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狂高大的身體猶如一座雕塑一般的站在原地。
即便他的懷中此時正抱著自己的女兒,卻仍舊沒有從這個巨大的驚喜之中清醒過來。
他當爸爸了……
在他懷中的小家夥,是他陳天狂的女兒!
陳天狂身體顫抖著,身體有些僵硬,生怕因為自己粗魯的行為會傷害到懷中可愛的小家夥。
小家夥雙目緊閉,好像睡著了一般,不哭不鬧,陳天狂就這低著頭,看著懷中的小家夥。
就在這時,小家夥好似心有所感,緩緩睜開了一雙黑白分明的清澈雙眸。
陳天狂心中一抖。
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
“咯咯咯……”
小家夥竟然發出了笑聲,仿佛是世間最動聽的聲音,讓陳天狂的身體都在跟著顫抖,靈魂受到了淨化。
“老大,恭喜你啊,成為爸爸了,相信邊境那些家夥如果知道這件事情,恐怕得無比後悔,為什麼沒有過來,跟你一起迎接這十分具有紀念意義的時刻。”白虎掩嘴偷笑道。
她說著,也是湊到了陳天狂的身邊,探頭看著陳天狂懷中的小家夥。
“這就是我們的小公主嗎?真可愛,剛出生竟然就會笑。”白虎驚歎著出聲。
陳天狂滿臉傲然。
這是他跟蘇漁的孩子,豈是普通之輩?
這時,陳朱雀推著車從手術室裏麵走了出來,車上躺著的是蘇漁,臉色蒼白無比,渾身都已經被汗水打濕,不過狀態還算是不錯。
“老大,幸不辱命。”陳朱雀輕聲開口,也是鬆了一口氣。
這場普通的接生對於她而言,不亞於打了一場仗,她深深知道蘇漁與這個嬰兒對於陳天狂而言具有怎樣的意義。
可以說,如果這兩個人中的某一個發生了什麼意外,恐怕陳天狂真的陷入瘋狂!
“天狂……我想看看我們的女兒……”
蘇漁虛弱的開口,疲憊的雙眼之中閃爍著希冀之色。
陳天狂溫柔的看著蘇漁,將懷中的嬰兒湊到了蘇漁的眼前。
蘇漁轉頭,眼中閃爍著母性的光輝。
這個嬰兒的出生可以說是曆經坎坷,期間發生了許多的意外,若非是她拚了命的堅持,可能這個孩子都未必能夠出生。
隨後,蘇漁感覺到一片黑影將她籠罩,隨後她的額頭被柔軟覆蓋。
陳天狂親了蘇漁一口,輕聲在蘇漁耳邊說道:“辛苦你了。”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蘇漁差點淚崩。
在孩子生出來的那一瞬間,她隻感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哪怕為此與家裏鬧翻,為此哪怕被千夫所指,她無怨無悔!m.Ъimilou
“從今以後,我會對你和孩子加倍的好,不會讓你們受到一丁點的委屈。”陳天狂輕聲開口。
蘇漁俏臉有些發紅,她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遠處,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隨後便見宋玉萍等人快步走來。
這些人終究是蘇漁的親人,陳天狂也是給宋玉萍等人打了一個電話,通知了一下蘇漁即將生產這件事情。
“爸……媽……”蘇漁虛弱的開口。
宋玉萍板著臉,可是從她的眼眸深處卻能夠看出來她也是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宋玉萍說著話,卻不斷的斜著眼睛去看陳天狂懷中的嬰兒。
一邊的蘇林也是如此。
自從上次被陳天狂救出來之後,他對於陳天狂的印象也是有所改觀。
“好了,有什麼話迴到病房再說,全都堵在這裏像什麼樣子?”一邊的小護士不滿的說道。
雖然不願意打破這個闔家歡樂的氛圍,但是醫院終究是有醫院的規矩。
眾人一愣,也是全都點了點頭,陳天狂將懷中的嬰兒交給了陳朱雀,而他則推著蘇漁向病房走去。
“你表妹這幾天也即將生子,到時候我們跟著去一趟就行了,你就安心在醫院住著吧。”宋玉萍對蘇漁說道。
蘇漁剛剛生女,身體弱的不行,需要貼心照料,不然容易給自己留下病。
又跟著蘇漁交代了幾句,宋玉萍和蘇林兩人起身離開,從始至終都沒有對陳天狂說一句話。
實際上,兩人主要也是不好意思跟陳天狂說話。
兩人有心想要改善與陳天狂之間的關係,可是一想到之前他們對待陳天狂的態度,就感覺到羞愧,也隻能用這種無視來緩解自己尷尬的情緒。
“我幹媽她們在咱們家住的還習慣嗎?”蘇漁在老兩口離開之前出聲問道。
“還……還行。”宋玉萍迴答,隻不過聲音有些不自然。
隨後,老兩口生怕蘇漁多問,快步的走出了病房。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