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賭場,感受著外麵陽光照耀在自己的身上,宋春恍如隔世。
他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卻見到陳天狂獨自一人向遠處走去。
“妹夫,你幹什麼去?”
他疑惑的問道。
“有些事情要做,你自己走吧。”
陳天狂的聲音傳來:“賭場的事,不要說出去。”
宋春狐疑的看著陳天狂,很快心中的疑惑便被喜悅給衝散。
饑荒沒了,無債一身輕。
他看了看陳天狂離去的背影,隨後收迴視線,哼著小曲向觀江居別墅方向走去。
而走出了很遠的陳天狂也是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兩分鍾之內把關於楊家的消息給我。”
陳天狂說完話,便掛斷了電話。
不到一分鍾,他的手機已經響起。
上麵是一連串的名字,全都是南海市楊姓之人。
陳天狂簡單的看了一眼,已經是知道了自己要去的楊家在什麼地方。
打了一輛車,車子駛向楊家。
半個小時之後,他站在了一個十分破舊的小區之前。
陳天狂皺著眉,滿臉疑惑的看著麵前的一切。
楊家雖然並沒有什麼名氣,但是也不至於混到這種地步吧。
按照手機上信息的指示,陳天狂走到了最裏麵的一棟樓旁,最後走了進去。
這個小區十分的老舊,牆皮脫落,給人一種危樓的感覺。
他登上臺階,不斷的向上攀登。
突然之間,陳天狂眉頭皺的更加深了起來。
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人血與動物的血有著一些差別,究竟沙場的他很容易便判斷了出來。
心頭一緊,陳天狂加快步伐,最後站在了一扇防盜門之前。
他臉色難看,沒有敲門,直接一腳將門給踢開。
地上血流成河,房子裏麵橫七豎八倒著十幾具屍體。
陳天狂走了進去,蹲在了一具屍體旁邊。
屍體之上仍舊帶著溫度,顯然是剛死不久。
可是,自己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為何卻有人先他一步將楊家殺盡滿門?
他邁步走在這滿是屍體的房子裏麵,想要找一找那些有用的線索。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陽臺之外傳來了一聲輕響。
陳天狂心中一動,臉上卻神色如常,一邊尋找著一邊靠近陽臺。
剛剛走到陽臺門的時候,陳天狂看著一道黑影快速的順著陽臺跳了下去。
楊家的樓層不高,隻有四層,他剛剛走到陽臺,便見到那道黑影已經腳踩在地麵上,正在快速的向遠處飛奔。
陳天狂冷哼,一拳將窗戶轟碎,手中已經出現了一塊鋒利無比的玻璃。
唰!
那片玻璃破開長空,化作一道流光激射在那個黑影的腿上。
撲通一聲,那個男人已經跌倒在地上。
陳天狂也是從四樓跳下,隨後輕飄飄的落在了地麵之上。
那個人躺在地上,還在努力的向遠處爬去,奈何他的那條腿已經徹底被陳天狂廢掉,根本就逃不出多遠。
陳天狂邁步上前,不緊不慢的追了上去。
“你是何人,奉什麼人指使,前來殺楊家滿門。”陳天狂沉聲問道。
那個人轉頭,露出了一張無比瘮人的臉來。
臉上密密麻麻滿是傷口,讓人根本就看不出來此人原本的麵貌究竟是什麼樣。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
他聲音沙啞無比,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尤其是再襯上此人那恐怖的臉,即便是大白天,也讓人感覺到遍體生寒。
陳天狂眉頭一皺,已經察覺到此人想要做什麼。
他一腳將其下巴踢碎,那個人的臉上仍舊是黑氣纏繞,隨後向後倒去。
陳天狂看向了那個人的手。
在那個人手指的戒指上,有一根細小的毒針,隻要攥緊拳頭,那毒針便會紮破他的手掌,毒針之上的劇毒會瞬間奪走此人的性命。
陳天狂站在原地,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那個抓走了楚子江的人究竟是誰!
又為何要抓走楚子江!
而那個人的消息還無比的靈通,他剛剛出發前往楊家,那個人便已經派出死士,先他一步將楊家滿門殺絕。
能夠擁有這樣勢力的人,絕對不是凡俗之輩。
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抓住了真相,卻沒有想到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所有的線索又斷了。
不過陳天狂倒是也並沒有氣餒。
是狐貍,總會露出馬腳來。
他相信,他總有一日會揪出幕後真兇,搞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迴事。
看了一眼天色,快到了蘇漁下班的時間,陳天狂十分無奈的拿出了手機,找人過來進行善後。
而他則迎著夕陽離開了此地。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