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
所有人都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不好了,一萬精銳大北邊境戰(zhàn)士在京都集結(jié),正向著我們陳家而來!”
一個負責打探消息的人驚恐的開口。
所有人身體一顫,全都下意識的看向了穩(wěn)坐太師椅上的陳家老家主。
“罷了,時也命也……”
陳家老家主陳定國麵無表情,坐在那裏輕聲的說著話:“誰能夠想到,當初的一個棄子,現(xiàn)如今竟然成長到了這樣的地步,縱然是我陳家,現(xiàn)如今也隻能仰望著高高在上的他……”
陳家眾人全都臉色難看,說不出話來。
在當年,整個陳家沒有一個人容得下陳天狂,全都覺得陳天狂的存在,是對於整個陳家的一種侮辱。
唯有陳定國的妻子,那個溫柔善良一輩子的老太太,態(tài)度十分的堅決,用盡一切辦法去保護陳天狂,給予陳天狂關(guān)愛,讓陳天狂能夠體會到溫暖。
如果老太太能夠一直活下去,那麼陳天狂現(xiàn)在必然還在陳家之內(nèi),奈何造化弄人,老太太病逝,陳天狂的地位越來越低,最後更是被趕出了陳家。
“爸,難道我們就要眼睜睜的看著陳天狂騎在我們陳家的頭上作威作福,壓得我們陳家喘不過去來?”陳景鴻臉色鐵青,不甘心的看著陳定國,希望陳定國能夠拿得出一個主意來。
聽到了陳景鴻的話,陳定國臉上也是閃過一抹慍怒之色。
他直接揚起了自己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打在了陳景鴻的腦袋上。
“你竟然還有臉提這件事情!當初陳天狂不過是壓在陳家的頭上,陳家至少可以得以保全,可是你看看你那寶貝兒子做了什麼!”
陳定國臉色鐵青,一下一下的去打陳景鴻:“他跟新龍皇勾結(jié),想要置陳天狂於死地,陳家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全都是與你那兒子有關(guān)!”
陳景鴻劇痛難忍,可是卻又不敢還手,隻能站在那裏硬挺著。
又打了陳景鴻幾拐棍,陳定國終於是氣喘籲籲的停下了手,他重新坐在太師椅上,發(fā)出了一聲長歎:“想我陳定國縱橫京都,誰人提我不豎起一根大拇指?可如今竟淪落到如今這樣的地位。”
他說著話,顫抖的從兜裏拿出了一顆黑色的藥丸,根本就不給眾人反應(yīng)的機會,毫不猶豫的放入了嘴裏。
他帶領(lǐng)陳家叱吒京都數(shù)十年,就算如今要死,他也要死的體麵!
“爸!”
“老爺子!”
“家主!”
所有陳家人全都撲向了陳定國,有人掐人中,有人扣陳定國的嗓子眼。
陳定國靠在那裏,瞇著眼看著眾人。
“你們自求多福,我先走一步。”陳定國緩緩出聲,嘴裏已經(jīng)有黑血流淌而出。
見到陳家老家主都選擇了主動服毒自盡,其他的陳家人徹底的慌了。
而就在這時,所有人都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那仿佛可讓大地都顫抖的腳步聲。
“來了!他們來了!”
一個人尖叫出聲,直接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陳景鴻猛然轉(zhuǎn)頭,臉色鐵青到了極點。
“所有人,隨我出去看看!”他大聲的開口,心中祈禱事情或許會有轉(zhuǎn)機。
當所有陳家人離開別墅,出現(xiàn)在外麵時,陳天狂已經(jīng)率領(lǐng)一萬大北軍將士將整個陳家別墅區(qū)給圍了起來。
就算是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
“陳天狂,你非要這麼趕盡殺絕嗎!”
陳景鴻看著陳天狂,滿臉屈辱悲憤的開口說道。
陳天狂目光森然的看了陳景鴻一眼:“是我要趕盡殺絕?我已經(jīng)給了陳家一次機會,可是陳家並沒有珍惜。”
“那……那一切全都是陳天驍所為,跟我們又有什麼關(guān)係?”陳景鴻大聲的爭辯道。
“事到如今還想著甩鍋給一個死人?若沒有你暗中授意,又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陳天狂發(fā)出了一聲譏笑,不屑的看著陳景鴻:“行了,別跟我擺出這麼一副受害者的表情,陳家輝煌了幾十年,也該落幕了。”
陳景鴻臉色大變。
陳天狂竟然真的準備滅掉整個陳家!
“家主,怎麼辦啊!”
“家主,陳天狂怎麼說也是你的兒子,你快求求情吧……”
“家主……”
陳家眾人紛紛驚恐的看著陳景鴻,不願意就這麼死去。
陳景鴻咬著牙,隨後猛然看向了陳天狂:“陳天狂!之前的事情確實是我陳家做得不對,但是我終究是你父親,他們是你的親人,你怎麼可以狠下心去對他們下手!”
陳天狂眼神古怪的看了陳景鴻一眼,慢條斯理的出聲。
“對啊,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打算動手。”
陳家眾人臉上綻放出了驚喜的笑容。
可是那笑容剛剛出現(xiàn),便凝固在了他們的臉上。
“讓別人出手不就好了?”
ъimiioμ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