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漁終於還是被宋玉萍夫婦給說服了。
畢竟此事牽扯的錢財實在是太大了,一旦被捅出去,她的父母與宋春三人誰都脫不了幹係。
可是蘇漁仍舊感覺心中實在是沒底,畢竟紙包不住火,她也不能永遠都不和丁老太太見麵,總有一日,這件事情會徹底暴露。
接連幾天,蘇漁始終都感覺到心驚膽戰,如履薄冰一般,十分擔心丁老太太會約她見麵。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對於玉鐲這件事情,眾人也是逐漸的淡忘。
蘇漁雖然仍舊感覺到害怕,卻也不似最初的那般。
工廠被宋玉萍夫婦重新要了迴去,兩人管理工廠,倒是也不像是之前那般囂張,比最初的時候要收斂了許多。
陳天狂被剝奪了廠長的職務,也是再一次變成了一個無業遊民,要麼就是在家閑待著,要麼就是跟隨蘇漁一同前往雲頂集團,看著蘇漁處理事務。
過了幾天,陳天狂陪著蘇漁一同去雲頂集團,他如同往常那般坐在沙發上。
蘇漁則是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再迴來的時候,表情十分的古怪。
“天狂,咱們省十大家族之一的耿家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有意向想要與雲頂集團合作,不過他們提出了一個條件來,說要讓我帶著你一起去與耿家商議合作的具體事宜,你什麼時候認識耿家的人了?”
蘇漁疑惑的看著陳天狂,想不通耿家既然要談合作,為什麼要讓她帶上陳天狂。
陳天狂輕輕一笑,已經猜出來了耿家的意圖。
因為耿懷的失蹤,耿家也是慌了起來,他們猜測到耿懷的失蹤與他有關,所以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向自己確認一下。
“既然要見麵,那就見一下唄,什麼時候?”陳天狂詢問道。
“今天中午。”
很快,時間來到了中午。
既然要見本省十大家族的耿家,蘇漁對於這件事也是十分的重視,將見麵的地址定在了帝王家。
陳天狂兩人到的很快,點好了菜之後,便安靜的等待著。
二十分鍾之後,一個長得與耿懷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在四個黑衣保鏢的保護下來到了此地。
“蘇小姐是吧。”那個男人笑瞇瞇的開口,可是一雙眼睛卻一直在陳天狂的身上打轉。
他是耿家的家主耿京。
耿天失蹤,便是他派人查探耿天的下落,因此得知耿天失蹤前曾經與陳天狂發生衝突。
後來他派恰好在南海市任職的耿懷將陳天狂抓到大獄,想要知道陳天狂與耿天失蹤是否有關,卻沒有想到他的弟弟也杳無音訊,無論他動用什麼關係,都查不到耿懷的下落。
在那個時候,他才開始正視起陳天狂。
關鍵還是陳天狂暴露在外的信息實在是太過簡單。
關於陳天狂高中畢業之前的所有消息,他全都能夠查到,可是之後的幾年,陳天狂的消息卻幹淨的如同白紙。
他能夠知道的,隻是陳天狂的名字,年齡,以及陳天狂是蘇家的贅婿。
作為耿家的家主,耿京自然也是無比的精明。
他知道,此事必然有蹊蹺,所以才選擇親自來到南海市,會一會這個陳天狂。
“耿先生你好,十分感謝您能夠看中我們雲頂集團,要與我們雲頂集團合作,我敢保證,我們雲頂集團,一定是一個讓您滿意的合作夥伴。”
蘇漁臉上帶著笑容,毫不知情的她真的以為耿京來到這裏是為了跟雲頂集團合作。
“陳先生,聽說你之前見過我的兒子,不知道你可曾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耿京看都不看蘇漁,而是直接對陳天狂說道。
陳天狂點了點頭:“我不僅見過你兒子,還見過你弟弟。”
陳天狂的話也是讓耿京滿臉驚愕。
他沒有想到,陳天狂竟然如此直接,一開口就將他還沒有來得及問的問題給迴答了。
“既然如此,那我請問陳先生,可曾知道我兒子與弟弟在什麼地方?”耿京笑容玩味的看著陳天狂。
陳天狂喝了一口桌上的檸檬水,翹著二郎腿看向了耿京:“關於這一點,我倒是無可奉告,不過我可以提醒耿先生你,有些事情,適當的收手,對誰都好。”
“可我若是不願收手呢?”耿京笑容變得冷冽起來。
陳天狂將水放到了桌上,雙手撐著桌邊,身體前傾,湊向了耿京:“那就剁掉。”
蘇漁疑惑的看著陳天狂與耿京兩人在那裏打啞謎,根本就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
耿京眉頭皺了起來。
他從陳天狂的身上看出了自信來。
他不知道,陳天狂究竟有什麼依仗,竟敢對自己如此說話!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