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今日前來,也是想要向陳先生你道歉,我竟然如此馬虎,今天才得知嫂子身中奇毒,雖然我田家不認識什麼名醫,不過家中倒是收藏了一些溫補身體的草藥,所以特地送來,希望可以幫助陳先生。”
田瑜說著話,微微一擺手,他身後四個保鏢當即將那個大木箱打開,裏麵的人參、靈智等等都是一堆一堆的。
不過在年份上,這些草藥顯然就不如那些名醫送過來的草藥名貴了,更無法與張之景送來的那些絕跡草藥相提並論。
“田少有心了,不過這些東西我暫時用不上了,我妻子身上的毒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陳天狂並沒有接受田瑜的好意。
之前賀家賀穎在離開的時候,曾經叮囑過陳天狂,說田家並不是所表現的那麼人畜無害,陳天狂也是將此事放在心上,對於賀家有了一些提防。
不過其實從始至終,陳天狂都沒有真正的信任田家,到了他這個地位,讓他能夠對認識沒多久就不設防的人,幾乎沒有。
聽到陳天狂拒絕的話,田瑜倒是並沒有什麼意外。
如果陳天狂真的毫不猶豫的接受了自己的東西,那才有些說不過去呢。
“終歸是我的一番好意,還望陳先生不要推脫。”
田瑜繼續開口道。
陳天狂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的田瑜,嘴角嘴角一勾,終於是同意接受田瑜的好意。
田瑜見狀,當即命令身後四個保鏢將那個木箱給抬進了化驗所之內。
不多時,四個保鏢兩手空空的走了出來,恭恭敬敬的站在田瑜的身後。
“陳先生,既然嫂子的病還沒有好,我也就不繼續耽誤你的時間了,改日,嫂子身體恢複過來之後,一定要帶著嫂子來我田家,也好讓我好好的招待一下你們。”田瑜笑瞇瞇的說道。
陳天狂瞥了田瑜一眼,緩緩的點了點頭,雖然總感覺田瑜有些用意,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田瑜帶著四個保鏢離開了,確定這五個人走後,陳天狂這才返迴了化驗所。
他來到了化驗所的最深處,看到了正在忙碌的沐子滕和陳朱雀兩人。
得到了張之景的幫助,製作解藥的所有草藥已經全都到手,兩人一絲不茍的正在忙碌著,唯恐出現一丁點的失誤。
畢竟張之景送來的這些草藥已經堪稱是世間孤品,若是用光了,是否能夠找到第二份都說不準,他們實在是不敢怠慢。
陳天狂又看了兩人一會,終於是轉身向蘇漁所在的病房走去。
此時蘇漁的病房之外,戰天王和狂天王兩人站在門口,其餘幾位天王則是隱藏在化驗所的各個角落,護佑著化驗所的安危。
見到陳天狂走來,戰天王與狂天王當即躬身行禮,讓開了病房的門,陳天狂則走入了進去。m.Ъimilou
蘇漁此時還處於昏迷之中,雙目緊閉,臉色蠟黃,看得陳天狂無比心疼,恨不得代替蘇漁來承擔這一切。
他坐在了病床邊,他和蘇漁的女兒此時就躺在蘇漁的身邊睡得香甜。
小家夥並不知道自己母親中了世間罕有的毒,每日吃吃喝喝,雖然好奇自己母親為什麼一動不動,卻也不哭不鬧,十分乖巧。
坐在那裏,陳天狂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蘇漁的小臉。
蘇漁的體溫十分的低,頭發也大把大把的掉,所幸蘇漁的頭發比之常人要茂盛許多,即便這麼掉,也沒有出現要禿的趨勢。
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門外忽然響起腳步聲,緊接著,病房的門被推開,陳朱雀端著一個小瓷碗走了進來。
“老大,解藥已經煉製出來了!”陳朱雀的聲音無比興奮,這段時間一直為這解藥犯愁,今天終於是將解藥給製作出來了。
陳天狂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從陳朱雀的手中接過了那個小瓷碗。
“這是外敷還是內用?”陳天狂詢問道。
“隻要喂給嫂子吃就好了。”
陳朱雀快速的叮囑道。
陳天狂聞言,當即小心翼翼的將蘇漁扶了起來,另一隻手端著碗,開始緩緩將碗中的解藥喂到了蘇漁的嘴裏。
蘇漁雙目緊閉,卻也感受到了有液體流淌在自己的嘴角,下意識的一張一合,吞咽下碗中的解藥。
剛剛服下不到半碗,蘇漁突然身體一震,雙目陡然睜開,狂吐不止。
“這是怎麼迴事!”陳天狂轉頭看著陳朱雀,大聲的質問道。
陳朱雀也是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這是解藥正在將毒逼出嫂子的體內,吐完之後就好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