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狂看著陳天璿委屈的模樣,也是沒有多說什麼。
他轉頭看向了身邊的陳朱雀。
“檢查一下陳天璿的眼睛,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毒,可否有辦法醫治!标愄炜穹愿赖。
陳朱雀當即邁步走到了陳天璿的麵前,小心的翻開了陳天璿的眼瞼,檢查了一番之後又為陳天璿號脈。
“脈象正常,身體十分健康,看來她所中的毒隻會作用於眼睛,並不致命。”陳朱雀解釋道。m.Ъimilou
陳天狂點了點頭,詢問道:“什麼毒是否能夠判斷出來?”
“能夠讓人緩慢失明的毒有太多種了,一時間我也判斷不出來,一會我為她采點血,帶迴化驗所化驗一下,應該很快就能夠得到答案!标愔烊篙p聲道。
陳天狂嗯了一聲,重新看向了陳天璿。
“接下來你就在這裏住下,我保證會找到辦法治好你的眼睛!标愄炜袢崧曊f道。
陳天璿下意識點了點頭,又有些為難的說道:“不過,天狂哥,你不用為了我眼睛忙碌,你這樣的人物,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的。”
陳天狂瞪了陳天璿一眼:“說什麼胡話,安心休息,我明日再過來看你!
他說著,已經帶著蘇漁離開了此地。
走出了陳家大院,蘇漁跟在陳天狂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陳天狂的臉色。
“你偷偷看我幹什麼?”陳天狂看向蘇漁,又好氣又好笑的問道。
“這不是擔心你太生氣,做出什麼事情嘛……”蘇漁解釋道。
陳天狂摸了摸蘇漁的腦袋,無奈的開口:“那你覺得你能夠攔得住我?”
蘇漁溫婉一笑,沒有說話,隻是用那一雙如水的眸子看著陳天狂。
陳天狂歎息了一聲,輕聲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蘇漁點了點頭,並沒有問要去什麼地方。
半個小時後。
南海市南郊,一座孤墳之前,陳天狂和蘇漁兩人站在那裏,誰都沒有說話。
這是一座孤墳,甚至就連墓碑都沒有,周圍也沒有花圈紙錢之類的東西。
陳天狂怔怔的看著麵前的孤墳,隨後雙膝一軟,跪在了那座孤墳之前。
蘇漁見狀,也是跟著跪了下去。
“這是我媽的墓。”陳天狂輕聲道。
蘇漁點頭,她已經猜出來了。
“當初我和我媽被趕出了陳家,一路奔波來到了南海市,本來想著好好的過日子,可是我媽突然吐血,當天夜裏就走了,我以為我媽是累死的,可是,她卻是被人給毒死的!”
陳天狂的聲音十分低沉,在那裏不斷的說著。
而蘇漁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跪在那裏,當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她知道,陳天狂一定有很多話沒有說,需要一個人傾訴。
如果可以,她希望去當那個傾聽者。
“我永遠都無法忘記我媽緩緩倒在地上的那一幕,每每想起,我的心都跟著碎了,我們都已經逃到了這裏,為什麼陳家的那些人卻仍舊不願意放過我們呢?我們隻是想過普通的日子而已,他們為什麼要這麼趕盡殺絕!”
陳天狂的身體正在微微的顫抖著,雙拳攥的緊緊的,指甲已經嵌入了肉裏:“到了如今,那些人竟然還將主意打在了你和女兒的身上,他們是真的想死!”
他還記得之前陳天璿所說的話。
陳家覬覦他的一切,想要殺掉他,再接走蘇漁和他的女兒,一點一點蠶食他的一切,他可以想象,隻要他的一切都被陳家奪走,蘇漁和他的女兒將會遭遇到什麼樣的事情。
畢竟他在陳家就是一個雜種,是陳家人與野女人生的孩子。
陳家那群人,又怎麼會允許一個雜種的子嗣還活著?
“天狂……”
蘇漁伸出手,覆蓋在了陳天狂的手上,緊張關心的看著陳天狂。
“以前是我不願意去動陳家,不願去麵對陳家人的那些嘴臉,但是,現在不會了。”
陳天狂麵色冷若寒霜:“我絕對不會允許之前發生在我媽身上的事情再出現在你和女兒的身上,絕不!”
蘇漁鼻頭一酸。
她很早就知道陳天狂打算就此隱退的想法,而如今,陳天狂終於要向世人展露他的爪牙!
不過,是鋒芒畢露也好,是隱居世外也好,在她眼中全都沒差。
因為不管陳天狂在什麼地方,她就會在什麼地方。
陳天狂緩緩轉頭,看向了蘇漁,眼中滿是柔情。
“我要上京,你可願意隨我一同前去?”陳天狂輕聲詢問道。
蘇漁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聲音無比的堅定。
“你在哪,我就在哪!”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