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撲通一聲,李四已經雙腿發軟,跪在了地上。
他哀求的看著陳天狂,快速出聲:“王,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饒了我吧……”
陳天狂眼神漠然,他冷冷的瞥了李四一眼,隨後轉頭看向了玲姨。
“玲姨,由你說,這個家夥,該怎麼處置?”陳天狂詢問道。
玲姨也是沒有想到陳天狂會將決策權交給了她,她有些慌張的看著陳天狂,隨後便感覺到有人正在抓著她的褲子。
“玲,玲,我是你丈夫啊,你可不能害我,你快幫我跟王求求情,讓他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李四跪在地上抓著玲姨的褲子,哀求出聲,他從來都沒有在玲姨的麵前表現的如此卑微。
玲姨低頭,眼神嫌惡的看了李四一眼,終於是下定了決心:“天狂少爺,我就是一個平民老百姓,隻有能夠活著就已經沒有其他的想法了,求你幫我跟他離婚,從此我跟他兩不相欠。”
陳天狂發出了一聲歎息。
他就知道,玲姨這樣心軟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說出讓他殺掉李四這種話的。
聽到玲姨的話,李四眼中也是綻放出了無盡的喜色。
現在,離婚什麼的對於他而言已經不重要了,隻要能活著,怎麼樣都行!
“明天,不!一會,玲,我一會就跟你去離婚,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了。”李四拍著胸膛保證道。
玲姨不再去看承諾李四,她仰起頭,眼中有滾燙的淚水流淌。
苦熬了這麼多年,她終於是成功的離開了這個男人的身邊,可以帶著女兒去過上好日子了。
“讓你的人帶著玲姨他們去離婚,如果李通敢搞什麼花樣,格殺勿論。”陳天狂對董輝吩咐道。
董輝對於陳天狂的話完全就是當做聖旨聽。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帶著我奶奶去離婚,路上要是讓我奶奶有絲毫的不滿,我扒了你們的皮!”
董輝大聲的吩咐道。
這下好,為了討好陳天狂,他不僅讓自己降了兩輩,就連他父親,龍國的第六王都憑空多出了一個長輩來。
眾人離去,很快,房子裏麵隻剩下陳天狂與董輝兩人。
陳天狂斜睥了董輝一眼,淡漠出聲:“你不走,還在這裏幹什麼?”
董輝心頭一跳,卻也壯著膽子對陳天狂說道:“陳叔叔,明天晚上的時候,正好是龍國這幾個王府之中年輕人的聚會,你要是沒啥事,就過去看看唄?”
陳天狂聞言,臉上頓時浮現出了古怪的笑容出來:“難道你們這些家夥不害怕我了?”
當初在帝都的時候,陳天狂可是沒少教訓那些囂張跋扈的二世祖。
“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對你那都是十足的敬重,才不是什麼害怕呢。”董輝拍著胸膛保證道。
陳天狂發出了一聲輕哼,他壓根就不會相信董輝的鬼話。
“明天正好是在我董家辦,陳叔叔,你若是有空,就過去瞧瞧,我爸前幾天還說想你了呢。”董輝快速的說道。
陳天狂點了點頭,並未拒絕董輝的邀請。
見到陳天狂答應下來,董輝也是畢恭畢敬的向陳天狂鞠了一躬,隨後快速的轉身離開此地,一刻也不敢多留。
在周圍活閻王的麵前,他每多待一秒鍾,都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陳天狂見到此地也隻剩下自己一人,便也離開此地。
剛剛走出這個小區,陳天狂的電話忽然響起,是戰天王打來的。筆蒾樓
“戰尊,您母親的骨灰已經取了迴來,現在,該怎麼辦?”
電話那頭的戰天王詢問道。
“帶著,前往杜家,今天,就要讓杜家血債血償!”
陳天狂冷漠出聲。
“遵命!”
……
半個小時後。
杜家別墅,四周被上千真槍實彈的黑甲戰士包圍。
杜家家主無比惱火,本以為對方隻是虛張聲勢,可是當他的腳踏出別墅一步的時候,一顆子彈已經就打在了他的腳前,他這才意識到,這群人是真的敢殺他!
他重新迴到了別墅,臉色鐵青。
“怎麼迴事!外麵那些人到底是怎麼迴事!他們怎麼敢如此!”杜家家主咆哮出聲,卻沒有人能夠迴答他的問題。
此時別墅裏麵已經數十人,這些人都是杜家的核心成員,往日裏高高在上,此時卻如同受驚的羔羊一般瑟瑟發抖。
杜家家主撥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可是電話那頭要麼就是說幫不上忙,要麼就是不接電話。
到頭來,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杜家度過這次的危機。
又過了十幾分鍾,有車聲在別墅外響起。
不多時,一道冰冷的聲音穿過牆壁,落入了眾人的耳中。
“杜家,該還債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