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蘇漁擋在身前,宋玉萍的身形也是一頓。
“蘇漁,你給我讓開!”
宋玉萍大聲的嗬斥道。
蘇漁站在那裏,瘦弱的身軀此時卻如同頑石一般堅毅:“我不讓!天狂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你們為什麼要對天狂這個態度!”
宋玉萍神色冷厲的越過蘇漁,落在了陳天狂的身後。
“陳天狂,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難道你就要躲在自己女人的背後,你能不能有一點擔當?”宋玉萍將矛頭對準了陳天狂。
陳天狂邁步上前,蘇漁聽到了腳步之後,下意識轉身,一雙美目通紅無比,看得陳天狂心中一痛。
蘇漁是無辜的,為什麼要讓她來承受這一切?
他對著蘇漁輕輕的搖了搖頭。
伸出手,拍了拍蘇漁的肩膀。
蘇漁淚汪汪的看著陳天狂。
陳天狂收迴了手,從蘇漁的身邊走過,最後站在了宋玉萍的麵前。
“媽,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答案!标愄炜褫p聲道。
啪!
一記耳光重重的落在了陳天狂的臉上。
在場所有人,包括圍觀的眾人,全都沒有想到宋玉萍竟然真的出手打了陳天狂。
陳天狂的臉偏向了一邊,臉色平靜,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答案!你給我什麼答案!出手的家族是誰,你沒聽到嗎!於家!那是於家!”
宋玉萍歇斯底裏的對著陳天狂咆哮道:“十大家族之一,這樣的家族,對我們家下達了封殺令!就憑宋家,拿什麼跟於家鬥!”
陳天狂站在原地,沉默無聲。
“你這個該死的東西!我們家上輩子到底是怎麼得罪你了,這輩子要被你這麼對待!陳天狂,我求求你了,你走吧,別再纏著我家蘇漁了,算我求求你了。”
宋玉萍聲嘶力竭的喊著,看得出來,她的情緒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其他的宋家人也全都臉色難看的看著陳天狂。
自打陳天狂迴來,宋家就一直發生各種狀況之外的事情,原本還算是不錯的宋家,現如今幹什麼都幹不起來。
“陳天狂,你就說,你是要錢,還是要房子,隻要你別纏著我們家,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蘇林也是大聲的咆哮道。
“我什麼都不要。”
陳天狂表情平淡,聲音更是讓人聽不出來他的內心想法:“要讓我離開宋家,隻需要小漁開口,她如果開口,我絕對毫不猶豫的離開。”
宋玉萍霍得轉頭,瞪著通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蘇漁。
“蘇漁,我現在問你,你到底是要我們,還是要陳天狂!”宋玉萍聲音無比冰冷。
蘇漁麵帶苦澀,自己的母親用這種話來逼迫她,讓她該如何抉擇?
她是蘇林夫婦的女兒,可是她也是陳天狂的妻子!
她的肚子裏麵現在還懷著她和陳天狂的孩子,她受盡眾人白眼,苦苦等待了陳天狂半年多,好不容易把陳天狂給盼了迴來,讓她怎麼舍得離開陳天狂!
“爸,媽,你們為什麼要這麼逼我!難道我們一家人就不能和和氣氣的嗎!從天狂迴來,你們給過天狂一個好臉色嗎!”
蘇漁帶著哭腔顫抖的說道:“哪一次你們不是在宋家遭遇危機的時候才想到陳天狂,然後把他給推出去?你們這麼對待他,他何時有過一次怨言?他都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你們就不能正視他一次嗎?”
“天狂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也有自己的家,因為我,他把你們當成了自己的父母,對你們無數次的無理取鬧全都承受下來,你們什麼時候,能夠真的把他當成是你們的女婿!”
一席話,讓蘇林夫婦無地自容。
捫心自問,他們對於陳天狂的態度,就連自己有時候都會覺得過分。
可是,他們始終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在他們的心中,蘇漁值得更好的男人,她應該嫁入豪門,成為一個富太太,而不是嫁給一個一無是處的窮小子!
“不管你說什麼,今天,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待,你到底是要你爸媽,還是要陳天狂!”宋玉萍冷聲說道。
她已經徹底的決定好,這一次,無論如何,就要跟陳天狂斷個徹底。
讓陳天狂從此徹底從宋家消失,離開蘇漁的世界。
“我不選,我不選!你們不要再逼我了!”蘇漁捂著自己的耳朵,不願意去麵對眼前所發生的事情。
“蘇漁,你不要在任性了好不好!”
“這陳天狂哪裏值得你這樣!他配不上你!”
宋家眾人紛紛出言,想要勸蘇漁迴心轉意。
就再這時,伴隨著眾人的驚唿,一輛全球限量款勞斯萊斯從遠處緩緩駛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