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天還沒亮,蘇漁便早早的起來,將陳天狂叫醒,與陳天狂兩人直奔宋家別墅。
蘇漁並沒有宋家別墅的鑰匙,嘭嘭嘭的砸著門。
過了很久,在門後才有腳步聲傳來。
“誰啊!大早上就這麼砸門,叫魂啊!”
那聲音充滿了不愉。
門被打開,宋春睡眼惺忪的看著門外。
待看清楚陳天狂與蘇漁的臉之後,宋春打了一個哆嗦,徹底清醒過來。
“表妹,妹夫,你們怎麼過來了?”宋春幹笑著問道。
“昨天,我爸媽是不是去我和天狂的家裏了!”蘇漁開門見山的說道。
宋春心頭一抖。
這兩人果然是興師問罪來了!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要不然你去問一下姨和姨夫吧。”宋春將這個事情全都丟到了宋玉萍和蘇林的身上。
蘇漁兩道秀氣的眉毛瞬間擰在了一起。
果然是她爸媽所做的!
“媽!爸!你們下來一趟!”蘇漁站在客廳裏,大聲的喊著。
不多時,樓上傳來了門鎖的響聲,隨後,宋玉萍不滿的聲音傳了下來。
“幹什麼!大早上的,就不能讓人睡一個好覺是不是!”
隨後,宋玉萍與蘇林兩人穿著睡衣走了下來。
“是小漁啊,你們幹什麼來了?”宋玉萍打量了蘇漁和陳天狂一眼,淡淡的問道。
蘇漁看了宋玉萍夫婦一眼,強壓著心頭的火氣問道:“媽,爸,你們昨天是不是上我家了?”
宋玉萍十分隨意的說道:“是啊,怎麼了?昨天我和你爸還有你表哥一起去的。”
一邊的宋春頓時滿臉尷尬之色。
剛才他還把鍋全都甩給了宋玉萍夫婦,結果沒想到轉眼間,鍋又重新迴到了她的身上。
“媽!你知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蘇漁大聲的說道。
宋玉萍看著蘇漁那模樣,心頭也是火氣。
“犯法?我去我女兒和女婿家,犯什麼法?”宋玉萍反駁道。
“你去可以去,但是你為什麼擅自闖進我和天狂的房間,還從我們的房間裏麵偷拿我們的東西!”蘇漁情急之下,說話也是欠考慮。
此言一出,宋玉萍直接炸毛:“蘇漁!你把剛才的話給我再說一遍!什麼叫偷!我和你爸含辛茹苦養了你這麼多年,你竟然說我和你爸偷你的東西!”
一邊的蘇林也是眉頭皺在了一起:“蘇漁,你這話說的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們畢竟是你父母,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和你媽?”
“但是你們擅自翻我的臥室,就是不對!”
蘇漁這一次的態度也是十分的堅定:“我們臥室裏麵的合同,還有我幹媽給我的鐲子,為什麼不見了?你們這不叫偷叫什麼!”
“你幹媽給你的東西,你就當個寶貝一樣的留著,我給你的東西,就是破爛嗎!”
宋玉萍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一次施展出了她的必殺技來:“我養了你這麼多年,沒有想到竟然養了一個白眼狼,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倒黴!我都不如死了算了!”
蘇漁站在一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每一次宋玉萍自知理虧的時候,就會跟她用這一招!
“蘇漁!你看你把你媽都給氣成什麼樣了!還不給你媽道歉!”蘇林在一邊也是大聲的嗬斥道。
“我憑什麼道歉!你和媽在我家亂翻亂找,還拿走了合同和鐲子,你們憑什麼認為你們這麼做是對的!”蘇漁大聲的爭辯道。
“怎麼了,怎麼了,都是一家人,大早上吵什麼吵?”宋玉輝從樓上走了下來。
宋春當即將剛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邊。
宋玉輝皺著眉,看向了蘇漁:“小漁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畢竟是你的父母,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們呢?快點給她們道歉,更何況,那工廠在陳天狂的手上還是在你爸的手上,不是一個樣嗎?反正都是你們家的東西。”
蘇漁早就知道宋玉輝必然會幫著自己的父母,她鄭重其事的說道:“如果那個工廠是我們主動給出去的,那也無妨,可是那座工廠明明就是他們使用卑鄙的手段偷迴去的!”
“卑鄙!你竟然還說我卑鄙!”
宋玉萍一把抄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就要向自己的脖子上割去:“我不活了!親生女兒竟然這麼對待我!”
其他眾人見狀全都去攔著宋玉萍,唯獨蘇漁,滿臉的無奈,這樣的招數她已經見過無數次了。m.Ъimilou
蘇林轉頭,雙目直視著陳天狂,給陳天狂施加壓力。
“天狂!難道你就這麼看著嗎!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