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不長不短,忙的時候轉(zhuǎn)瞬即逝,閑的時候,閉上眼睛睡上一覺就能過去三分之一。
安然的這三天過的很痛苦,因為從三天前起,他的電影開始了外拍。
外拍,顧名思義要在拉斯維加斯的街頭進行拍攝,這也就意味著要出去見人了。這是躲不過去的,毫無辦法可想。好在現(xiàn)在隻是4月,拉斯維加斯此時的天氣足以讓他全副武裝遮擋麵貌。換了別的電影導(dǎo)演,說不定最希望娛樂記者們來圍觀,隻要不影響拍攝進程就好,是安然的情況特殊罷了。
“停!”安然一聲大吼,叫停了正在拍攝的所有人,然後一招手把朱莉喊了過來。就在這時不遠處閃光燈“哢嚓哢嚓”的響個不停,那是各個媒體的記者們的偷拍,安然絲毫不為所動,三天以來他早就習(xí)慣了。
“安琪,這個鏡頭的你要表現(xiàn)出絲麗的喜悅,她希望能遇見本,經(jīng)曆了失望之後的意外驚喜。但是這種驚喜又要抑製住,談過戀愛嗎?就是在最想看見戀人去尋找他家找不到之後的失望,忽然在出門的時候看見他迴來的感覺!卑踩淮髦粋大大的帽子,臉上是一副遮掉半邊麵孔的墨鏡,耐心的給安吉麗娜講解著需要注意的東西。這個鏡頭一直過不去,因為安吉麗娜朱莉始終無法表達出他所想要的感覺。
“嗯,我知道了,對不起,導(dǎo)演!卑布惸葍(nèi)疚的說道。
安然搖搖頭:“不要被那些旁觀者說幹?jǐn)_,一個好的演員是可以在所有人麵前投入自己的角色的。你要當(dāng)他們都不存在,在這個街頭,隻有你一個人,孤獨而焦急的等待著那個屬於你的愛情!
真的能當(dāng)數(shù)以十計鏡頭不存在嗎?這顯然不可能,不過這是必須過去的一關(guān),不論是安吉麗娜還是這部電影。安然很無奈,他不可能讓人去驅(qū)趕遠遠拍攝的記者們,因為那是他們的權(quán)力。老柯克已經(jīng)做得足夠了,他的人把聞風(fēng)而來趕赴拉斯維加斯的記者群隔離在十五米之外。這還隻是劇組暴露的第二天,接下來的日子更加的難熬。幸運的是這部電影外拍的鏡頭並不多,尼古拉斯凱奇是個足夠應(yīng)付任何場麵的好演員,唯一的難度就是初涉銀屏的安吉麗娜。由於記者們的幹?jǐn)_,她的鏡頭進度緩慢,已經(jīng)拖後了拍攝進度。
安然揮揮手,示意工作人員做好準(zhǔn)備,自己習(xí)慣性的摸了摸帽子和墨鏡,無聲的歎了口氣。想必這幾天自己的影像早已登上了各大媒體的頭版,雖說被遮擋了大半,但是以後出門還是要小心點了。
娛樂記者們的神通廣大,安然算是有了深刻的親身經(jīng)曆,離開拉斯維加斯劇組外拍的第一天,開機還不到半個小時,就被他們抓住了。安然估計這些記者們都是日夜在拉斯維加斯街頭徘徊的,否則怎麼可能有如此的神速,效率簡直超過了fbi。幸好這裏是拉斯維加斯,老柯克的地盤,這位拉斯維加斯的地下王者隨隨便便就派出上百人幫著他維護次序,否則安然真當(dāng)心那些記者們會衝上來掀掉自己的帽子。
最後掃了一眼聚集在街道兩側(cè)的圍觀者和媒體,連街道的對麵也站滿了人,甚至還架起了兩架攝影機,也不知道是哪家電視臺的?纯磮鲋幸呀(jīng)準(zhǔn)備就緒,史上最年輕的大導(dǎo)演歎了口氣,喊了一聲:“開始。”
安然的苦惱,卻是林安卉的歡樂?粗s誌上那張熟悉的麵孔上的苦笑,高傲的美女溫柔的俯下頭親了親雜誌封麵。安然終於要開始見人了,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和他將慢慢的一起走進人們的視線呢?
林安卉一直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她希望能夠挽著自己男人的手,直麵所有的鏡頭。堂堂正正的在陽光下,告訴所有人,他就是我的男人,而我是他的女人。
想著,女孩似乎有些癡了,帶著對未來美好的憧憬,幸福的發(fā)著呆。這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幸福時刻,在這間辦公室裏,沒有人能破壞她的心情。
會有這麼一天的!
林安卉神情很堅定,她相信安然會做到,因為他承諾過。女孩沒有想過趕走安然身邊其他的女人,但是她希望同時也堅信,能夠挽著他走到所有人麵前的,會是自己而不是別人。甚至她已經(jīng)在思索,是不是該把安然的名字透露給自己的母親,或者等抽出空暇就求安然陪自己迴一趟香港見見家人?
先不想了,林安卉微笑的把雜誌放進抽屜,按下桌麵上的電鈴。在能夠有足夠的時間幸福暢想未來之前,她需要把今天的事情先做好。今天是個關(guān)鍵的日子,決定許許多多人命運的時刻。
“瑟琳娜小姐,請問有什麼吩咐?”揚聲器裏傳出秘書幹練的聲音。
“通知一下,投資部所有高級主管十五分鍾之後召開會議!”麵對下屬,在林安卉身上永遠找不出一絲一毫的小女人,她是個嚴(yán)格又平和的上司。
“好的,瑟琳娜小姐!
這三天的時間裏,在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感受,緊張、焦急、喜悅或者心情激動。
索羅斯毫無表情的看著報表,可是心跳卻是分外的劇烈。自己真的要贏了嗎,真的要戰(zhàn)勝那位被金融時報稱之為不可戰(zhàn)勝的女孩了?到了似乎即將勝利的前夕,他反而覺得不可相信起來,怎麼會如此的簡單?
可是從這三天的發(fā)展來看,一切都沒有出任何差錯。沙特國家投資公司在日本股市投入了天量的資金,抵禦著未來基金一波又一波的砸盤攻擊主力,而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一起聯(lián)手,接住了那些因為恐慌而跟風(fēng)拋售的中小客戶的盤麵。雖然日經(jīng)225指數(shù)還在緩慢的下跌,但是三天加在一起的跌幅已經(jīng)掌握在可以承受的範(fàn)圍內(nèi)。
到底是哪裏不對,會讓自己有種深深的危機感?
索羅斯認(rèn)真仔細(xì)的盯著每一個盤麵數(shù)據(jù),卻找不出一點端倪。
“咄咄。”敞開的房門被敲擊兩下,索羅斯抬頭,是自己的愛將德魯肯米勒。
“進來。”
“老板,還有半個小時日本股市開盤,您要親自過去看看嗎?”德魯肯米勒工作時的表情總是很嚴(yán)肅,索羅斯搖搖頭:“德魯,我們目前還有多少資金?其他各方的資金情況怎麼樣?”
“我們還有三十億美元在股市,期貨市場全部投入進去了,二十億美元的十倍杠桿。老虎基金和我們應(yīng)該差不多,而沙特國投那邊毫無訊息,但是根據(jù)這幾天來的數(shù)據(jù)判斷的話,他們的資金所剩無幾了,因為這幾天來大部分的股票都是被他們接盤。對此我一直感到很有些疑問,從資金流向上來看,沙特國投的如此巨量的資金是怎樣,湧了多少時間進入日本市場的。我的預(yù)計不會少於一個月到兩個月的時間,為什麼他們會在一個月前悄悄的布局,而正好在此時狙擊未來基金?”
“是嗎?”索羅斯忽然心裏一動,沙特國家投資公司想做什麼?不過隨即他便把這個疑惑扔到了九霄雲(yún)外,不管沙特人想幹什麼,起碼自己和他們是一個戰(zhàn)線的,擁有共同的敵人。索羅斯和老虎基金這一次聯(lián)合行動的目的,可不單單是為了利潤,更是為了打擊未來基金不可戰(zhàn)勝的神話。沒有人願意有一個龐然大物整日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尤其是像索羅斯和朱利安羅伯遜這樣的一代梟雄。
“今天是決定勝負(fù)的日子,開盤之後把所有的資金投下去,一定要讓日經(jīng)指數(shù)走上14000點!”索羅斯鄭重的說道。
“我知道了!钡卖斂厦桌拯c點頭,索羅斯不交代他也明白,經(jīng)過三天的猛烈交鋒,雙方都有些筋疲力盡,今天是最後決出勝負(fù)的日子。
“不要掉以輕心,未來基金的實力依然很強大,股票套現(xiàn)之後他們擁有數(shù)百億美元的資金,說不定這幾天也偷偷的吸納了不少籌碼!彼髁_斯思慮著補充道:“期貨市場再追加二十億美元保證金,預(yù)防今天的日本股市波動太大,我們不能不一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