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漁嬌軀一顫。
雖然並沒有迴頭去看,可是憑借那雙手掌的大小、溫度與力道,蘇漁便已經(jīng)猜出了那雙大手的主人。
“天狂……”
她霍得轉(zhuǎn)頭,看向了身後的男人。
陳天狂咧嘴一笑,輕聲道:“怎麼哭成了這樣?”
蘇漁沒有說話,隻是滿臉淚水的搖了搖頭。
“陳天狂,你竟然還知道迴來!”
宋玉萍冷冷的看了陳天狂一眼,淡漠道:“讓你辦的事辦的怎麼樣了?那些人可否原諒了你?”
陳天狂正欲說話,隨著陳天狂一起迴來了李海洋已經(jīng)搶先開口道:“我真是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全部都是騙子。”
騙子?
所有人表情一僵。
那群人竟然是騙子?
“後來李威少爺親自前來,揭穿了他們的身份,李威少爺念在與表姐有些情誼在,就幫著我們收拾了一頓那些人。”李海洋快速的說道。
他故意抹除掉了陳天狂的功勞,而是將所有的功勞全都安排給了蘇漁。
所有人的視線落在了李海洋的身上。
“照你這麼說,那我們的合作豈不就全都打水漂了?”宋玉華臉色陰沉的出聲。
李海洋尷尬的點了點頭。
無論他說出什麼來,結(jié)交那些人這件事情畢竟全都是他做的,這個黑鍋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扣在陳天狂的頭上。
“天狂啊,剛才呢,我們言語間可能有些莽撞,但是你也知道,我們這些當(dāng)長輩的,做什麼考慮的都很周全,所以,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吧。”宋玉輝幹笑著說道。
陳天狂沉默無聲,從始至終,他都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對對對,天狂,不過我剛才聽你表哥說,你的手上,有一張一億兩千萬的欠條?”宋玉萍視線火熱的落在了陳天狂的身上。
陳天狂微微轉(zhuǎn)頭,看向了宋春。
宋春表情帶著尷尬,他別過頭去,不敢去看陳天狂的雙眼。
畢竟之前陳天狂是為他出頭,結(jié)果他反過頭來反而是將陳天狂給出賣了。
“聽不到你媽問你話呢嗎!你啞巴了嗎!”蘇林沒好氣的開口。
他剛才心髒病發(fā),多虧吃了點藥這才緩解了過來。
“我的手上確實有一張欠條。”陳天狂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唿吸都開始粗重起來。
一億兩千萬的欠條啊!
這要是把錢給要迴來,別說把錢全都要出來,就算是隻要迴來一般,那也是一筆十分巨大的財富!
“天狂,你捫心自問,爸和媽平日裏對你怎麼樣?”
蘇林慢條斯理的說道。
聽到蘇林的話,不僅僅是陳天狂和蘇漁,便是宋玉華等人的臉上都浮現(xiàn)出來尷尬的表情。
這老兩口平日裏對陳天狂怎麼樣,難道他們自己心裏就沒有點數(shù)嗎?
為什麼非要問出這麼尷尬的問題?
“你們二位對我,那自然是沒得說……”陳天狂輕聲道。
蘇林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滿意的笑容來。
“既然如此,那你是否願意把那張欠條給爸?”蘇林繼續(xù)問道。
陳天狂猶豫了一下。
蘇林眉頭一皺:“難道你不願意把那欠條給我?”
陳天狂搖了搖頭:“不是,爸,給我寫欠條的那個人家裏有些勢力,正因如此,我才一直沒有上門討債。”
“此事就不需要你管了,隻要你把欠條給我,我保證,給你買……買一輛二十萬的車。”蘇林拍著胸膛向陳天狂保證道。
說出這種話來,就是蘇林都不由的老臉一紅。
畢竟那是一張一億兩千萬的欠條,結(jié)果他隻承諾給陳天狂一輛二十萬的車,此事若是說出去,難免有些丟人。
“車不車的都無所謂,既然你們想要,那我就給你拿過來。”
陳天狂輕聲道。
見到陳天狂答應(yīng)了下來,蘇林等人的臉上全都湧現(xiàn)出了驚喜之色來。
如果他們真的能把錢全都給要迴來,有了這筆錢,他們公司的規(guī)模至少可以翻兩倍!
陳天狂邁步上樓,手裏拿著一塊布。
上麵有用鮮血所書寫的一行大字,在最下方,還有一個指紋印。
“今欠下陳天狂……一億兩千萬……陳天狂可隨時上門討債……借款人白瀧……”
宋玉萍艱難的看著上麵的字跡。
“這是用鮮血寫出來的?”宋玉輝疑惑的問道。
“這樣更具法律保護,若是對方不認(rèn)賬,就可以進行dna比對。”陳天狂胡謅了一個理由。
他做不能說他把人家的手腕給斬斷了吧。
“不錯,你能這麼機靈我很滿意。”
蘇林快速的將那欠條給收了起來。
“既然如此,討債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m.Ъimilou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