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狂抱著蘇漁,隻感覺蘇漁的身體正在不斷的顫抖著,牙關緊咬,額頭上已經浮現出了細密的汗水出來。
他憂心忡忡的看著蘇漁,現如今解藥的配方還沒有被分析出來,而蘇漁已經毒發,如果沐子滕和陳朱雀再不快一點,蘇漁很有可能挺不過去!
轉頭看向了影天王,影天王已經開始動刀,從李海洋的身上削下了一片片薄如蟬翼的肉片,李海洋拚了命的掙紮,卻根本就無濟於事。:筆瞇樓
“這裏交給你了,這兩個人先看管起來,確定與此事無關之後再放了他們。”陳天狂快速吩咐出聲,隨後便已經抱著蘇漁衝出了工廠。
將蘇漁放在了車子的後排,陳天狂直接發動車子,帶著蘇漁趕往化驗所。
在路上,陳天狂就已經將蘇漁的情況告訴給了陳朱雀,所以當他抵達那裏之後,陳朱雀和沐子滕兩人已經等在了外麵。
“這是怎麼迴事!不是都和你說過,千萬不要讓蘇小姐出現太大的情緒波動,你怎麼還是讓她這麼快就毒發!”
沐子滕站在那裏數落著陳天狂。
陳天狂低著頭,他本以為自己隻要讓蘇漁待在別墅裏麵不要亂動就好,卻沒有想到對方卻成功將蘇漁給引了出去。
陳朱雀則蹲在蘇漁的身邊,為蘇漁檢查身體,更是掏出了一大包銀針,快速的將那些銀針插在了蘇漁身上的各處大穴上。
“這樣隻能延緩毒性的擴散速度,可是無法根治,隻有盡快調配出解藥,才能盡快將嫂子治好。”陳朱雀扭頭對陳天狂說道。
“那就盡快一些,隻要解藥的配方分析出來,我立刻就派人以整個世界為範圍尋找。”陳天狂沉聲說道。
“先把嫂子送進去,我盡可能的為嫂子續命。”
陳朱雀說著話,與陳天狂一起將蘇漁給抬進了化驗所。
經過陳朱雀和沐子滕兩人三個小時的搶救,蘇漁的情況終於是穩定了下來,可是仍然沒有蘇醒過來。
她躺在床上,臉色蠟黃,嘴唇也變的沒有血色,甚至若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蘇漁胸膛的起伏。
“小漁現在這個情況,還能支撐多久?”陳天狂詢問道。
“五天,不過還有其他的辦法可以續命,需要什麼我直接就讓白虎她們去辦就好。”陳朱雀讓陳天狂放心,她和沐子滕一定會竭盡所能的救下蘇漁。
聽到陳朱雀說蘇漁隻剩下五天的時間,陳天狂的臉色已經漆黑到了極點。
集合了當今龍國兩大聖手之力,竟然都不能讓蘇漁好轉,那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能夠讓蘇漁恢複過來。
“趙家!”
陳天狂緩緩出聲,聲音之中充滿了殺機。
若非趙家對他出手,又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此時他恨不得直接出現在趙家,將趙家滿門抄斬,以泄他心頭之恨!
“天狂……天狂……”
蘇漁嘴唇輕動,細若蚊聲,正在唿喚著陳天狂。
陳天狂連忙走到了蘇漁的病床邊,俯身到蘇漁的嘴邊,想要聽清楚蘇漁說的是什麼。
他努力的辨認著,最終卻隻便認出了女兒二字。
即便已經昏迷,蘇漁仍舊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兒!
轟!
無窮殺氣從陳天狂的身上蕩漾開來,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要登門趙家,讓趙家血債血償!
一邊的陳朱雀看著陳天狂殺氣騰騰的樣子,已經知道了陳天狂的意圖。
“老大,我跟你一起去吧。”陳朱雀輕聲說道。
陳天狂搖了搖頭:“此事,我一人足矣。”
說罷,陳天狂已經大步向化驗所之外走去。
沒走兩步,陳天狂忽然停下,他微微偏頭,看向了陳朱雀。
“去把我女兒接過來,如果我嶽父嶽母問起,也不要瞞著他們。”
叮囑完陳朱雀,陳天狂終於不再猶豫,很快便已經消失在了化驗所之中。
……
趙家。
趙家的核心齊聚一堂,正在等待著李海洋的好消息。
在他們看來,給了李海洋一百多人,還盡皆佩槍,殺掉一個陳天狂綽綽有餘。
可是過去了很長的時間,他們仍舊沒有得到李海洋的消息。
在這些人的一邊,一個中年男人雙手抱臂,坐在那裏假寐,他正是來自帝都的嶽家人。
之前嶽家年輕一代的人來到這裏,想要給六大家族求情,卻被陳天狂打斷雙腿丟到了一邊,這等同於在打嶽家人的臉,所以嶽家派出了這個人過來,就是為了給陳天狂一個深刻的教訓。
就在這時,被趙晟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人撞開了別墅的大門,滿臉慌張。
“死了!全都死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