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耳鳴？”句皓眼神微動。


    “好多迴了……”溫凰捧著自己的腦袋，有種得了絕癥的恐慌，“以前從來沒這樣過！”


    “你夢到了什麼？”


    溫凰咳了一聲，說：“我……我夢到了玄珀——誒，我發現我每次耳鳴，都是夢到了他呢！這是怎麼迴事？”


    句皓：“夢到他什麼？”


    溫凰不自在地說：“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夢到他什麼，跟耳鳴有關係？”


    句皓：“或許有。”


    溫凰見他不像開玩笑，便說：“他之前畫了幾副畫，我夢到走進了畫裏。嗯……跟他一起看混沌之雨。又或者，走上了一座仙山，看到他在彈琴之類的。總之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啦！”


    剛剛做的夢，她自然是打死也不會說出來的。


    句皓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陣，沒甚感情地說：“可能是臣醫術不夠精湛，真沒診出您有什麼病。要不您再傳其他太醫來看看？”


    溫凰瞪著他：“你問了這麼多，說我沒病就想糊弄過去？一個人總在做夢的時候耳鳴，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句皓：“或許不是身體的原因。”


    溫凰：“那是什麼原因？”


    句皓：“元神。”


    溫凰：“元神怎麼了？”


    句皓：“或是元神附體的後遺癥。”


    “哦……”溫凰覺得很有道理，麵露恍然大悟之色，“原來是這樣啊！可為什麼每次都在夢見玄珀的時候耳鳴呢？”


    句皓：“可能你動情了吧！情入魂魄，動情會牽動元神。”


    溫凰有些羞澀：“那……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句皓：“沒有大礙。”


    溫凰咧嘴笑：“好吧，多謝你了！國師。”


    句皓站起來，麵無表情地告辭迴去了。


    離了昆華殿，他的腳步卻快起來，徑直去了長寧殿。


    他跟玄珀說起此事，語氣極為激動：“……師父！她說她所夢到的內容，分明就是以前的記憶！她的記憶，是不是迴來了？！”


    玄珀眼神有些複雜，沒說話。


    “肯定是迴來了！沒想到，已經消散的記憶，真的能迴來！”句皓說著，紅了眼眶。


    “正常情況下，已經消散的記憶，是不可能找迴的。但若是應劫……往往會有超出常理的事情發生。你謹記，千萬不要與她提起以前的事情！你若跟她說了，你的記憶會占據她的潛意識，屬於她自己的記憶，就永遠都找不迴了。”玄珀說。


    句皓點頭：“師父，她的劫……一定能渡過去吧？”


    玄珀望著外麵，語氣淡淡，眼裏卻似醞釀著風暴：“你也是上神修為了，還問為師這種問題？天道無常。”


    句皓眼神一黯：“我們有沒有什麼能幫她的？”


    玄珀從榻幾底下拿出一卷畫，正是他和溫凰一起畫的草亭雨天圖：“我借畫暗引，倒是有些效果。你也可以試試。”


    句皓點點頭，正待說話，突然，他的通靈鏡裏傳來九尾紅狐的聲音：“娘的！”


    句皓：“赤眛，怎麼了？”


    赤眛：“咱們山上又被偷了！又丟了幾根建木柱！狗日的！被我抓到是哪隻牲畜幹的，我生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