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用不著躲閃太久,一曲結(jié)束之後,歐碼頓議員和大亨馬丁就告別了身邊的舞伴,迴到正和樂淩輕聲敘話的安然身邊。自矜身份的大人物來這個宴會,自然不能像好萊塢的明星們這樣狂歡,每一種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他們今天不是為了獵豔而來,不可能把精力放在和美豔女明星的交流上。
歐碼頓的來意很簡單,安然是民主黨的大金主,最聰明和慷慨的讚助人,去年一年裏,民主黨有不少於十個參眾議員接到了安然隱諱的資助,這樣慷慨而不麻煩的財神爺,是他必須牢牢拉攏的。歐碼頓現(xiàn)在議會的影響力越來越大,越來越需要安全的資金去增強自己的實力,安然能夠給他的不隻是金錢那麼簡單,媒體大亨更有力的幫助是提供媒體平臺,讓議員們在競選時能夠有足夠的空間拉攏選票。
至於馬丁戴維斯,他並沒有太多的目的性,隻不過願意和安然更進(jìn)一步的增進(jìn)感情。他和安然的關(guān)係一直很不錯,隔三岔五就會聯(lián)係一番,隻是安然不太喜歡出席熱鬧的場合,推脫了無數(shù)馬丁的邀請。已經(jīng)完全離開好萊塢的馬丁和安然在生意上不再有交集,但是一個擁有天量財富的人,是每一個企業(yè)家都想結(jié)交的朋友,除了友情之外,誰說得清將來自己是不是會需要幫助呢?
三位大人物在一旁安靜之處閑聊,起初還不時有嫵媚動人的美女過來發(fā)出邀請,在拒絕了幾位之後,便不再有人過來碰釘子了。紳士精神也是要看雙方的身份的,被拒絕者心裏或許會有些不自在,但是又能怎麼樣?
林安卉早在舞會開始之時,便借口補妝上樓去了,她知道安然不會跳舞,是以不願意在自己的男人麵前和別的男士太過親近。兩位主人都退避三舍,薇薇安隻有硬著頭皮支撐著場中的氣氛,不過還好今天來參加宴會的大多是年輕人,更都是好萊塢這種風(fēng)流場的熟客,少了幾個主人的配合,現(xiàn)場照樣熱鬧得很。
時間在音樂聲中緩緩流逝,安然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身邊兩人閑聊著,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在傾聽,心裏反複考量著自己的心事。待到音樂聲告一段落,歐碼頓終於堅持不下去了,站起身提出了告辭,今天此行的目的他已然達(dá)到,在剛才的談話中安然已經(jīng)隱約的同意了他的請求,相應(yīng)的安然同學(xué)某些需要議會搞定的東西,他自是會投桃報李。
歐碼頓和安然握了握手,他的司機已經(jīng)在百米之外的停車場發(fā)動了汽車。“請代我向瑟琳娜小姐道個歉,時間已經(jīng)不早,我需要迴去休息了。”
“我送送您,歐碼頓先生。”安然也不強留,那種客套話對於他和歐碼頓這種很默契的合作者來說,完全沒有必要。
“啊哈,不用了,這兒還有很多客人,我自己過去就好了。”大約送出去不足十步,歐碼頓便開始推辭,他也不在乎這種形式。歐碼頓再次和安然擁抱一下,輕輕的說道:“加裏曼丹的油田,在議會這裏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是你所說的收購穆迪和惠譽國際評級機構(gòu)的事情,通過議會審核可能難度高一點,不過成功的希望也是有的。如果你用瑟琳娜小姐的名義去收購的話,這一切都不會有任何障礙。”
“謝謝!”安然微笑著迴答:“紐約有幾家小型的金融公司,近期會願意捐助民主黨的議員們。另外鳳凰衛(wèi)視美洲臺,將開辟一個新的專欄,專供議會的議員們在那裏發(fā)表自己的政見。”
“那麼,再見,我的朋友。”歐碼頓拍了拍安然的背鬆開手:“感謝你讓我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再見。”安然揮手作別。
隨著歐碼頓的離去,馬丁也起身告別,他平日的工作非常繁忙,遠(yuǎn)及不上安然同學(xué)的清閑,每天晚上12點之前是必須要休息的。又是一番客客氣氣不失親近的話別之後,迴頭看露天宴會中氣氛已經(jīng)淡了一些,有人帶頭就會有人跟隨,兩位重量級的大人物已經(jīng)離去,前來辭行的人們開始多了起來。
林安卉適時的出現(xiàn)在安然身邊,和自己的男人一起送別著賓客,這一舉動,他們算是半公開的在人們麵前宣告了彼此之間的關(guān)係。薇薇安的朋友們和離開拉斯維加斯劇組的成員作為好萊塢人,早就習(xí)慣了晚歸自然不會這麼快離開,依舊在盛飲歡歌。
“安然先生,謝謝您的款待。”
等到前麵的賓客上了車,程繼武才出現(xiàn)在安然麵前:“我明天還有工作,也要先告辭了。”
一邊說著,洛杉磯總領(lǐng)事館的二秘看看左右,他們的位置在宴會場地和停車場的中間,除了幾個正走過來和他一樣準(zhǔn)備告別離開的客人之外,再沒有其他人。
“安然先生考慮得怎麼樣?”程繼武認(rèn)真的問道。
“現(xiàn)在可以給你答複。”安然點點頭,繼而轉(zhuǎn)頭對林安卉說道:“你幫我去送送其他客人,我有些事情要和程先生談?wù)劇!?br />
“嗯。”林安卉看看程繼武,和這位總領(lǐng)事館來的客人點頭笑笑轉(zhuǎn)身而去,沒有半點詢問內(nèi)情的意思。
“安然先生很幸福啊,有這麼好的女朋友。”程繼武感慨著,跟著安然往一旁走去。樂淩靜靜的跟在一側(cè),小心的觀察著四周有沒有人靠近。
也沒走出多遠(yuǎn),差不多幾十步之外安然便停了下來,這裏是停車場的一角,隨著賓客們的離去變得空蕩蕩起來,站在這裏既不會惹人懷疑,又不怕被人聽見雙方的談話。
“程先生,你剛才所提的要求在經(jīng)過考慮之後,我認(rèn)為有一些是可以幫助你的,而剩下的就無能為力了。”
程繼武沒有吭聲,隻是安靜的等待安然的下文。
“遠(yuǎn)東你們需要的資料我可以提供,美軍從中東的具體撤軍計劃表如果我能拿到的話,給你們也沒有太大問題,而另外的兩點,請另請高明。”安然一字一句的說道,清晰的傳遞給正全神貫注的程繼武。
安然的話剛一說完,程繼武平靜的問:“我有一個疑問,你完全可以辦得到後麵兩點,為什麼不願意幫助國家?”
“嗬嗬,”安然笑了笑,搖搖頭:“你請迴吧,告訴你的上級,我能做的隻是這些。”
“為什麼不迴答我的疑問呢?是不好迴答還是不敢迴答?”程繼武站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
“是不屑迴答你。”安然冷笑道:“我有怎樣的能力不是你們賜予的,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是我的自由,你有什麼資格用這種質(zhì)問的口氣?”
“抱歉,我隻是詢問,想知道答案而已,並沒有質(zhì)疑你的意思。你可以給我解惑嗎,一個受到祖國教育這麼多年的人,為什麼不願意全力幫助我們的民族重新複興,因為你已經(jīng)移民了?”程繼武淡淡的解釋,他已經(jīng)明白和安然說那些客套話毫無用處,幹脆直接一點隻要不過分就好。“如果你是擔(dān)心做了這些事情會給你帶來·經(jīng)濟(jì)損失的話,我想完全沒有必要,不管你會損失多少錢,我們都有能力給你其他的補償。你在國內(nèi)有一個大型的商業(yè)集團(tuán),這種補償很方便。”
安然沒有迴答,直接轉(zhuǎn)身而去,隻是走出去幾步停下腳步,原地想了想又轉(zhuǎn)身迴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觀和價值觀,永遠(yuǎn)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去代替別人,不要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化身,事實上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你和你的同事們也不例外。也不要和我提什麼錢和補償,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的這種許諾,我不在乎錢。該去做某些事和不該做某些事,我心裏很明白,不會因為你們喊上幾句口號,就改變主意。我做任何事情隻問自己的良心,而不是你的大帽子。”
“你代表不了我們中華民族,你的組織也同樣不能。記住這句話,再見!”