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蘇漁,你最好注意一點你的態度!你就這麼跟你的長輩說話!”
宋玉華此時也搬出了大舅的威嚴來:“宋鈺的肚子裏麵懷的是一個男孩,那是宋家的長孫,將來是繼承宋家一切的人,難道你就想要讓宋家的長孫從小就沒有爸爸?”
“可是……我的肚子裏麵也有孩子啊!”蘇漁大聲的爭辯道。
“你的孩子是一個女嬰,將來終究是要嫁人生子,就如同現在的你一樣,體內流淌著宋家的血,胳膊肘卻始終向一個外人使勁。”宋玉萍淡漠出聲。
蘇漁如遭電擊,整個人的身體僵在了原地。
什麼叫胳膊肘始終向一個外人使勁?
難道在宋家人的心中,陳天狂始終都是一個外人嗎?
陳天狂這麼長時間以來,為宋家所做的一切,難道他們全都沒有看到嗎?
在這一刻,蘇漁終究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心如死灰。
“就是,如果你肚子裏麵是一個男孩,將來好歹能夠扛起來管理宋家的重擔來,可是你生個女孩,將來總是要家人,難道你還想你的女兒跟你一樣,找一個上門女婿?”
“你看看你找的找個這個贅婿有什麼用?除了運氣好點之外,就憑他做的那些事,都夠我們宋家覆滅多少次了!”
“你看他得罪的那些人,哪個是好惹的?我真是不知道他是怎麼一次次活下來的!”
眾人紛紛出言,將陳天狂給貶低的一無是處。
“可是,石總、邵總他們就對天狂很好!”蘇漁大聲的爭辯道。
“行了吧,蘇漁,你就別在他的臉上貼金了,石山那些大老板,要不是看你的麵子,會理他一個贅婿?”
“他一個贅婿,要什麼沒什麼,人家憑什麼看得起他?”
“這一切,本來都該是你的,隻不過你是被他搶了風頭而已。”
“我們都是過來人,不可能會騙你,更不會害你,我們也是為了你的終身幸福考慮。”
眾人你一言他一語,著實給陳天狂好一頓羞辱。
蘇漁站在原地,小臉鐵青,被這些人的話給氣得不行。
如果石山那些人真的看得起她,為什麼在她落寞的時候未曾施以援手?
現如今她能夠擁有這般地位,都是在陳天狂之後而發生的改變。
這些事情,就連她這個局內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為什麼宋玉萍她們就看不出來了?
宋玉輝意識到了眾人說的話未免有些太過了,當即從中打圓場道:“小漁,你放心,天狂隻是過去把那海洋給接迴來,如果他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我們還能坐視不理不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裏想的是什麼,你們就是盼著天狂出事,然後借此從白家的身上訛詐點錢吧。”蘇漁冷笑出聲。
眾人心頭一凜。
現在的蘇漁都不好騙了……
“蘇漁!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意揣測我們!難道在你的心中,我們就是那樣的人嗎!”蘇林大聲的喝道,不過仍舊能夠從他的眼中看出來心虛之色。
蘇漁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譏笑來。
是不是這樣的人,難道他們自己心裏還不清楚嗎?
“我告訴你,蘇漁,今天我把話給你撂在這裏,陳天狂要是不去把海洋給我換迴來,他就別想再進這個家門!”宋玉萍給蘇漁下了最後通牒。
“一口一個海洋,到底天狂是你的女婿,還是李海洋是你的女婿!”蘇漁怒聲說道。
“你這丫頭!你怎麼說話呢!”
宋玉萍色變,怒斥出聲:“早知道陳天狂能把你給迷成這樣,當初我就不該讓他踏進我們家的門!”
然而蘇漁寸步不讓,一直都在那裏維護著陳天狂:“如果天狂早就知道在這個家會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待遇,他就不會入贅進來!”
“你!你!”
宋玉萍被蘇漁的話給氣得不行,她顫抖的點指著蘇漁,隨後猛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好好好!蘇漁,我養了你二十多年,現在你開始頂撞我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她尖叫著,就想要把腦袋向一邊的牆上撞。
蘇林也是快速的抱住宋玉萍,阻止宋玉萍‘幹傻事’。
“蘇漁!你還不道歉,你想要逼死你媽嗎!”蘇林大聲的喝道。
其餘人也七手八腳的攔下了宋玉萍,同時眼神隱晦的看著蘇漁,想要看一看蘇漁的反應。
蘇漁滿臉淒苦。
每一次,她媽都會用這樣的手段來威脅她,雖然她知道這不過是做戲,但是宋玉萍屢試不爽。
就在這時,沉默已久的陳天狂終於出聲。
“行了,不就是去把妹夫接迴來嗎?”
“我去。”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