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俊傑和李威兩人終究還是走了。
畢竟他們來到這裏也隻是奉命前來稟報白日裏所發生的事情,既然陳天狂都已經迴到了這裏,他們自然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
送走了這兩個人,宋玉萍等人也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他們看待陳天狂的眼神都變得十分難看,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就好像陳天狂並非是他們家的女婿,更像是仇人一般。
陳天狂倒也是無視了眾人,他看向了蘇漁,輕聲問道:“吃飯了嗎?”
蘇漁搖了搖頭。
“餓不餓?”
“餓了……”
之前宋玉萍等人吃飯,蘇漁因為陳天狂的事情沒有吃飯。
直到現在陳天狂迴來了,她也終於是放心了下來。
“哼,一個成事不足的廢物,若非是我家小漁心善,找石山他們救你,你還想要從白家出來?”
“陳天狂,這次算你幸運,但是你也要記住,你這都是沾了我們家小漁的光!”
“你欠宋家的,你一輩子都還不完!”
眾人紛紛出言,站在那裏羞辱著陳天狂。
陳天狂拉著蘇漁的小手,輕笑道:“小漁都什麼話沒說,你們著急說個什麼勁?”
“陳天狂,誰讓你敢跟我們這麼說話的!”蘇林臉色鐵青,大聲的斥責道。
“行了,你不是餓了嗎?飯桌還剩點菜,你正好去把那些菜全都給收拾掉,泡湯的話,應該是夠你吃飽了,吃完之後別忘把桌子收拾,碗給刷了。”宋玉萍笑瞇瞇的說道。
他們這些人吃著山珍海味,等到陳天狂要吃的時候,竟然隻是讓陳天狂用那些湯汁去泡飯,然後還要讓陳天狂去收拾他們吃完飯留下來的垃圾!
“你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蘇漁怒聲開口,大聲的斥責道。
“過分?怎麼就過分了?他是入贅到我們家來的,你說他都迴來多久了?”
宋玉萍哂笑出聲:“你自己說說,他每一天都無所事事的,就靠你一個人賺錢養家,他都好意思做出這種事情來,難道我還要把他給供起來,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
“給他找工作,他不去做,讓他給你當個專職司機,每天不知道都往什麼地方跑。”
蘇林惱火的看著陳天狂,淡漠道:“宋家不養閑人,就他這樣的,能夠讓他吃一頓飽飯,他就應該知足了,還有什麼可挑的?”
蘇漁被眾人的言論給氣得不行。
這些人始終都是無限放大陳天狂讓他們不滿的事情,唯獨忘記了多少次都是陳天狂為他們出頭。
可能,在他們的心中,他們打心眼裏就看不起陳天狂,理所當然的遺忘了陳天狂為這個家所做的貢獻。
隻因為他們根本就不認可陳天狂。
“天狂,我們出去吃,不在家裏吃他們剩下的東西!”蘇漁被氣得不行,伸出手,抓著陳天狂的手臂,帶著陳天狂向外麵走去。
“蘇漁,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們!這個陳天狂到底有什麼好,就值得你這麼維護他!”宋玉萍被蘇漁的行為給氣得不行。
“不關你事。”
蘇漁頭也不迴的留下了一句話,拉著陳天狂已經走出了別墅。
兩人坐進了車裏,蘇漁賭氣的把手裏的包狠狠的丟在了後排,雙手抱膀,紅唇微翹。
“走,去吃飯。”蘇漁皺著眉頭說道。
陳天狂見到蘇漁氣鼓鼓的模樣,臉上也是帶著一抹溫柔的笑容。
“還笑!你還笑!他們都欺負你欺負到什麼樣了!你還能笑得出來!”蘇漁大聲的說道。
陳天狂大手覆蓋在了蘇漁小手之上。
“我這不是還有你在維護我嗎?”陳天狂輕聲道。
蘇漁白了陳天狂一眼,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走吧,去吃飯。”蘇漁緩緩的說道。
“去哪裏?”陳天狂詢問道。
“這個地方。”
蘇漁給了陳天狂一個地址。
“這是什麼地方?”陳天狂疑惑的看著蘇漁。
“一個飯店,今天為了慶祝你平安歸來,帶你吃一頓好的。”蘇漁一雙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
看著身邊女子笑顏如花,陳天狂隻感覺自己做所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願意付出一切,就為了讓身邊之人一輩子都能夠保持這樣的笑容。
三十多分鍾後,陳天狂和蘇漁來到了那個飯店。
飯店很大,門口停著的俱是上等的豪車。
門口迎賓的門童見到陳天狂和蘇漁走來,正要笑臉相迎,然而見到陳天狂身上的衣服之後,他臉上頓時有不屑之色閃過。
就在陳天狂和蘇漁兩人剛剛要走進飯店的時候,那門童張開了雙臂,擋住兩人去路。
“不好意思,本店禁止衣衫不整的人進入。”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