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修長的身影踏月而來,身後是廣闊的星空。
“陳……陳天狂!怎麼是你!”
饒是於震南見慣了大風大浪,也被眼前所發生的事情給驚呆。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走來的那個人,駭然發現那個人竟然是陳天狂!
“為什麼不能是我?”陳天狂走到了於震南身前三米處站定,臉上帶著冰冷漠然的似笑非笑表情。
於震南站在原地,徹底說不出話來,就連於鵬武和於鵬舉兄弟也是呆滯的看著陳天狂,想不通為什麼陳天狂會出現在這裏。
還有陳天狂身後那上百個戰士,這些人,都是陳天狂找過來的嗎!
“你……你不過隻是一個贅婿,憑什麼膽敢踏入我於家的大門!”於震南嘶吼出聲,直到此時,仍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誰說,一個贅婿就沒有這種力量呢?”陳天狂慢條斯理的反問道。
於震南心中一沉。
陳天狂此言不無道理,誰說一個贅婿就沒有屬於自己的力量?
從一開始,他就因為陳天狂的身份而不把陳天狂放在眼裏,若非陳天狂戰力無雙,陳天狂恐怕早就死了八百迴了。
而陳天狂也從未顯露過自己有什麼背景。
可是今天,這出現在他麵前的數百戰士讓他動容,滿臉都寫著不敢置信。
“於震南,我多次放過你,可惜,你並不懂得珍惜,反而還派人下藥想要毒害我妻,用我妻的性命來要挾我,你可真是一個有手段的家夥啊。”陳天狂冷笑出聲。
於震南臉色驟然又變得白了幾分。
他本以為自己的這個計劃萬無一失,可是陳天狂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的計劃天衣無縫,可惜,還是被我給發現了。”
陳天狂臉上緩緩浮現出了冷冽的殺機來:“你收買的那個小護士現在應該已經被幹掉了,現在,輪到你們於家了。”
“陳天狂!你敢動我一下!你以為我於家沒有底蘊嗎!你若是膽敢動我與我兒子一下,我於家的其他族人,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帶領整個於家與你決一死戰!”於震南怒吼出聲。
南海市的土皇帝於家,不可能隻有於震南和於鵬武、於鵬舉兄弟二人,還有許多於家的旁係在南海市的各個行業有著非同小可的實力。
如果於震南說的是真的,就憑那些於家的旁係,一旦及合起來對付某一個勢力,都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於家?恐怕讓你引以為傲的於家,今天要讓你失望了。”陳天狂輕描淡寫的說道。
於震南眉頭一皺,雖然不相信陳天狂的話,可是見到陳天狂如此的篤定,他的心裏也不禁有些發虛。
“算算時間,應該也快了。”陳天狂淡淡的說道。
話音未落,隻聽得遠處有車聲傳來,緊接著,十數輛車子從遠處駛來,清一色的都是商務車,內部空間極大。
很快,整整三十輛商務車停在了於家的別墅門前,車門打開,從裏麵跳下來了一個又一個的黑甲戰士,與院子裏麵的那些戰士全都是同樣的裝束,顯然是一夥的。
而那些黑甲戰士跳下車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走進院裏,而是從車上抓下來了一個又一個不斷在蠕動的麻袋,不時還有掙紮的聲音從那些麻袋裏麵傳出。
很快,三十輛商務車,五十多個麻袋被扛了下來。
“打開給於家主看一下。”陳天狂淡淡的說道。
聽聞此言,那些黑甲戰士便將一個個麻袋打開,露出了裏麵嘴巴被塞住,渾身被五花大綁的人來。
這些人男女老少,應有盡有,所有人的臉上全都帶著恐懼之色。
當他們看到了於震南之後,全都眼露精光,對著於震南大聲的嘶吼著。
其中一個人更是無意中將口中的抹布給吐掉,當即對著於震南大聲的喊著:“家主,救我!救救我!”
“這些人,於家主認識吧。”陳天狂的聲音將於震南從震驚的思緒之中拉了迴來。
他臉色難看,看著陳天狂,那副模樣,好似要把陳天狂給生吞活剝了一般。:筆瞇樓
他如何不認識那些人!
那些人全都是他於家的人,全都是於家的核心成員!
“陳天狂!你要幹什麼!”
於震南雙目赤紅的看著陳天狂,雙手攥拳,咬牙切齒,隻感覺無窮怒火正在胸膛燃燒,幾乎要將他燒成灰燼!
“經過我派人檢查,這些人的身上,可全都不幹淨啊。”
陳天狂慢條斯理出聲。
“這一次,我便當著於家主你的麵,對他們進行一次審判。”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