋玉萍驚喜出聲。
三人當即衝進了陳天狂與蘇漁兩人臥室,在裏麵尋找了起來。
“這是什麼?”
宋玉萍拿出來了一個首飾盒,將首飾盒打開,露出了裏麵的一隻玉鐲。
“還挺好看的。”
宋玉萍笑瞇瞇的將那玉鐲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找到了!”
蘇林驚喜的聲音傳來。
宋玉萍和宋春快步走到了蘇林的身邊。
隻見蘇林手中拿著的,正是之前他與陳天狂簽訂的股權轉讓合同。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